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这首儿歌，我听了无数遍，但燕子于儿时的我而言，就是那天上飞得高高，看都看不清的鸟儿。没想到的是，不惑之年的我竟和燕子有了这段近距离接触的缘分。

我们家房子不大，却有一个二十来平的大阳台。在我的一再坚持下，老公没有像楼上楼下的邻居们一样，把阳台封起来，而是保持了它开放的原始模样。我们在阳台上种了些好养的绿植，老公还养了几个小假山盆景。

头几年，因为孩子上学的原因，只能周末过来住一下，给绿植、给假山加加水。每次回来的时候，我们都会碰到一些来盆景里喝水的鸟儿，还有些栖息在栏杆上。每次只要有鸟儿在，我们尽量不到阳台上去，担心惊到它们，等它们走了，我们再去阳台浇水。

突然有一天回来，我们发现阳台上好多鸟粪，抬头一看，在阳台的一角竟然有个燕子窝，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燕子的窝是这样的，这般精致啊！多么了不起的小燕子呀！老公找来几个纸箱子，给鸟儿们搭起一条“鸟厕”。每年它们一来我们就上“鸟厕”，它们一南飞，我们就把“鸟厕”撤掉，配合得无比默契。转眼几年过去了，每年小燕子都会如约而至。

去年年底，我们正式搬了过来。眼见着冬去春来，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我们开始像盼望老朋友一样盼望着小燕子的归来。今年，小燕子还会回来吗？

终于，在一个美丽的早晨，我们被一阵亲切鸟声叫醒，我和老公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激动地透过玻璃窗去验证是不是咱们家的燕子回来了，我们如愿地看到了从鸟窝里伸出的那个可爱的小脑袋，我们家的燕子回来了！

起初我们担心，会不会因为我们回来住，打扰到它们。刚开始，它们确实会因为我们的出现而在附近盘旋，不敢靠近，也会因为我们的突然出现，而匆匆飞走。渐渐地我们发现，它们似乎习惯了我们的存在，就像我们习惯了它们的存在一样。

那天，阳光温暖地洒在阳台上，我搬了小凳出来，开始修剪花草，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那些枯了的枝黄了的叶，春风一来，它们一夜间有了绿色，长出了嫩嫩的芽，我一边修剪一边跟客厅里的老公拉着家常，后来老公也从屋内来到阳台，看这些绿色的枝和嫩嫩的芽，我们聊着聊着，发现小燕子飞回来了，它们就停在我们头顶的晒衣杆上，它们叽叽喳喳，完全不受我们的影响，老公还淘气地跟它们招手打招呼：嗨，我们家的燕子，欢迎你们回来呀！小燕子并没有被吓到，继续它们的叽叽喳喳。而我们就在它们的下面聊着它们，“这一定是一家三口”老公肯定地说“这两个肯定是夫妻，燕子妈妈一定是在训燕子爸爸：你怎么不出去捞食啊？不干活吃什么呀？”“燕子也讨论这么俗的话题吗？”

就这样，我们在下面说着人话，聊着鸟事；燕子们在上面说着鸟语，聊着不知道是人事还是鸟事。我们虽语言不通，但如此这般，和谐共处，如有人拍下这一幕，定是非常美好的。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我问燕子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小燕子，告诉你，今年这里更美丽，我们不封阳台，不装新机器，欢迎你长期住这里！

去年的小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