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我是一个奇葩。
进入中年,常常让我感觉到最快乐的一时刻,就是在脑海里勾勒出属于我的一派晚年场景。
坦白说,我确实有些渴望去过晚年生活。
在我的晚年生活里,我对于物质,虽说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是希望晚年生活,是过着极简生活。因为我喜欢那种单纯和简洁之意境。
其实,人对于物质真正的需求是极为有限的。然而,让人欲罢不能的,却是人性里对欲望的占有和操控。
也许,因为人太需要自我存在的某种感觉。
尽管,我并不向往有怎样绰阔的晚年生活,可我心心念念在我余生中有一座小院。
小院不需要多大,可以从一楼的空地整理出一个小角,然后把它布置成一个小院。这是我余生对居住环境的唯一渴望。
说起小院,我又经常记得以前去闺蜜家。她家住在顶楼。她丈夫就在顶楼阳台上,布置出一个十几平米的阳光房。
我特别羡慕她有阳光房,也特别喜欢那个阳光房。每次见到阳光房,心里仿佛充满阳光。
“坐在你家的阳光房里,我连抑郁情绪都没有了。”我同闺蜜说。
闺蜜回我:“如果你觉察到有抑郁情绪了,欢迎你随时来。我家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我哈哈大笑。

闺蜜家的阳光房,不大。前前后后也就十几平米。阳光房四周全是用透明的玻璃进行装置。透光,透阳光。
阳光房里放着舒服的座椅。冬日暖阳时,可以坐在柔软椅上晒太阳。顺道泡一杯咖啡,顺手翻一本书,倚着暖暖阳光,人慵懒得很,却极为享受。
到了雨天。要中雨的那种,最好是大雨到暴雨的时候。坐在阳光房,抬头望向玻璃落地窗,玻璃房顶,我喜欢称那“顶”叫“光明顶”。
透过“光明顶”,看从天而降的水帘,仿佛身处水帘洞。任由雨水“哗哗”向着玻璃猛烈冲刷下来。
或者,我对晚年居住环境的渴望,没准就从这个阳光房来的。
我梦想有个阳光房。如果没有阳光房,也无碍。我想要小角院。容得我于暖阳底下坐坐,便可。
某天,又去闺蜜家。见她正在收拾阳光房。
阳光房种着多样多样的盆栽。闺蜜喜欢花花草草。这是我知道的。但她对花花草草很是耐心,这是我之前所不知的。
她转头对我开玩笑说:“我对这花草,比对孩子耐心多了。”
我看看她,再看看花草。说:
“是啊,花花草草虽有生命,但却没有思想。它们在你手里,你喜欢怎样摆弄摆放,完全遵照你的意志。”
她说:“还是花草好养些。哪里会像小孩子,人小,思想倒不小。跟你顶嘴,向你发脾气,还说些执拗的理由。”
我听了,笑了。她低头继续摆弄花草。
“花草,能帮你撑伞吗?花草能围绕在你膝下,嗲嗲哭笑吗?”我问。
她听了,也笑了。“那不能!”
到底——孩子是有温暖的。而花草,不过为植物。

与闺蜜闲聊。我心里突然有另一种幸福的感受。
人的幸福,可能在于:生命里有什么,就享受什么。不勉强,不强求。
然而,于我而言,余生有没有小院,我都要幸福,因为心里的小院,它将永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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