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罗藤树下

“仓廪实则知礼节，

衣食足则知荣辱。”

———《管子.牧民》

01

那个年代的农村，依然贫穷！

虽然土地包产到户已经两三年了。但中国，整整一个多世纪地积弱积贫，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就会得道大的改变。更何况，还是贫瘠偏远的小山村！

山雨欲来风满楼

家无余粮，数米下锅，这是大多数家庭厨房的真实写照。如果实在看着稀得不像话，就剁些红薯块子、萝卜丁子按进锅里，让人平添几分殷实感。

穿着方面，五花八门，一句话概括：大人无新衣，孩子分座次。

大人几年未必添置一件新衣服。孩子们的衣服，也就是一年置办一套。老大年年穿新衣，弟弟妹妹们像继承木棉袈裟似的一年一年往下传承。

刘备说:“衣服破，尚可补。手足断，安能续？”大家都自觉认真地践行，从来没有二话。

因此，就形成了老大永远穿新衣，弟弟妹妹们补丁摞补丁的神奇景观。大哥哥和小妹妹一起玩，就是现实版的《王子与灰姑娘》。

那时的补丁，根据衣服破的部位，厚薄虚实也都不尽相同。

屁股部位的补丁，一定是最结实、最耐磨的布，那个时候叫劳动布，也就是当今的牛仔服布料，也称“帆布”。

屁股上的补丁形状，则取决于臀形。臀形好的呢？补丁像水蜜桃，很养眼。盯着补丁就像看奖状似的，能傻乐一整天。

臀形不好的，补丁就像一张大饼，针脚密密麻麻，一圈一圈的。远看像射击训练用的靶纸，近看，就像诸葛卧龙摆的八卦阵。

其它部位的补丁就简单多了，主要是屁股！

因为，那时的小孩子，大人没工夫管，地里有太多的农活要干。就任由小孩子挥洒自己的童年。

于是，小孩子们就彻底放飞自我。在地上连滚带爬，上树、下河、捉迷藏，撒尿、和泥、摔瓦瓮。

02

建阳，姓丁，是村西头老丁家的独苗。

丁家是村里的大户人家，人丁旺盛，百分之八十都是丁家人。

族群人口优势，决定了地位优势。老丁头的老婆，更是出类拔萃，跟村里所有人都吵过架，真正的“吵遍天下无对手”，直到马长寿娶了“赛张飞”之后，这一枝独秀的局面才终于被打破。

俗话说：“英雄惜英雄，好汉惜好汉！”建阳妈和“赛张飞”俩人，只是因为在茫茫人海中看了对方一眼，彼此就油然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从此，他们两个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但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多年以后，命运之神给他们安排了一次巅峰对决，一时间，樯橹灰飞烟灭。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姜小白，住村东头，小白是村里的独户。势单力薄，加上父亲是上门女婿，人微言轻，所以，别人都不怎么把他当回事，甚至是透明。

但偏偏，小白妈长得面若桃花，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全村最漂亮的女人。漂亮无罪，但容易被居心不良的男人惦记，以及被其他女人嫉恨。

人面桃花相映红

建阳爸年轻时候，追求过小白妈，但小白妈嫌丁家人骄横跋扈，所以严词拒绝了他。后来，建阳爸没办法，才娶了建阳妈。

但男人心似真金，他对小白妈的爱慕之情，多年未减。只是为了家庭，他深藏情与爱，默默无声，辛勤劳动。

天道酬勤，不管别人家里怎么样，但建阳家里的粮食是吃不完的，从来不用担心饿肚子。

03

小白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性格文弱还孤僻。他曾经当过几天教书先生。

他讲课的时候，高昂着头颅，双眼紧盯着教室的屋顶，根本不看学生。学生也就不听他讲，开始交头接耳。

于是，他就提高讲课的声音，立求盖住学生的声音。学生声音高，他就声音高。他的意识里，只要他的声音高过学生，就算把课讲好了。

几天下来，学校把他解雇了。于是，他就老老实实在家种地。“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那时，孩子们大多都营养不良，吃不饱饭。所以，孩子们都比较调皮，什么季节就祸害什么水果！

大人们一般也不怎么计较。因为，那些水果本来就是给孩子们吃的。只是在孩子们调皮的时候，耐心告诉孩子们：桃还不熟，现在摘，吃不得就糟蹋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建阳妈！

直面风雨

据说，女人只会对自己的孩子好。对别的女人的孩子，看关系远近，爱憎分明。但如果遇到她痛恨的女人，那孩子可能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小白七岁那年，夏天去河里玩，经过建阳家菜地的时候。看到一个大黄瓜，绿油油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于是就摘下来吃了。于是，他见识到了两个女人的战争。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从此，小白妈的脸上总是灿若桃花。

医生说，这叫：心脏病！

注：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