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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势守土》119 国务总理靳云鹏反对介入外蒙撤治

《弱势守土》119 国务总理靳云鹏反对介入外蒙撤治

作者: 北京文元 | 来源:发表于2020-08-02 05:00 被阅读0次

作者 / 文元


No.119/第十二章/3

第十二章 莫负荒沙万里行,从头收拾旧山河。徐树铮率部入蒙,迫使外蒙无条件撤治

第三节 新任国务总理靳云鹏反对徐树铮介入外蒙撤治,北洋政府批复外蒙撤治条例草案

对于徐树铮有关外蒙撤治条例草案“七不可”的来电,北洋政府内部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徐世昌大总统称赞来电具有“远见卓识”,而新任国务总理靳云鹏则对徐插手外蒙撤治大为反感。

靳云鹏,字翼青,1877年出生,山东济宁人,家贫,少孤,及壮,有膂力,与其弟靠推车卖水运货谋生糊口、赡养老母。1894年,投效袁世凯在天津小站督练的新建陆军,却因右眼外斜失明,只列名备补兵,被派去清扫马厩、厕所。靳勤朴、踏实、肯干。某次袁世凯巡营,见其工作认真,好学不倦,遂予提升,后被选送北洋武备学堂第一期学习,深获学堂监督段祺瑞赏识,毕业后留任教习。后又调任云南陆军第十九镇总参议。民国成立后,历任北洋军第五师师长和山东都督。袁世凯称帝时,被封为一等伯爵。袁死后,他追随段祺瑞,全力支持段的各项政策,获段信任和重用,名列段祺瑞手下“四大金刚”之首,于1918年任参战处督练。但靳云鹏也由此招致位列“四大金刚”第二的徐树铮之忌恨。徐认为靳气大才疏,办事无力,却位居己上,令他无法容忍,故而每遇事必与之互争雄长,彼此间由暗斗升为明争。徐树铮任参战处参谋长后,大权独揽,很快便成为参战军的实际负责人,而作为参战督练的靳云鹏则受到排挤,被冷落一旁,遂萌生背离皖系之念。

1918年10月,徐世昌出任大总统后,有人献策,利用靳云鹏来打倒徐树铮,分化段祺瑞皖系势力。恰在这时,靳云鹏亦有亲向徐世昌的表现,遂被提名出任钱能训内阁的陆军总长。靳云鹏主掌陆军部后,公开倒向徐世昌一边,竭力抵制徐树铮有关武力统一的策划,主张停止对南方用兵,以致被徐树铮斥为“反叛行为”。1919年2月,徐世昌要求徐树铮将参战军移交陆军部管辖,靳云鹏对此积极响应。但徐树铮将参战军视为扩大皖系势力的基本武装,坚决反对,并搬出段祺瑞出面干预,靳、徐两人因此势同水火,造成皖系内部分裂。徐、靳结怨以至反目,利害冲突是最主要的原因,而徐树铮应负有相当的责任。徐树铮虽才华横溢,却心胸狭隘、玩弄政治权术、目空一切,很难与同僚共事。

1919年6月,段祺瑞指责钱能训内阁应对五四学潮软弱无力,并授意安福系议员进行倒阁,迫使钱能训辞去国务总理,由政治背景属于皖系、又与徐世昌有雅谊旧情的龚心湛代理。龚心湛代掌阁揆后,虽有段祺瑞、徐树铮为之撑腰,但在内政、外交以及各派势力相互倾轧的矛盾漩涡中,显得无能为力、一无布展,以致才做了三个月的代国务总理,便不得不在各方的一片责难声中提出辞职。这年9月,徐世昌在与直系军阀曹锟、奉系军阀张作霖取得一致意见后,即以大总统名义提出要陆军总长靳云鹏兼代国务总理。徐树铮见势不妙,连忙引出皖系将领通电反对。曹锟、张作霖和吴佩孚等则通电拥护。这就形成皖系与直、奉两系正面对抗、甚至可能引发战争的态势。而此时段、徐编练的参战军(后改称边防军)刚刚组建,缺乏训练,尚不能对抗直、奉军队。为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徐树铮不得不做出让步,于是,其阻止靳云鹏兼代国务总理的图谋未能得逞。

大总统徐世昌调徐树铮赴蒙后不久,即有意让靳云鹏出组内阁。其目的是利用段祺瑞袒护皖系部将徐树铮、靳云鹏的心态,并利用皖系内部徐树铮、靳云鹏彼此仇嫉这一现状,以靳云鹏组阁,表面上是推崇段祺瑞,而实际上是利用靳云鹏挟持段祺瑞以压制徐树铮,再以靳云鹏联络直、奉两系以制约皖系,通过扶植靳云鹏,以打倒徐树铮,进而打压段祺瑞,平衡皖、直、奉三方势力,最终巩固其大总统的地位。靳云鹏当时表面上尚属皖系军阀段祺瑞的部下,而其早年还是徐世昌的门生,后又与奉系军阀张作霖结为儿女亲家,与直系军阀曹锟结为拜把兄弟,且与吴佩孚论同乡,所以,在当时北洋政局杌陧纷争之际,是比较容易为各方面所接受的理想人选。于是,徐世昌正式咨请安福国会,提名靳云鹏为国务总理,请国会予以通过。当时徐树铮正在库伦,安福系群龙无首,见段祺瑞既然支持靳云鹏组阁,当然就不便反对。在各方面的一致“推戴”下,靳云鹏于11月5日正式出任国务总理组阁。

靳云鹏出任国务总理后,与皖系貌合神离,反与徐世昌一道暗中谋算直接倒徐、间接倒段。靳云鹏表面上对段祺瑞还保持着师生关系,极力讨好段祺瑞,企图凭借段祺瑞的支持,在同徐树铮的较量中占据上风。但由于靳云鹏的政治关系相当复杂,与各方交往都很密切;而徐树铮的政治背景则比较简单,其唯一的靠山就是段祺瑞。因此,段对靳不能不有所怀疑和戒备,对徐树铮则深信不已。虽然靳云鹏一再表示效忠,而段并不以此亲靳而疏徐。靳云鹏虽心怀异志,但实际上仍不能摆脱段祺瑞的挟制。段本人手握有军权,对靳云鹏依然以老上司自居,把靳内阁看成一个办事机构,经常批文“交靳核办”。靳内阁主要各部人选,也是经段同意后才予确定,而段又主要听信徐树铮的意见。这样一来,靳云鹏虽为国务总理,但实际上很难真正行使总理职权,却眼见徐树铮凭借段祺瑞的纵容和支持,愈加骄狂跋扈,大力编练边防军,不断积蓄实力,现而今又要插手外蒙撤治。靳云鹏深知徐树铮的办事能力远在陈毅之上,但与徐结有夙怨的他,宁见陈毅在外蒙撤治上陷入僵局,也极不乐见徐树铮再建功蒙疆。

当11月4日徐树铮有关外蒙撤治条例草案“七不可”的电文提交国务会议讨论时,靳云鹏坚决予以否定,宣称:外蒙撤治一事既然已经国务会议反复讨论通过,断不可以出尔反尔,收回成命,自损威信,并认为徐电自相矛盾,其调集各副使开会的议题,只可限定在边防范围以内。有关外蒙取消自治仍交陈毅都护使专办,不必他人越俎代庖。即使陈毅日后没有办成,届时再行取消,亦无损失。会后,靳云鹏指示代理外长陈箓按照他的意见电告陈毅。

陈箓一向不主张使用军人办理蒙事,所以,他遵奉靳云鹏之命,全力支持陈毅,以免徐树铮操切插手。当日陈箓亲拟电稿,将国务会议议决事项密电陈毅,并随电告知外蒙撤治条例草案日内即由国务院批复,正式批件将交给黄成垿带回库伦。当时陈箓可能也不知道徐树铮已经拿到条例草案原件,所以在电文中只是笼统告诉陈毅,徐树铮对于取消自治提出“七不可”,并准备召集会议议定。尽管陈箓竭力支持陈毅,而实际上他对事态下一步发展已无可奈何,他既不能阻止大总统徐世昌出于自身政治目的,故意让徐树铮获知条例草案内容;更不可能阻止身为西北筹边使的徐树铮本人为皖系军阀利益,刻意插手外蒙撤治。

在外蒙撤治这一事关国家主权的问题上,北洋政府自身就搞得错综复杂,徐树铮与陈毅的矛盾夹杂着中央不同势力的权势之争。

经过近一个月的时间,北洋政府最终完成对外蒙撤治条例草案的批复,于11月4日交黄成垿带回库伦。当时,北洋政府鉴于条例草案涉及各部职权甚多,特由外蒙问题临时委员会一再开会审核修正。该委员会认为“外蒙全体王公,输忱中央,情愿以万余里之地土,百十旗之政权,还之中央,竭同我共和之忱,泯歧视汉族之见,求之古今中外,盖所鲜有。原拟条件,但能采用,自不宜多有改更。”本着这一思路,经修正的条例草案正式定名为《外蒙善后条例》,其具体内容改动不大,甚至对陈毅坚决不肯接受的条款也予以通融,即使是条例全文仅仅是名义上中央收回统治之权,而实际上根据条例内容,外蒙自治精神与基础仍属照旧存在,北洋政府为求中蒙永久相安,也都从宽对待。

11月中旬,当黄成垿携《外蒙善后条例》返回库伦时,外蒙撤治进程已发生根本扭转。徐树铮从陈毅手中强夺与蒙交涉撤治的权力,否认外蒙撤治条例63条,按照他自己的思路办理外蒙撤治事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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