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已经收到两次送的西红柿,神奇地来自同一人之手。
多年好友张老师知我爱闻西红柿的味道。
对,就是那种露天大地长的,不是在塑料大棚里长的,最好还是屁股开裂的那种。
上次来我的新单位看我,带了而个特大西红柿,也是没谁了。
我确实是笑逐颜开,狠狠地拿着西红柿闻了又闻,才吃掉。
前天晚上又接到她的电话,虽然我不在家,还是执意送了来,放在了我家的门口。
这是从她苏北老家带来的。
我从小就爱吃西红柿,那红里泛青的,火红火红的,粉红粉红的。
咬一口,酸酸的甜甜的,果汁溅到衣服上也不在乎。
小时候家里房前屋后有个园子,因为我们爱吃,妈妈就在园子里栽上很多棵西红柿秧苗,想吃了就去摘。
有时馋得一天要在柿子架下溜好几趟,泛一点红的都不能放过,害得没少挨妈妈吼。
西红柿既能做菜又能做汤,还能做水果。
小时候水果不多,原本也都是爱吃的。
可一见到西红柿,什么桃子啦香蕉啦就都摆不上台面、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了。
甚至我搞不清这西红柿到底是蔬菜还是水果。
其实最留恋的还是小时候吃的西红柿。
那时没有大棚柿子,都是大地里生,大地里长。
不施化肥,日照充足,味道大概与今天的就不一样。
成熟番茄那种红艳欲滴的颜色、酸甜的果味总是勾起我儿时无尽的食欲。
太阳底下顺手摘来,轻轻吮破它的薄皮,吸一口鲜甜的汁再回味良久,静静地享受太阳的味道。
从未想过洗洗,也不用考虑什么时候不能吃。
番茄可以满足物质匮乏的味蕾,那时孩子是把番茄是当成美味的水果和零食的。
记忆中母亲每年种番茄很少吃到自然熟透的。
当早熟的辣椒刚褪去花蒂,辣椒炒青番茄就开始成为我家餐桌上的佳肴了。
从地里刚摘下的翡翠般深绿的番茄先切片再改成条状,把青辣椒切成丝,锅里油烧热,放盐,炒到番茄汁水完全出来,一盘酸辣、鲜咸的青辣椒炒青番茄就可以上桌子了。
有了这道菜,当天的米饭经常是不够量的。
后来听说青番茄不能吃,我总是在内心里怀疑说这话的人有没有吃过青番茄。
不记得过了多久的一个盛夏的日子里,我品尝了小伙伴们传说中的白糖凉拌番茄。
渐渐地我才知道,番茄撒上白糖放在冰箱里再拿出来才会达到最佳效果。
番茄被切成一公分左右的薄片,均匀的码在白瓷碟子里面,熟透的红瓤娇艳欲滴,透亮的番茄籽在白糖的浸透下闪着琥珀色的光,蒂瓣处还没有熟透的地方也尽显其饱满的青翠。
冷藏后的番茄汁被糖完全腌渍了出来,清亮剔透,甜的齁人。
对,吃这个一定要有仪式感。
一口气先把白糖水喝掉。然后再吃西红柿。
一大碗番茄鸡蛋汤也美味。
两个土鸡蛋在碗中搅拌均匀,迎着沾染了粉红番茄汁的开水里铺下去,鸡蛋立即如黄色的飘带在锅中随水翻滚开来。
撒一把葱花,就能起锅了。
喝一口带着土鸡蛋的醇香和着番茄的酸鲜的汤让人感觉炎热的暑气顷刻就消散了一半。
聊完小时候,再来聊聊在消防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消防中队的院子里有自建的小菜园。
每年都会栽上几颗番茄苗。
结出来的蓄茄总是大大的,有的是黄色的,有的是红色的。
北方的日照时间长,所以蕃茄的屁股总是被照得开裂了。
去中队吃午饭的时候就会跑到菜园子里摘上一个。
闭上眼睛闻一闻那夹杂着阳光味道的番茄味。
久而久之,中队里的人都知道了我这一很容易满足的嗜好。
偶尔我不去吃饭,他们去大队的时候也会也给我捎上一到两个西红柿。
所以别人的桌子上可能摆的是鲜花,而我的办公桌上有一颗熟透的西红柿。
后来,自己经常烧菜才发现,番茄仍然是我心中的最爱!
番茄是百搭,好像可以和任何菜一起烧。
番茄烧泥鳅、番茄烧茄子、番茄炒鸡蛋、番茄下面条、番茄煮鱼、番茄肥羊、番茄烧牛肉……
当然我也尝试了青番茄炒辣椒,总之感觉加了番茄以后菜味明显更加鲜美了。
可是一年四季都有番茄吃了,却感觉缺少了儿时那太阳的味道。
除了盛夏偶然凉拌一下番茄,再也没有生吃过番茄了。
所以,偶尔能够得到大地长的西红柿。
我都会闭上眼睛,深深地闻那种味道,记忆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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