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海边很安逸祥和,阵阵海风吹拂着,层层波浪翻滚着,而大海和天交汇的地方黑得像无底洞,很辽阔很深邃很阴森,仿佛这个黑会吞噬一切。
沙滩上会有零星的几对情侣,像我们一样,赤脚踩着柔软细腻的沙子上,享受着舒服的海风,慢悠悠的走着,只不过是他们牵着手,而我们是并排着,没牵手。
“你在想什么?那么安静。”叶泽炫发现我望着大海的远方望得出神了。
我转过头侧脸看着他,他用手轻轻地帮我拨开被海风吹乱的头发。黑夜映出他很精致立体的脸庞,我说:“没想什么,在算我们一共认识多少年了。”
“那你算出来了吗?应该有十几年了吧。”
“不止哦。我认识你绝对比你认识我早。我小学四年级到实小念书,我们一个班,那时候的我土里土气。”
“没有,那时的你应该像邻家小妹妹,不,你一直都是邻家小妹妹,直到高中,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哈哈,看吧,你是到高中才关注我的。我不一样。小学五年级,我们一起进校队跳国标舞,我可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暗恋你的。”
“啊?好吧。但是,我知道我的好兄弟唐宇樊可是从你小学一进班就开始喜欢你,直到大学。他也是个情种啊。”叶泽炫接不上话后迅速转移了话题。
“嗯,我也很佩服他的勇气。和我一样。可是坚持了十多年都看不到希望,总是错过再错过,坚持到我都快坚持不下去了。原来喜欢一个人这么累。”说完这话,我停下来温柔地看看他,似乎在等他的认同。
他的眼神更温柔,仿佛含着泪水,突然一把拉我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我,小声地在我耳边说:“我也快坚持不住了,你感觉到了吗?黎美夕,我爱你。”
我也紧紧地抱着他,头搁在他的肩头上,噙着泪笑了,再久的等待再多的苦我也认了,我只希望时光能停在这一刻多一秒,让我多留恋一下这种感受,真好。
我抬起头,眼含笑容地看着他,轻声说:“叶泽炫,我也爱你,好爱好爱。”说完,我就主动去吻他,这一次,不是游戏,不是他吻我,而是我勇敢地向我日夜思念的人表达了我所有的情感。
他没有拒绝,而是和我一样,温柔地放肆地尽情地亲吻我,爱我。
任凭海风吹起我们的发梢,吹起我们的衣角。就让我们的爱飘散在空中,随着海风远去吧,飘向没有尽头的海那边,直到永远。
我们沿着长长的海岸线又走了好久好久,这一次,我们手牵着手。
有时,我看到一波海水要扑过来时,我会吓得拉着叶泽炫往岸上小跑,跑了几步就会被叶泽炫从后面搂着腰制止了,还对我说“好了,没事了,浪潮走了。”有时,我们俩会在沙滩上用手写着对方的名字,然后画一下大大的心,圈住我俩的名字,我们就站在对方的名字上,望着大海,大声地喊出对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让大海听到我们的声音,听到我们的心声。
深夜十二点了,海岛安静了,万籁俱寂。
我们回到了岛上的酒店,推开窗户,能看到一大片海。
叶泽炫说这是他向往的地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由于我们临时到的岛上,所以标间都没了,只剩下了大床房。我俩面面相觑,觉得有些尴尬。我坐在床尾,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装作一本正经地在看。
我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我不困,我想看会儿电视,你洗洗睡吧。”
他鬼笑着问我:“真的不困?你确定?那我可真要去洗洗睡了。”于是,他开始脱掉了他的上衣,走向了浴室,打开了淋浴器。
可是,没过三分钟,他下半身裹着浴巾走出来了,我都不敢正眼看他那身半裸的肉体,好像还有两块腹肌。
他径直走向我,我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傻傻地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遥控器扔在了床上,然后公主抱似的抱起了我,走向了浴室,还说:“怎么可能不洗?你看你脚上全是沙子,脏死了。”看似抱怨的话,我听起来怎么感觉甜甜的,很幸福。
于是,他很认真地帮我冲洗脚上、腿上的沙子,还打趣地说:“原来,你的腿和你的脚都这么白啊,哈哈。”
我马上得意地回道:“对呀,才发现啊你。我就只剩下白了,哪里都白,哈哈。”本来我是无心地说这话,但是说完后,我才发现这话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好像要引诱对方一探究竟。
于是,我又马上改口道:“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意思是……”
还没等我说完,叶泽炫就用嘴狠狠地封住了我的口,让我把没说完的话给吞了回去。他轻轻地把我推在淋浴房的瓷砖墙上,一手按住了墙,一手按住了我,强吻,任凭头上的花洒还哗哗的流水下来。
于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在这种让人窒息和欲罢不能的环境里,我们就这样尽情地缠绵着,湿身,湿吻,狂热,忘我。他轻轻地脱去了我身上的连衣裙,感受到了亲吻着我冰肌如雪的肌肤,我也感受到了抚摸到了他光滑的有男人味的肉体。这是一种让人喜欢让人依恋让人停不下来的感觉,这是一种两个人的气味刚好契合两个人情投意洽的爱的全部表达和宣泄。
时间随着流水一秒一秒流走,好希望时间可以再慢点,我们可以再多温存一会儿。
我也好喜欢这种感觉,特别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会有一种爱不释手超越一切的快感。我的胸顶着他的脸,他的手托着我的臀,我的指尖滑过他的背,他的舌尖舔过我的小肚。可能,他再往下去时,我就要沦陷了。于是,当他轻轻地准备向下扯掉我的内裤时,我下意识地一下清醒了,我抓住了他的手让他停下来,我轻声地说:“不要,泽炫,我,我还没准备好。”于是,我迅速裹上一条浴巾,推开浴室的门,走了。
留下他一个人傻傻地坐在浴室里,被头上的花洒冲刷着。
晚上,我们两个人背对背睡去了。其实,我半天也睡不着,想了很多,想我自己为什么不敢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一个自己喜欢多年的人,为什么呢?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俩在岛上逛了逛,做着很多其他情侣看似很无聊很形式化的事情,但是我们没有觉得多余,就像被判了死刑的人享受最后的晚餐,我们很珍惜这一天,珍惜做的每一件小事。
我们走了一下情人桥,在情人树下许了愿,然后在树枝上系下了我们求来的“不离不弃”红绳,这对既然分离的恋人来说是多么的无情和可笑啊。我们也去了同心锁的地方,挂上了只属于我们俩的同心锁。
我们就这样笑着,走着,恋着,好像用这种仪式感的东西就可以留住我们的爱一样,至少此时此刻的我们是这样单纯地认为的。
我给他买了一顶编织的小草帽给他戴上,他给我买了一条宽大的披肩给我披上。我们端着奶茶慢悠悠地逛着岛上的每一家充满文艺气息的小店。
我问:“你还记得那年大三国庆长假聚会吗?”
他说:“记得,有点印象,怎么了?”
我说:“当时在KTV里,我们玩游戏输了,我妹让你亲我,你当时什么感觉啊?”我偷偷地笑了,想听听他怎么答。
他说:“能有什么感觉啊。你没看到唐宇樊当时的那张脸吗?又尴尬又生气,你是他女朋友,我是他好兄弟。估计我要做出点什么,他把我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所以,就算当时,我对你有再多的感觉,也只能忍了。”
我说:“哈哈,那,意思是你当时对我还是有感觉咯。”
他说:“肯定啊,不然我干嘛主动亲你,还骗你说只是个游戏不要太在意,你才肯屈服。不然,我们三个人,多尴尬啊。”
其实,我心里乐开了花,我说:“你不知道,我当时可没把这当游戏,要不是我妹鬼使神差地闹这么一出,我不知道我等这一天要等多久。所以呢,我当时可是脸红了。哈哈。”然后,他也冲我笑了笑。
聊着聊着,我们就来到了一家很特别很复古的店。
叶泽炫突然说:“对,就是这里,我藏了东西在这里。”
我抬头一看,这家看似不起眼的小店叫“苏黎世的时光隧道”。一走进这家店,服务员就主动迎上来友好地问我们:“您好,请问两位,是想穿越未来呢,还是想回到过去?”
我一下子被问懵了,我真以为这家店是时光隧道,但是一想从目前的科学技术来说应该还做不到这点。所以,我问:“请问,未来和过去是什么意思?”
店员耐心地解释道,“未来呢,就是你现在可以给未来写封信,我们以后会在你指定的那天寄给他或是自己。过去呢,就是曾经你放在这里的东西,我们替你保管,几年或是永久,等到指定的某个人来时可以打开它。”
“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谢谢。”我说。
叶泽炫对店员说:“您好,我是叶泽炫,这位是黎美夕,我2011年冬天在这里寄存了点东西,我们现在想要打开它,请帮我们拿出来吧,谢谢。”
然后,店员推开了里面一扇牌子上写着“回到过去”的旧木门,去寻找过去尘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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