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到这个世界,正是腊梅吐蕊,醉人时,隆冬季节。
您,就是我的母亲!每每在这个季节,我就会想起您。
母亲,您之于我们,离开得太早太早。您远去的背影,消失得太久太久。我已经模糊不清。竟连你的面容,大粗黑发辫子,我都没有一点印象了。这实在是愧疚。我的记忆里,您的照片没有一张保存下来,全部随着纸钱烧给你,我们怕父亲睹物思人,伤心。
可是,我们却失去了您最后一点模样的印记想念。
在每到这傲霜梅骨的季节,我都会在风中,想起您。这情愫,不管走得有多远,有多忙碌,只要闻得腊梅花香。仿佛已是一种定制模式思维。
想起您在腊月,在昏暗煤油灯下为我们缝制新棉衣,或者去乡场为我们购置过年的新衣,这是您卖掉家中喂养的大公鸡或者是肥猪后,为我们攒置。而您,总舍不得为自己添置一件新衣服,新棉鞋。您怕我们冻着冷着,您总是笑眯眯看着我们穿上新衣后的得意神情。
想起您在腊月,都会嘱咐我,跟故乡的亲人们写写信,带去新春的祝福,一年的收成喜悦,还有对故乡的那份浅浅却又浓烈的思念。您总是报喜不报忧。不让故乡人担心。您总是跟亲人们说,在家乡,过得很好很好。孩子们的学习,有提高,也懂事了。让亲人们不必挂念。
想起您在腊月,吩咐我去多准备过冬的柴火,草料。我上山去栽树,梦想等树长大后,好造房盖房。我去砍柴,去打牛草。记得有一回,我爬树砍柴,不小心摔下来,您着急得不行。好在我没事,皮外伤而已。您嘱咐我,做啥事都要小心,安全第一。不要让家人操心。
想起您,在腊月为我们准备年货。腊肉,香肠,早早挂在灶房的房梁,任做饭的烟火,自然熏着。风吹鸡、鱼干、萝卜干、得意地悬在屋檐下。您和父亲背回一袋袋杂糖、黄糖、白糖、面条、香料等;还有我们喜欢的鞭炮、对联、窗花、门神画、……。您说,年夜饭,一定要准备得丰盛一些。过年,就要热热闹闹样子,有个好气氛。期盼来年有好气象。
想起您在腊月的过生。您不讲究那些形式。只是在那天,您会为您的也是早早离世的老母亲,烧些纸钱,许上一个愿。愿的内容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肯定是吉祥的祈求。那天,您才会舍得对自己好一点,换上自己做的新衣服,自己做的新布鞋,打理得比平常更精精神神一些。您说,孩子,妈妈又老了一岁。妈妈盼着你们早日长大成人。好为父亲减轻负担。
想起您,在腊月的每一天。想起您栽种在庭院里的腊梅花。这腊月,三十天,有时又没有三十天。却总是如一日。想起您严厉对待我们的学习成长,想起您温柔看待我们的眼光。
在夜深人静时,我会想起很多,很多,您的过去点滴。您并没有走远。其实,您一直住在我们心底!
说实话,母亲。不只是在腊月才会想念您。如今儿子离你很远,这份想念,可以这样说,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它时常萌动,折磨着我。我没有更多的渠道可以倾诉,我只能掩藏,掩饰。只是,只是,在某些场景时,或者有某种因子出现了,我会特别地难受,这想念,揉得我的心,疼!
——應緣荼仁,腊月初二日,灯下。
梅香浓时,我在远方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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