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那一年
他是一个公认的很好的人,怎么说呢,与人为善,不与人争,他可以和所有的人相处得很好。无论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
从小到大,他也曾心动过,也曾在自己觉得时机成熟时表白过,也曾有女孩表示喜欢他过,但,直到那一年,他仍是单身,单身狗。
那一年,他刚刚毕业,在家中半年无从找到满意的工作,于是一怒之下到了祖国的边疆,在那里成为了一名教师。也就是在那时,他遇到了她。
他遇到她时,她已经工作有一年多了,也是教师,不过不是边疆的教师。他们是同一批到达的边疆,到达的那个学校,成为了同事,然后,成为了朋友。
前面说过,他几乎不会和任何人生气或者闹别扭。所以,他与她的关系,便也越来越近,直到她并不介意喝他杯子里的水,不介意和他吃同一碗面,不介意,与他并肩而坐,相互依偎。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不敢表白。并非多害怕被拒绝,毕竟,哪个男人没经历过被拒绝。只是,等到他身边那些与他一同到来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离开边疆后,与他关系最近的,便将只剩下她一个了,而且这个时间,并不遥远。所以,他害怕若是表白失败,他与她连朋友都难做时,已决定要继续留在这里的他,该如何自处?
于是,他在一个并不是很恰当的时间用并不是很恰当的方式,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于是,他收到的,是“不要想入非非,咱们只适合做哥们儿,赶紧刹车”。
时间之不恰当在于,他的过度关心早已经被她察觉,他与她在一起的传言,也早已经满天乱飞。她已经提醒过他,她已在为此烦恼。
方式之不恰当在于,他的心意,还只是包裹在关心之中,他的脑中,故意过滤了一句她曾经说过的话:“我并不打算在这边找对象,即使找,也不会找同行业的”。
总之,他错了,抛开一切“技术”原因,在她看来,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他越界了。
二、那一年
那一年,他二十四岁,辞掉了他的第一份工作,拒绝了用人单位的盛情挽留,抗下了在档案中记下黑点的威胁,义无反顾地回到了家乡。
那一年,他从一个祖国花朵的培育者变成了一个通过榨取祖国花朵精力而赚钱的所谓“网络毒品”制造者。
那一年,他在所有人的鄙视之下,在父母亲的失望眼神中,背着行囊,开始了他的旅行。他每走过一个地方,都会写下一篇文章,一为谋生,一为在附了一张照片之后发到一个邮箱。因为她曾和他说过她的梦想,其中之一,便是环游世界。他也曾和她说过,实现这个梦想最理想的状态,便是可以在环游世界的同时,为自己谋一份职业。
那一年,在离开五年之后,他终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他没有锦衣,自然也没有开路仪仗和欢迎乡党。迎接他的,只是他已更显苍老的父母和已经长大成人的亲妹妹。
回家后,他将自己五年的收获做成了五本书,封存了起来。再然后,他在家里开了一个小小的面包店,一边继续写作,一边开始了了他最想要的咸鱼生活。
三、那一天
那一天,他又遇到了她。在失去联系五年之后,在他外出寻找灵感之时,在她的家乡。
再见面时,她已经结婚,依然漂亮,性格依然如当年一样。
那一天,他已年近三十,背着旅行包,在崎岖的山道上,遇到了她,和她的老公。
“唉?是你呀?”
“嗯?好巧啊。”
“现在,还是老师吗?”他看着她那已经明显有些畸形的食指问道。
“是啊,不过已经是省级优秀教师了。厉害吧!”她依然保持着当年的天真和对生活的热情。
“嗯,厉害了。”他笑了笑,“这位是?”
“我老公。”她一如当年的强势,没有让她老公接上话。
他笑道:“不是同行吧?”
“不是,他在是杂志社工作的,勉强算是作家。”她亦是笑道。
“哦!那还是同行啊!”他说道。
“嗯?”
“我的同行!”他笑意浓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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