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纪·显宗孝
明帝纪(三)
王景治理黄河66年春三月辛丑日,刘庄下达诏令,郡国中的死刑囚犯减免罪责,携妻子前往五原、朔方落户,死在那里的赏赐妻子的父亲或者同胞哥哥一人免除终身赋税;如果妻子没有父亲兄弟只有母亲的,赏赐其母亲六万钱,免除其应交纳的口赋。
夏四月甲辰日,刘庄诏令各郡国把公田赏赐给贫困农民耕种,又诏令司隶校尉、部刺史岁每年推荐上报从政三年以上佩戴墨绶的长吏,以及政绩优异者各一人,与计吏一起到京城接受考察。对那些政绩尤其差的,也要上报朝廷了解掌握情况。
这年获得大丰收。刘庄为外戚樊、郭、阴、马四姓小侯开设学校,设置《五经》师傅教授。
67年春二月,广陵王刘荆畏罪自杀,封国被废除。
夏四月戊子日,刘庄下诏书说:“去年五谷丰登,今年的蚕麦又情况良好,特诏令大赦天下。现在正是盛夏万物生长的好时节,要荡涤一切旧恶,以利于农业生产。要劝勉百姓勤于植桑耕种,以防备自然灾害。官吏要敬守职责,不要犯罪坠落。”
闰月甲午日,刘庄向南巡狩,到达南阳时祭祀章陵。夏至日时,刘庄祭祀家中的旧宅。礼仪完毕后,刘庄召集校官弟子演奏雅乐,唱起《鹿鸣》,刘庄亲自吹起埙篪(音chí,池)伴奏,和嘉宾一起娱乐。在返回的路上,刘庄经过南顿,犒劳三老和官属。
冬十一月,刘庄征召淮阳王刘延到平舆会见,征招沛王刘辅到睢阳会见。十二月甲午日,刘庄的车驾返回洛阳。
68年春正月,沛王刘辅、楚王刘英、济南王刘康、东平王刘苍、淮阳王刘延、中山王刘焉、琅邪王刘京、东海王刘政到洛阳朝拜。秋七月,司隶校尉郭霸被逮捕入狱处死。
这年,巢湖出现黄金,庐江太守奉献到朝廷。这时,全国范围中的麒麟、白色野鸡、甘泉、嘉禾纷纷出现。
69年春正月,益州以外的蛮夷哀牢王相率领部众归附,汉朝把其地设置为永昌郡,裁撤掉益州西部都尉。
夏四月,刘庄派遣将作谒者王吴修建汴渠,从荥阳直到千乘县的入海口。
五月丙辰日,刘庄赏赐天下男子每人二级爵位,三老、孝悌、力田者每人三级,流浪没有户籍的想要返回入籍的每人一级;鳏、寡、孤、独、体弱多病、贫困没有家属不能维持生计的每人三斛粟。他下达诏书说:“当年曾子、闵贡奉养双亲,竭尽全力;孔子在安葬儿子时,只有棺无椁。办理丧事贵在表达哀思,礼仪方面要尽量节俭。现在百姓的送终行为,相互攀比奢靡,活着的人家中没有一石米的隔夜存粮,却把财力全部用在坟土上。入伏和腊日没有糟糠可食,却把牲牢全部用在一次祭奠上。历代的积蓄一个早晨就挥霍完毕,子孙却只能忍受饥寒,有的还为此断送了性命,这难道是祖辈父辈的期望吗?另外,车服制度极尽豪华奢侈,田荒了没有去耕种,游手好闲者越来越多。有关部门要申明法律禁令,适用于现在的,要抓紧时间颁布到各郡国。”
秋七月乙亥日,司空伏恭被免职。乙未日,刘庄任命大司农牟融为司空。冬十月,司隶校尉王康被逮捕入狱处死。
这年,天下太平,人们都不用服徭役,庄稼连年丰收,百姓殷富,粟价每斛三十钱,牛羊遍布田野。
70年春二月,刘庄亲自耕种藉田。礼仪完毕后,刘庄赏赐围观群众饮食。三月,河南尹薛昭被逮捕入狱处死。
夏四月,汴渠建成。辛巳日,刘庄到达荥阳巡视河渠。乙酉日,刘庄下诏书说:“自从汴河决口以来,已经六十多年了,再加上近几年来,雨水不及时,汴河的水流向东侵蚀,日积月累,情况更加严重,原来的水门都已经处在河中,河水浩渺无边,随意漫溢,一眼望不到河岸,水流巨大,不知道怎样治理。现在兖州和豫州的百姓,大多遭受水患,但官府却不先急百姓之急,而是喜欢摊派其他劳役。也有人认为,黄河水进入汴河,幽州和冀州蒙受其利,所以导致左堤强而右堤伤,左右都强则下方受伤,应当任由水势流淌,让人们迁徙到高坡处居住,由公家拿出堵塞决口的费用,百姓也再没有水患的忧虑。这些议论者说法不同,南北各异,朕不知道到底听谁的才对,所以这事久拖不决。现在既然已经筑堤理渠,绝水立门,使黄河和汴河分流,恢复旧的河道,陶丘以北的高平土壤会逐步形成,所以才备好嘉玉洁牲,以祭祀河神。朕向东经过洛水汭水,赞叹大禹的功绩。现在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五土各得其所,恢复其土性,要把接近水渠的田地,交给贫民耕种,不要让豪强独占其利。希望继承发扬世宗《瓠子》诗中治理黄河的功绩。”
刘庄借机渡过黄河,登上太行山,随后到达上党。壬寅日,刘庄的车驾返回洛阳。
冬十月壬辰晦日,发生日食,三公都摘下帽子自我弹劾。刘庄说:“你们先戴好帽子,不要弹劾自己。灾异多次出现,其过失都在于朕本身。朕为此忧愁惶恐,不知道过失出现在哪里。难道是有关部门在奏报事情时,大多有所隐讳,使君主在上受到蒙蔽,下情不能上达吗?当年卫国有忠臣,卫灵公得以守住其位。现在如何能和睦阴阳,消除灾异和天谴呢?刺史、太守要详细审理案件,清查冤情,存恤鳏孤,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十一月,楚王刘英谋反被废掉王位,封国被废除,刘英被迁徙到泾县,受案件牵连被处死和迁徙的几千人。这年,齐王刘石去世。
71年春三月甲戌日,司徒虞延被免职后自杀。夏四月丁巳日,刘庄任命巨鹿太守南阳邢穆为司徒。原楚王刘英自杀。夏五月,刘庄封原广陵王刘荆的儿子刘元寿为广陵侯。朝廷开始动工修建寿陵。
刘英谋反黄其军
作于2022年7月27日(古历壬寅年六月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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