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10日星期日
北京,阴天
小薇从上海来北京了,约着聚一下。
说是约着聚一下,其实小薇约了很多朋友,顽童,六子,大师,嗨哥等人都去了。
这次来京,小薇是来取经的。
小薇说想做个项目,关于儿童教育和周边的。
我们问为啥要做这么一个项目?打算在哪做呢?
她说,她在某三四线城市有个朋友,在物业方面有些关系,做过一些小型的商业综合体。她就发现,不论在什么类型的商业综合体里,儿童教育周边的项目还是最多的。
小薇的想法是,和这个朋友合作,在对方拿到的商业综合体里,由她来承接儿童教育周边的项目,控制或者减少其他竞品的进入。
当然,如果仅仅是做这个,借着综合体的地段优势,单纯从生意的角度来看,是可以的。而小薇似乎看的比较远,要往数据运营上去靠,做类似新零售的事情。
问我们大家的意见。
嗨哥之前创业做过类似的项目,客流分析。他和小薇聊得挺投入,还说要给个方案。
我以为聚一下,就是联络下感情,却不知是要讨论项目。
我在一旁听着,没说什么话。
别人负责给idea,我负责“听”,就行了。
不是我只会负责“听”,其实我想起的是,我之前朋友做教育周边的一个故事。
小珺之前和她老公一起搞过幼儿园,的确幼儿园这个项目是刚需。只要你有孩子,只要你的孩子不是一下子长到6-7岁,总会经历幼儿园这个阶段的。
小珺的幼儿园以社区为中心,主要覆盖周边几个社区。
不好拿场地?
错了,只要是当地有一定的关系,要找几个社区的地方,还是比较容易的。
按照小珺的话说,幼儿园很挣钱,而且是属于那种预收钱,再交付的生意,现金流和利润都很好。她们家的幼儿园,一年基本上就回本了,还有不少的利润。
当然,这仅仅是当做一个生意来做的话。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3年的时间不到,小珺不做幼儿园了。
当时我问她为啥?
她说主要还是未知成本太高。
我明白她说的话。
这个未知的成本主要是运营的风险支出。
对上,要获取办园资格,要打通各层关系。
对下,要防范各类使坏?
我问小珺,这3年来,你觉得让你退出幼儿园这个事情的,最根本的原因是啥?
她说,不稳定,尤其是感觉不保障。
啥叫不保障,按照她的意思来说,就是在三四线城市,做点小生意,活下来还是比较容易的,但一旦你做的大(赚得多了),不是越来越容易,而是越来越难。
她说,这三年来,尤其是后面两年,有一点感触特别深:就是在三四线城市,地方越小,琐事越多。像她这样做幼儿园的,其实和小商小贩没有太大的区别,在整个城市来说,就是一个弱势群体。
闷声发小财还好,别人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经常性的被欺负。一旦你稍微做大一点,多赚了一点点,却又不够实力去保障自己的利益的时候,那么就难了。因为在小地方,小商小贩的利益很难保障,说白了,就是谁都可以过来欺负一下,让你喊爹就喊爹,让你喊爷就喊爷,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铺子就被砸了。
也许你会说,不会吧,现在是法制社会,是讲法律的。怎么还有“打砸抢”呢?
我不是说真刀真枪的打砸抢,但各种小绊子总是会有的。
不要说小商小贩,就是放到整个国家来看,你富裕了,但你没有实力来保护你的财富的时候,你觉得某国欺负你的时候,联合国会来保护你么?
看看伊拉克,看看利比亚。
所以产生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一是收入对比,二是实力落差。
在三四线城市创业,你生活的周边的普通人,怎么看你?
原来的你和大家一样,都是一个月三千四千的工资,一转眼你怎么收入三万四万了,凭什么你赚那么多?
也许一开始大家不说啥,但实际上大家多少都会眼红,都会嫉妒。
而嫉妒呢,却又是最容易滋生这种“打砸抢”的小恶的,也是最容易被激发的。
玩过斗地主吧,也许我们骨子里面有这个“斗地主”基因!
不知道能不能说,但也许真的存在过。至少我爷爷那辈就存在过。
听奶奶说,那个时候,我们家算是有点小钱,但遇上“文化的革命”了,于是有“红色的卫兵”来闹,家里值点钱的东西,不是被烧了,就是被摔碎了,或者就是被充公了。
这是真事!
你看看,你家有钱是吧?可是我们过的还不好,我们还没钱,所以你必须把钱分享出来,或者你必须要和我们过一样的日子。(理由不一定这么直白)
现在?斗地主的行为可能没了。
可是,“人性”(基因)却一直在。
你看小薇的故事,为什么赚钱的生意(幼儿园),往大了说,是教育大计,往小了说,是服务周边。可为什么要停掉了呢?
安全第一!不是么?
不是人生安全,也是财产安全!
记得有一段时间,网络上都传着这么一条信息:
李嘉诚为什么撤资国内与香港?
可为什么呢?因为对于一个企业家而言,安全是最重要的。对于李嘉诚来说,他是国际布局,是全球视野,所以单单是某一国政府政策方面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但是民众民意是不能左右的,对于他来说,却是个大问题。为什么?因为民意很容易为舆论导向,同时又容易反过来影响舆论。
李嘉诚最怕的其实是日益加剧的收入差距,因为这种差距,会滋生恶。
所以,对于一个企业来说,什么样的环境才是优秀的商业环境?
直白的说,就这个环境是要誓死保卫“地主”利益的。
也许有人又说了,小疯你怎么现在还是资本主义思想?
我只能呵呵。
这个和是不是资本主义没有任何关系,鸟类尚且懂得筑巢引凤,何况发展商业呢?
我问一句,如果哪一天地主有钱了,却整天担惊受怕,累不?
所以整个商业环境只有保证地主有钱了之后,是安全的。才会有更多的人想着努力,想着做地主,经济环境才会好。
不说地主不地主了,就是想着小商小贩,我们这些小商小贩为什么要拼命赚钱?
因为我们没有安全感。
怕饿着,更是怕病了。
可是当我们努力奋斗,拼命地赚来钱时,却突然发现TMD有钱了也不安全,因为你会发现有人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你,既有狮子,也有野狗,甚至乌鸦也在你头上乱转。
你感觉可就不仅仅是累,而是恐惧了?
小珺也是这么说的,往上防,相对容易,也就是可预见的罚点钱而已。但往下防?太难了!
摘抄前两天,在网络上看到的文字:
第一段:
就像所观察到的那样:一个企业家宁可忍受上海、深圳疯狂的地价成本,也不敢尝试去东北或者山西等地投资,因为他知道诡变无常的官员远比可见的地价更加可怕;而任何谨慎明智的投资者都没有胆量注资俄罗斯或者委内瑞拉这样的国家,因为他知道当地狡诈的政府和贪婪的暴民,能够轻易地使他的投资血本无归。
第二段:
因此,一个民族的富裕和强大,永远不可能靠罗宾汉式的英雄通过“劫富济贫”来实现的。她必须拥有一个尊重契约和私产的良好稳健社会环境,让她的人民放心致富、敢于投资,不担心被对方毁约,不害怕被暴力没收,这是任何民族走向富裕的必备基础。此常识,既不会因民主或独裁而异,也不会因西方和东方而非。
所以,小薇说项目的时候,嗨哥讲方案的时候,我就是来听听。
不可预见的风险太多了。
再说一个值得深思的故事。
在包头的时候,由于急着打开局面,总是希望能够认识一些人,借一些力。
于是找老何介绍了一个在消防的朋友。
一见面,对方很热情,说无人机好,在消防能够有很好的应用前景。自我介绍的时候,他说自己名字叫程凯。
我一听楞了一下,老何之前介绍的时候,似乎不是叫这个名字啊。
凯哥,也看出来了我的疑惑,解释了一下。
原来他和老何认识的时候,还是叫陈来,后来自己改名字了,不过没有和老何他们说,在他们的圈子里,叫他陈来,他也答应。
凯哥,长得很壮实,不知道是不是做消防兵的时候训练出来的肌肉。
一开始我还挺开心的,觉得认识凯哥,出门遇到点事情,有个能打的朋友了。但后来我又有点怵了,这身肌肉要是使力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会不会扛的住?
记得那时玩QQ的时候,取得名字都是假名,包括章小疯这个名字。毕竟网络上,这些都是常态,至少一半以上的人,是不会用真名的。
不过通常来说,仅仅是换了假名但不换姓,比如章小疯。
但遇到连姓也换掉的,还是比较少,如程凯(陈来)。
不过这些都是正常的。
关于真名假名,其实就是个代号。我们不一定非要纠结他的真实名字。
有的时候,我们以为知道,其实我们未必知道,毕竟没人会拿身份证给我们看看,至于说:小疯,你看,这是我身份证。
更不可能!没有这个仪式。
换句话说,在我们身边的人,也许你所知道的,也不一定是真名字。
所以,进一步说,我以为我很熟悉身边的每个人。
其实,未必熟悉,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对方真实的名字,是不是很夸张?
所以,你认识的章小疯,你觉得是真的章小疯吗?
冰山理论,不仅仅是用来形容事件的背后,其实也同样适合形容人的。
凯哥经过老何和我认识,一开始也仅仅是在无人机方面的交流。只是后来,我才逐渐的了解到,其实他离开消防比较长的时间了,现在在做着自己的一些工程项目。
交流了几次,并没有达成实质的合作。只是他的路子比较“野”,所以我和他也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再后来,我也是通过老何知道,凯哥为什么会离开消防队伍,是因为喝酒后斗殴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联想着他那壮实的身板,如果我和他喝多酒了,会不会还是完好的,哈!
所以,对于别人海面以下有多大的冰山,我们的确很难知道。
现在的社会,都说是个信息爆炸的社会,海量的信息让我们无所适从,同时,我们的信息在网络上都能无所遁形。
可是我总觉得,有一点点不对。
听说过暗网么?
它不是互联网。
现在的互联网上,但凡是能看到的,能搜索到的,这都是明网。
可是据说,明网只是占据了整个信息网络的5%而已,换句话说,也是冰山效应,真正信息量巨大的,却是暗网。
所谓暗网,就是我们搜不到的,却实实在在每天都在发生的:例如毒贩,军火,人口拐卖……
就像小珺经营的幼儿园一样,我们可能压根就不知道,有多少身边的人打过她幼儿园的主意。同时,我们可能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打过我们自己的注意。
我们看到的,永远只是冰山的一个角。
我们所知道的,也可能仅仅是一个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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