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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 || 展禽论祀爰居(九)

古文观止 || 展禽论祀爰居(九)

作者: 碧彧 | 来源:发表于2024-03-17 07:20 被阅读0次

之前我们聊了国家祭祀的五种规格,即禘郊祖宗报,不同等级的人享用不同的规格。

其中,“禘祭”是最高等级的祭祀,祭祀鼻祖;祖和宗是并列的,“祖有功而宗其德”,功勋卓著的开国皇帝为“祖”,德行突出的后起皇帝为“宗”;“郊”是一种祭天之礼;“报”是祭祀中兴之主的。

至此,展禽在这里做个一个总结:

凡禘、郊、祖、宗、报,此五者,国之典祀也。

总共有禘、郊、祖、宗、报,这五种,是国家的祭祀大典。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需要祭祀的?当然有。

加之以社稷山川之神,皆有功烈于民者也。

加上土神、谷神、山川之神,都是对百姓有功绩的;

在这里展禽举了几个例子,社稷山川之神,土神、古神、大山大河,这都是对百姓有大功大德的,当然要祭祀。

及前哲令德之人,所以为民质也;及天之三辰,民所以瞻仰也;

还有,前代有智慧和美德的人,是百姓所信赖的;天上的日、月、星辰,是百姓所仰望的;这都属于祭祀的范围。

及地之五行,所以生殖也;及九州名山川泽,所以出财用也。

还有地上的金、木、水、火、土,是万物赖以生长繁殖的;九州的大山川泽,是赖以出产财富的。凡是能给百姓提供有用东西、带来福利的,这些统统都要祭祀。

非是,不在祀典。

不是上述这些,不在祀典之内。

展禽讲了这么多关于祭祀的道理,皆因为文章开头提到的那只大海鸟,现在又回到了这件事上。

今海鸟至,已不知而犯之,以为国典,难以为仁且知矣。

现在不过是飞来了一只海鸟,因为你不了解它,不认识它,因为自己的不懂和无知而去盲目地祭祀它,并当作国家的大典,这么做,既不仁也不智。

夫仁者讲功,而知者处物。无功而祀之,非仁也;不知而不问,非知也。

仁者善于评价功劳,就是做事的标准,做事总要有功过,仁者讲功,仁要从功劳这个角度来评判。

智者善于处理事物。作为一个有智慧的人,如果对事物本身不了解、不明白,就要想办法去弄明白,即格物致和。

现在,海鸟无功你却要祭祀它,这叫不仁;自己不懂又不问,这叫不智。

今兹海其有灾乎?夫广川之鸟兽,恒知而避其灾也。”

现在这一带海上恐怕将有灾害吧?大江大海的鸟兽,总是预先知道并躲避即将到来的灾害的。

我们知道,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向来具备先知先觉的能力,它们的感官要比人类更加敏感。

当灾难来临之前,它们会做出反常的举动。例如地震发生前,许多动物都会出现出明显的反常行为,冬蛇出洞、鱼跃水面、猪牛跳圈、鸡飞狗跳等。

而现如今,这种生活在广阔水域上的大海鸟飞到我们鲁国来了,这一定是海上出现了什么大的灾难,它之所以飞到此地,不过是为了躲避灾难。它不是什么神鸟,更不会有什么神力,这不过是一种自然现象,犯不着为了它祭祀。

那么,展禽的推测准确吗?非常准确。

是岁也,海多大风,冬暖。文仲闻柳下季之言,曰:“信吾过也。季子之言,不可不法也。”使书以为三策。

这年,海上多大风,而且是个暖冬,所以这只海鸟飞到鲁国是暖冬造成的一种自然现象,这也验证了展禽的推测。

藏文仲觉得展禽的话有道理,于是说:“确实是我的错啊!季先生的话,不可不当做原则啊!这些话一定要落实到日常的行为当中,作为日常的行为准则。”

于是,藏文仲派人把展禽的话写在竹间之上,写了三幅竹间,分别交给了国家的三位重臣,司徒、司马和司空,并引以为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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