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田里头站了一个身子婀娜的姑娘,头发及腰,眼神坚定。
与鹤摆足了掌门的款,抱着胳膊不说话。
沙泠走上前问:“姑娘,敢问我们门主和其他师兄妹是否能先过?”
雨菲皱眉:“我早已说过,你们要的东西不在千尘洞。”
与鹤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姑娘,我们并不是在找传国玉玺。”
雨菲略惊讶地抬了抬眉毛。
“他们几个小的初次下山,也不知道我要寻些什么便来了,姑娘你高抬贵手,我把我大外甥留下给你享用。”原以为与鹤一本正经地同对方谈判,不想他后头那句叫人哭笑不得。
沙泠不好反驳他舅舅,只得配合地拱拱手,又露了微笑,以示他的确是“秀色可餐”。
雨菲挥掌,随着掌风出来的还有瞬间就铺天盖地的花,红色的曼珠沙华。招式看着是带劲,可他们瞬间感觉花瓣触到皮肤后变成了利刀,会留下火辣辣的血痕。
涣涣惯常拨琴,如今没有将那笨重的古琴背在身上,单靠用掌,实力是最下乘的。她被一片花瓣正着拉了一刀,在右手中指的指节处,当时就叫了出来。
阿尧回头:“涣涣,你怎么了?”
涣涣捂着手,还在闪躲不断下来的花瓣,摇头:“没事,出了点血。”
冷君言蹙眉,朝她投去了不耐烦的一眼。
与鹤抬手,袖子一挥,那些花瓣便纷纷被气团碾压成粉碎,他叫了一声:“走吧!大外甥,这儿交给你了!”
说完,就往花田边的灌溉渠跑去,其他三人赶紧跟上。雨菲见状,正想掉头去追,却被沙泠的长剑挡住。
“我们好好聊聊。”沙泠面无表情。
雨菲稳了稳身形,又朝他推了一掌。沙泠感觉到了她一掌过来的力气,便连躲也不躲,用手背硬生挡下,冷笑道:“我是不会感激姑娘的手下留情的。”
“你们到底想找些什么?”雨菲收了手,站在他面前。
“我不知道。”沙泠说,“舅舅没说,我们做徒弟的只管动手便是。”
“掌门吩咐下,若你们到了此处,无论如何拼命去打。”雨菲抬手将自己耳边的碎发拨开,“格杀勿论。”
“笑话。”沙泠举起剑,“也要看你杀不杀得了。”
两人在一团细雨的烟雾中厮杀成团。不时有风吹过,曼珠沙华的红色花瓣如同蒲公英似的被卷起,可又软绵绵地落下,仿佛怎样也够不着空中对战的两人。
不经意间,雨菲的腰带缠在了沙泠的手腕上,他用力一拽,便将她拽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了,沙泠又一松手,送到跟前的雨菲便跌落在地。
雨菲有些气急败坏一跃而起,指着沙泠恼火地嚷道:“干什么你!是不是君子?”
沙泠手一摊:“不是。”
雨菲瞧他相貌堂堂,却一副痞子做派,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又是一掌过去,从袖中探出了她的利剑。那剑尖挽出的剑花有些虚,不成形。沙泠觉得,自己轻轻一吹便能把这气吹岔,就索性站在一处,玩味地看她耍剑。
“你不善舞剑,何苦要用它。”沙泠有些看不下去了,用两指一夹,便将剑尖生生夹断。
“与你何干!”雨菲丢下断了的宝剑,又想出掌。
沙泠无奈地叹口气:“你不是别叫我来送死吗?我看你别来送死才是。”见雨菲一脸恨恨的模样,他又说:“要不咱们聊聊?”
雨菲一愣,随即更加恼火,将满身的功力全数送出:“聊你个头!”洛意在布阵守关的时候,曾特意对她叮嘱:“守住了,千尘洞的下一任门主候选人便添上你。”她不想告诉别人,这个梦想又卑微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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