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的深夜和睡不醒的早晨。
三月,过去了,它终于过去了,可突然想留下一些文字给三月。
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数了星星又数绵羊,而每次还没数到十的时候,内心又开始发慌了。
把手放在胸前,从上往下捋,但抓不住堵在胸口的那股气流,捋不顺。
睁开眼睛,看着夜里的黑。凌晨二点马路仍时不时有往来的大卡车,卡车的声音特别大,轰隆隆的…好像整个人就置身于马路中间一般。一辆,两辆,听着听着,心不禁燥热起来想大喊:去你的,半夜不睡觉。可是喊不出来,又咽下去了。
所以,有那么点害怕夜晚,失眠永无休止的夜晚…,连睡觉这件事情都做不好,又能有什么精力去做好其他的事情。
每次想到这里,内心深深倒吸一口气,再吐出来,这代表什么……,一个自控力极差的人,在夜里被胡乱的思绪控制,总在无法入睡的慌张里害怕时间一点一点流去,胸口闷得发慌。
天开始亮了,
从十几楼的阳台往外看,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
看起来,整座城市像在一个汗蒸的屋子里,望不到地下,也看不清前方。
一个下午过去了,天色和午觉之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仍是一片白雾。
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走,只有墙上的水珠像蜗牛爬行一般,用了一半天的时间才慢慢的流到了墙角边。
从拿出洗衣机里甩干水后的衣服,挂在阳台上。一个星期过去了,把晾衣杆摇下来,扭了扭,水滴从衣服上流下了。
不敢打开窗户,生怕一下班回到家地面就像铺满水汽一样湿漉漉,被子黏糊糊。
这是南方专属的回南天,与往年相比今年显得特别让人忧伤。
向死而生上个月外婆去世了,母亲在电话里说的云淡风轻,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哦”了一声。
晚上下班开车回来的路上,看着对面行驶而来的远光灯,眼泪竟不自觉的流下了。
比起离世,一个老人孤独的守着自己和老屋,看不清也听不清,还时不时把自己摔鼻青脸肿更让人牵挂和担忧。
她看着我的成长,而我的小时候曾在她的背上,也许多少年过去都会记得背上的温暖是有汗水的味道。
去年的婚礼上,她没有认出穿着婚纱的人是她自己心心念念的想要让她早日找到幸福的外孙女。我那么大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一遍又一遍,她仍是神情恍惚,眼睛就那样看着我,眼角泛着泪光。
这样的眼神,又不禁想起每次长假回去探望她离开时,那双频频回眸的眼睛,带着不舍和期盼。忽然,内心一阵酸楚。你觉得一起还来的及,可她的意识赶在那之前就已经被时间带走了大部分,包括关于你的记忆。
真的没有谁会陪你一直走。只有你自己,带着你身边的空气,走到终点。
花期
三月惊蛰,咋寒咋暖。
寒冬里沉睡了的植物慢慢苏醒,花儿也争先恐后开放.。
打开朋友圈,春色斑斓,花开灿烂,春意浓浓。
只是这两天,空气忽然又变冷了。走到阳台不禁打了个喷嚏。
摆在阳台上的那两盆植物,叶子变黄了,土也干枯了,就连躲在根藤小那条小鱼也不动了。
天气温度这般骤变,你我他没躲过感冒,这平日里游来游去的小鱼也在突变的天气中离去了。
我想,家里始终缺少些绿色的颜色。晚上,在网上买了月季,是粉黄色的那种,想把它种在水管旁边,待到夏天,让它的枝藤爬到水管慢慢生长上去。
花期到了,花朵沿着每个枝节开满,看着粉黄色的花朵,在心里默默祈祷花期长一些,再长一些。
眼下的春季,北江上那一大片的玫瑰花园,南国桃园里千亩的桃花林,上班路边上几公里的紫荆花,还有沿途的木棉花,都那么努力的绽放着。只要抬头,就能看见斑斓的花颜;只要靠近,就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而,花期一过,花瓣零落成泥,碾作香尘。
向着阳光某个夜里,一整夜无法入眠。
想不起来那夜到底在想些什么,很多事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的事情,想着想着就睡不着了。
在黑夜有时候也会问自己,人难道不是越长大越沉稳,越能把控自己的情绪,慢慢褪去怒气和冲动么。
而我,好像并没有这个功能,反而减弱了。那天珊姐说我其实变了,回想了一下现在的我和她刚认识的我似乎有了一定的差距。
我问变化的地方主要在哪里?她说,这样说吧,如果换做以前,别人要是把你惹不高兴,你立马可以拍桌子,把事情都说出来和对方对质,争得面红耳赤。
好像是啊,现在再也不会这样子了,很多不顺畅的事情,都把它搁在了心里,白天收着,夜里会时不时拿出来想一想,想着想着就会气着自己。
也不是委屈,就是一堵气。气自己变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样子了,变得胆小怕事。不是说以前有多好,但至少不像现在这般畏首畏尾,一点不像自己。遇到麻烦不是先想着如何解决,而是逃避,不愿意去面对和承担。很莫名其妙…那,到底是在怕些什么呢?
也许终究是那些让人摸不着的无形物。费解的人际关系,恶劣的言语,蛮横的口气,冰冷的态度…让人从心底感到无能为力。
就如,在黑夜里,无法入睡时却又很努力的想睡着,越是努力脑子越清醒,时间走得越快,每过去一秒内心的慌乱就扩大一倍;等它走掉了以后,开始数落自己,留下内心只又有一阵阵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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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还在春季,睡不着的时候就醒着吧。
把窗户开着,让夜晚的风儿吹进来,让早晨的阳光照进来。
眼下春天还没走,也该找回属于你的专注力,告别你的失控。
做你自己就好,别人始终不是你啊,没有任何一种方式可以替代你把糟糕的事情变成圆满,更不可能是逃避或者装作看不到。
手被扎过,感觉到了疼痛,才会慢慢苏醒。
而刚好是在春天,醒来睁开眼睛能看到花儿开在家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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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祝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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