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水远,我未知归期

作者: 南栀荼荼 | 来源:发表于2019-03-29 15:37 被阅读127次

             

最近刚开学,课比较少,把之前没看完的综艺看了一遍,看了一期《亲爱的客栈》,看到刘涛说起她的外婆,我一下子就泪崩了,止不住地流眼泪,我想外婆了,想起了前几天跟外婆视频的时候,外婆问我什么时候放假,我还没回答,外婆突然委屈的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说:“你都好久没回来了”

我小时候在外婆家长大,在上小学之前,都住在外婆家。外婆生性温和,笑起来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缝,让人忍不住亲近,小时候的我外婆的跟屁虫,外婆走到哪,我就跟到哪,邻居总是笑我是外婆的小女儿。

我的成绩在班级里虽说不上名列前茅,但好歹也是处于中游,我知道按照我的成绩上一个好的大学很难,但使尽洪荒之力我最终考上了外省的一所大学,大学离家有三千多公里,但是这一切我都没告诉家人,直到录取通知书送到家里后,当时我妈妈一看离家几千公里远,死活不肯让我去,非要劝我复读,我执拗的的坚持着不听任何劝阻,就这样,妈妈揉了一下红彤彤的眼睛,嘟囔一句:“你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干什么,以后回家还那么远,就老老实实在附近的省份上大学不行吗?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跑那么大老远谁帮得了你!”,我也不甘示弱:“我都那么大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局面一度很尴尬,在一旁的外婆看的急红了眼。

“孩子想去就让她去吧”,外婆扯了扯妈妈的袖子:“念书又伤脑筋,她好歹也考上了大学,儿孙自有儿孙福,她长大了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啦”

经过外婆的一番劝说,妈妈的想法终于松动了,但气得好久没跟我说话,外婆为了缓解我俩的矛盾,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们找话题聊着。

临近开学,我背上了离家的行囊,离家那天,外婆像变魔术似拿了好多吃塞进我的背包,把一张捏得皱巴巴的纸塞到我的手里,“这是防止水土不服的哟,听人说外出这样做可有效了,你去到那么远,照顾好自己呀!”,我打开纸一看是一把泥土,不太乐意带着,可是外婆却一直坚持着把纸塞我手里,看到外婆那期待的眼神,蠕动的嘴唇似乎还想说些劝我的话,我心忽然软了下来,把纸胡乱往口袋一塞转身就走,外婆在门口看了很久,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村尾,看不见影子了才依依不舍的回屋,这是妈妈后来告诉我的,听到这些时,我难过了好久,而那把泥土早已不知道被我扔到那里去了。

有一次睡觉做梦梦到了好多喜欢吃的,醒来馋的流口水,就打电话给外婆说想吃家里的东西了,这边连我爱吃的东西都没有,“外婆,在这的东西好多都吃不习惯,没有辣酱,还没有酸东西吃”,我一脸抱怨的跟外婆说,“哎,外婆这都给你弄好,等放假回来带去学校吃”还没等我回答,就听到了外婆在电话那头的嘟嚷:“你啥时候回来呀,都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放假”,声音虽然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

记忆中,外婆一直在等我,无论我长多大了,依旧等着。

还记得读初中的时候我开始住校了,一个星期只能回一次家,而每次经过外婆家,总会被拉进家里吃顿晚餐再送回家。每次熬到了周末,刚走到村口,就看到外婆迎来的身影,有一次回去没看到外婆的身影,问外公怎么外婆不见了,“哎,你阿奶呀,以为你昨天就回来了,在门口等了你半天呢,你阿奶老了,以为昨天就是星期五呢,你阿奶这记性哦,怕以后是会得老年痴呆哟”,外公特别无奈的说着,外婆不搭理外公把我拉进家里,拿出一堆好吃的,塞到我手里,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哎,怎么又瘦了,多吃点多吃点。”

一边摸摸我的手,一边召唤着外公

“在那站着干嘛呢,煮饭去"

跟外公说完,又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眯眯的对我说

“囡囡,今晚在这吃饭再送你回家啊。”

年复一年,三年时光飞快流走。

后来到了高中,去到了县里上学,离家更远了,回家更少了,由以前的一个星期回一次家变成了一个月回一次,而每次回去外婆依旧在喜欢站在村口等我,桌面还是自己爱吃的食物,还有可口的饭菜。后来外公在送我回家时跟我说,以后有时间多回来,你外婆老了,不懂还能等多久,每次一到星期五就站在村门口东张西望等你回来,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望夫呢,结果呢是望孙哟,外公说的很好笑,可我却笑不出来。

越长大,回去看她的频率,从一整个寒暑假都在她家,到一个寒暑假去四五次,直到现在,一年回两次家,回去一次见她一面。每当看到外婆脸庞刻满了皱纹,黑发染霜,心里总觉得难受极了,可我却又无能为力。

如果我可以,愿用我的一切,换你岁月长留,你等我长大,从春到冬,四季轮回,如此反反复复。

外婆,你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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