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一个故事

            —关于《我要和你到白头》

文/初漪

我是听着这个故事片段长大的，那时只是只言片语，捕风捉影，从来没有和主人公询问过。但我却有幸和《我要和你到白头》中的季风伯伯，淑贤伯母见过几次面。

第一次见时我还小。高大帅气的伯伯侃侃而谈，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文人气质，我以为老爸就够帅气了，没想到伯伯更胜一筹，他比老爸更多了神采飞扬，我搜罗了无数个成语：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似乎都适合伯伯。瘦小的伯母见到我，立即拿出糖果给我，嘘寒问暖，百般怜惜，一股母亲般的温暖围绕我的全身。老爸说伯母这么多年来对老家这边的人都特别好，人情往来从不落过，让人挑不出毛病。她热情爽快和伯父淡然内敛形成了互补。这辈子，就一如既往地对伯父好，对家人好，对伯父的身边的人同事、同学、学生……都好。伯母的热情，一直都是如此，这是我后来再见到的时候感受到的。

上学那会儿，学《孔雀东南飞》，里面有一段文字需要背诵，在我背诵时被父亲听到，他说这篇文章，季风伯伯讲得特别好，讲的眼含热泪，听的泪水涟涟。我那时想，这也许就是当时伯伯的命运吧。伯父伯母这样的一对儿传奇伴侣引起我的好奇心，强烈的好奇心，一直很想挖掘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一直在想，这辈子，他们究竟怎么磕磕绊绊走过来的呢，究竟饱含了多少辛酸苦辣和无奈？一份让人唏嘘不已烟消云散的爱情，一份让人无可奈何白发皓首的亲情，一辈子……

阿姐写的《我要和你到白头》一文，把我记忆里的那些片段串连起来，让我也仔细回味了那一段岁月，从那些细腻的描写和跌宕起伏的情节中，我看到了一群善良的人，彼此的接纳、枯守和成全，我看到了古老的习俗和新思想的抗争，爱情和亲情的割舍。这近一个世纪浓缩的故事，我无法用道德一词去评判这孰是孰非，也无法给出谁负了谁的结论。前一段时间看《后来》那个电影，就记得那么一句：缘分这事，能不负对方就好，想不负此生真的很难，这些可能都得等到你们老了，才能体会得到。

也许等我老了，再体会这段故事，会有更多的感触。多少风花雪月，琴瑟和鸣，如季风和凌云的爱情，风来云散，无影无踪，但已经深入骨髓。多少挺身而出，恩重如山，如程石和凌云，磐石无转移，一诺值千金。萍水相逢，亦无怨无悔为她担起人生。多少春风拂面，一年复一年，如柳茵茵和程石。一对仗义侠客，一纸婚姻之外。多少柴米油盐，人间烟火，如季风和淑贤。最后的相濡以沫，白首相依。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挽一帘幽梦，许一世倾城。写一字决别，言一梦长眠。我倾尽一生，囚你无期。
择一人深爱，等一人终老。痴一人情深，留一世繁华。断一根琴弦，歌一曲离别。我背弃一切，共度朝夕。

爱情是美轮美奂的，每一个故事里都让人心有期待，但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我要和你到白头》，也是如此，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

终其一生，也许有遗憾，但没有哀怨。今世情缘，我们是亲人，下辈子，还会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