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佳人
秦淮驾着马车,一路颠簸,赶在日落之前,总算寻得一处客栈落脚。
“爷,我们今夜便在此处过夜吧,若连夜跋涉,属下担忧您吃不消。”秦淮说话间下了马车,躬身候着马车内的主子发话。
梁王掀帘瞧了瞧,确是天色渐晚,纵使他再急,恐怕也不能累死无辜的马儿!“罢了,就歇上一晚,明日一早出发,不得耽误。”
秦淮赶紧应了一声,将梁王扶下马车。
客栈位置偏僻,不算热闹。主仆二人衣着不凡,一看便是金主,店小二自然不敢怠慢。热脸相迎,阿谀奉承,不仅安排上等雅间,还将店内陈年老酒,招牌好菜,尽数报了个遍。上酒菜时更是点头哈腰,喜笑颜开,将二人伺候的舒适妥当。
“爷,您如何这般肯定魏家小姐所去的方向呢?”秦淮不解,这一路殿下胸有成竹,似是把握十足。可这人海茫茫,寻个人哪有这么轻松?
梁王示意秦淮落座,抿了口热酒,回道:“那魏大人曾提过,卿凌幼时拜过师,就在距离京城四百里外的骊山上。算着时辰,我们离骊山不远了。”
“客官可是说骊山?本家小店便是骊山脚下最近的店。”店小二耳聪目明,很合事宜地插了一言。
梁王微微点头示意,算是做了回应。
酒足饭饱后,店小二将二人引进一间上等客房并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将梁王瞧得好生别扭。
待店小二走了,梁王终是忍不住斥了秦淮两句:“秦淮,本王这般潦倒么?竟连两间上房都住不起,还要跟你同挤一间?还是,”像是想到什么不堪的画面,梁王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后退一大步,嫌恶地指着秦淮问道:“还是说,这么些年没有女人,你你你,竟有了‘断袖之癖’?!”
秦淮被梁王的举动弄得啼笑皆非,他尴尬地一作揖,皮笑肉不笑地躬身回道:“殿下可能想多了,属下见此处太过偏僻,担忧殿下安危,不敢有一丝懈怠!”
“无趣。”梁王撇撇嘴,一甩袖进了房。
秦淮如释重负,额头渗出不少细密的汗珠。跟着这般调皮的王爷,他可能迟早会晚节不保......
夜已深。
梁王奔波一天,早就筋疲力尽,早早熟睡过去。饶是秦淮警惕心重,此刻亦是抱着佩剑半躺在长椅上,睡得很沉。
直到——
“咣啷!”
秦淮瞬间清醒,翻身落地,一双冷冽的眼快速扫视一遍,好似搜寻猎物的猎鹰,散着腾腾杀气!目光顷刻间便锁定在刚进房门的一抹黑影身上。秦淮二话不说便与这人厮打在一处。
梁王亦是被惊醒,猛地坐起来,大喊一声:“什么人?!”
这人看来早有准备,不慌不忙与秦淮周旋,却不和他正面交锋。似是在拖延时间。秦淮不明,这人在等什么?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秦淮突然整个人都没了气力,头晕目眩,眼皮沉的犹如坠了千金物。他跌跌撞撞跑到梁王床边,使尽力气挤出一句:“爷,饭菜被下了药!”说罢瘫软在地,再无抵抗之力。
那人一见药效一发作,不慌不忙地朝梁王逼近。梁王强壮镇定,拖了拖秦淮的身子,回首问道:“你到底何人?所为何事?若是为了银子,桌上的盘缠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你且拿了银子逃命去吧。”
“哈哈哈......”黑衣人顿觉好笑,轻蔑地回道:“一个待宰之人,却叫我逃命去?梁王殿下,您好大的口气!”
“你知道本王是谁?”梁王诧异地瞪向来者,他何时结了仇家?
那人惊觉自己说漏嘴,二话不说一剑向梁王刺来!
梁王急忙闪开!连滚带爬下了床,惊险躲开。奈何年少时不爱武装爱文装,搞得自己狼狈不堪,苦不堪言!简直悔不当初!
不过即便如同秦淮一般武艺高强又如何?还不是中了计,动弹不得!
千钧一发间,一抹倩影飞进房间,身形之快,令黑衣人猝不及防,二人身形立刻纠缠在一起。霎时间,刀光剑影,响作一团,好不热闹。
这身形消瘦纤柔,却是个女子?
梁王正诧异,那女子突然落了下风,直直摔向梁王,梁王赶紧伸手托住姑娘身躯。再看那黑衣人,也没困得什么好处,肩头一道血口子,在月光下,鲜红醒目。
又进来一人!这人真真实实的男儿身,比怀里的姑娘伸手更佳!
“师兄!留活口!”
怕是已然来不及!
只见来人,飞身一脚,三下五下,便一剑刺进黑衣人胸口,鲜血喷出,溅得地板上一片猩红,触目惊心。身形之快,动作之麻利,想留活口,奈何出剑太快,这人反应过来之时,黑衣人早已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
梁王才顾不得旁人死活,方才这一声“师兄”,叫他对怀中之人有了无限遐想。这声音,如果他没猜错,是……
“卿凌!”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借着昏暗的月光,瞧见了女子娇好的容颜。这一看,他顿时激动万分,“真的是你!”一把将她拽进怀中。
被称作大师兄的人得空掌了灯,屋子逐渐亮堂起来。看着梁王与魏卿凌亲密的举动,委实尴尬。
“王爷自重!”魏卿凌强行推开他,重咳一声,幽幽道:“王爷放着娇妻在怀的富贵日子不享,跑出来做什么?”
“你受伤了,感觉如何?”梁王突然柔声低问,心疼地眉头紧皱。
“我没事,就不用劳烦王爷记挂。不出一个时辰,秦淮便能恢复。后会有期。”说罢挣扎着起身要走。
“本王此行就是来寻本王唯一的妻,若不能带她同归,本王绝不回京!”梁王坚定决然,深情地望向魏卿凌。
一旁的大师兄倒是不十分乐意了,见魏卿凌作势要起身,赶紧上前将其拉起:“怎么样?还好吗?”
“多谢师兄,我没事。”魏卿凌回以苦涩一笑。
“卿凌!”梁王站定身子,“迎娶纪罗漪乃是皇太后赐婚,实非本王心意,本王心中唯你一人,你不会不知情!”
魏卿凌身子一僵,突然掩面而泣。她也不知道为何要逃走,她明知道他不会爱上旁的女子,她也知道圣意难违,他不得不从,那她究竟在逃什么?
她梨花带雨地望向一旁的大师兄,张轩逸心领神会,只微微皱眉,并未有过多情绪,顿了一顿,快步走向床边,将地上犹如烂泥的秦淮驼在背上,出了房间。
“此地不宜久留,王爷先随我回骊山苑,再做打算吧。”魏卿凌缓声说道。
梁王喜出望外!一把将她拥进怀中,高兴的眼泛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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