事情的发生是两年前,惊恐的经历一直忘不掉,脆弱的亲情不敢用,爱情友情还没有降临,守着一份孤独,独自抗过来了,庆幸。
清洁排油烟机时,伤了眼,那是很强的碱性去污剂。陈旧积垢让排油烟机的表面呈现出浑浊暗黄,狠狠地喷了一层去污剂,开始清洗时发现有机玻璃的小扣罩怎么也打不开,仰着头细细打探,不料清洁剂混着油污的一滴就像中头彩一样落在了眼睛里。
中招的左眼立刻灼心地痛,眼前一片迷蒙,常识性地对着水龙头冲洗了10分钟,对着镜子用右眼看,受伤的左眼就像口中的溃疡面,白花花的,心沉到了低谷,我要瞎了,左眼,带着黑眼罩的独眼龙的海盗形象还在活生生戏剧性的浮在眼前。
疼痛让我紧闭双眼,毫不迟疑地呼唤了救护车,在医院里,一位超级耐心的年长女护士用了四大袋洗眼药水整整洗了四个小时。侧枕着水盆,我的心沉寂的要死,护士时不时地打破沉寂,不断安慰我,语气仿佛是对着世间最不幸的人。她的一头金色短发依然让我记忆犹新,“洗油烟机?这哪里是女人做的?不要太要强了!”国度不同,思维一致,谢谢!
洗完眼,护士问要不要通知家人,我说不,怕惊动家人,无谓增添烦忧,漂久了,就不愿事多。天色很晚了,接近晚上10点。看着我衣着单薄,她又问冷不冷,我摇摇头,心里还沉浸在突发的变故里,没感觉。
出了医院大门,真绝,空中飘着小雨,风还是斜的,阵阵袭来,冰到心里去了。圣诞节前夕是南半球的冬季,但在黄金海岸还是属于近乎深圳的温差。不想让家人知道,紧张的工作作息,繁重的压力,我怎能让至亲的人,增添一毫重力,出门带墨镜,进屋也尽可能拖延着假装没来得及摘,讲话时都是低头多,或侧着脸,这样也能瞒天过海一段时间,最终家人发现冰箱里存了许多医院配制的眼药,才得知,那时眼已接近痊愈,在我轻描淡写的叙说中没大紧张。
紧接着的几星期里我独个频频光顾医院,洗眼,配药,诊治。左眼瞳孔在药水的作用下放大,黑眼球就像夜里的猫眼,黑黝黝的,开始不知道药水的扩瞳效果,瞳孔放大?那不是没命了?后来才知道是药水搞的。咫尺距离,左眼是看不到的,眼前是朦的。
持续了近一个月,对眼睛失明的内心恐惧已经超越了一切。朦胧的左眼时刻充满药水药膏,连累着右眼也不适,出行一定要用车,一只眼开着车,一路朦胧,到达目的地,仿佛锤音落地——平安无事啦!
万幸万幸,在我每日的祈祷声中,眼神奇地痊愈了,一个月后,在专家们的会诊中被告知视力恢复如常,我如重生般,从此,对很多事情都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惶恐绝望无助孤独都成了过眼云烟。
人生啊,还真是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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