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执意要来看我。
在火车站接到他时,个头不高的他从拥挤的人群中快步走出来,站在出口的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站在那里左顾右盼,有点不知所措。我向前走去,拍了拍肩膀,叫了声“爸”。他那脸色茫然瞬间喜笑颜开,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带父亲到我的住处。我领他到超市,买点蔬菜,准备晚上亲自下厨。父亲他还是跟以往一样,看到什么就问我爱不爱吃,需不需要,我说不爱吃,他还是执意给我买下来。回去的路上,我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而父亲他却还怕我不够吃,想着去路边给我再买点水果。
本想着自己下厨显露一手,但父亲非让我歇着,自己来做。他一边洗着菜,一边还跟我说待会这个肉该怎么炒才对,那个菜怎么凉拌才好吃。我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脸上露着笑容,不时的点点头。
吃饭的时候,父亲特地给家里的母亲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和我一起炒了几个菜,嘴上止不住地笑声接连不断。我接过母亲的电话,母亲跟我说,难得你爸大老远跑过来,陪你爸喝点。
我下楼去超市买了几瓶灌装的啤酒提了回来。在饭桌上,我俩也没有谈过多事,就是说了说各自最近的打算,谈了谈过去的一些往事。父亲说他小时候吃饭,有肉吃就是奢求,哪像现在,顿顿吃肉还有嫌腻的。
《当幸福来敲门》吃完饭后,我跟父亲说,卫生间的插座开关坏掉了,让他看一下。父亲问我有螺丝刀吗,我说有。他用螺丝刀很熟练地卸下插座两边的螺丝,卸下来,看到里面露出的电线,他问我附近有什么五金店吗,可以买一个插座换上,我说一起出去看看顺便散散步。
我跟父亲一起下楼,特意选了条远路走,一直往一个方向走,期间有一段路程甚至不知道该谈些什么,反倒是父亲他一直在说:这里竟然有这个,那里竟然那个。
买完回去后,父亲把插排换好,我一个劲地说他真厉害,他说换的多了就会了,你换几次就能学会。
那晚我很晚才睡着,看到父亲睡下之后,我才缓缓闭上眼。我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先看我入睡的,因为闭眼前和睁眼后他都是醒着的。
第二天送父亲去火车站,在公交车上,零星的几个人。父亲坐在我旁边,周围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外其余显得格外安静,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像心里有块石头堵住了一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时,父亲他开口跟我说,你照着自己想的去做就好,我觉得我还能折腾几年,你大胆地去做想做的事,不要有后顾之忧。
我听父亲说完,心里突然很难过。我从小被给予了很大的期望,可结果往往不那么不尽人意,甚至说是绝望地令人心痛,连一丝丝翻身的机会都很渺茫,可他们在我失败的从来没有责怪过我任何事情,总是支持我去做想做的事,虽然没做成几件事,但他们没有责怪过,这或许就是他们对我最大的支持。
跟他告别,目送着他进到车站,我并没有站在原地久久驻足,而是转过身去,大步向前。
灵魂深处最踏实的安全感,与我而言,恰恰来源于家人。心里有一种大不了就回家的勇气,他们在,纵横四海也觉得踏实。
望万事顺遂。
着就是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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