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到姐姐挑水无比羡慕,常常央求姐姐让我也挑一段路程,这样才显得自己对家里的贡献足够大。后来,等我到了大一些的时候,姐姐去镇上上学,在家的我也得学着每天挑水,这才发现那长长的扁担哪里有什么美好?几乎要压折了我的腰,即便如此,依然不得把家里的水缸一桶一桶挑满?当真正能够挑水为家里“做贡献”的时候,心里却不是曾经羡慕时的舒适。以至于后来的我,个子长得有些低,我常常埋怨是小时候挑水压矮的。现在偶尔想起自己被挑水耽误的大个子,不免有些伤心,全然没有了曾经对挑水的那份美好。
现代人的工作大多忙碌,辗转于城市的霓虹灯,徘徊在乡间的日子渐渐少了。遇到某个假期,偶尔在乡间地头儿,帮家里挖个土豆、掰个玉米,忍不住拍个照片,发在朋友圈里得瑟一会儿。其实,不从事这一行时,觉得还蛮新鲜,记得小时候,为了逃避去地里干活,时常佯装看书,似乎总也逃不过老妈的那双火眼金睛,下地干活留下了我一生苦难的记忆。即使现在,偶尔出现在采摘园里,也觉得种植者辛苦无比。当真正从事了乡间地头的活儿时,未必会有那么多美好的心思花在拍照上?
人呀,总是站在这个山头望见那个山头高。就像当我从事教师这个行业时,不少人会说,教师多好呀,工作又轻松,上下两嘴皮儿一碰,工作就完成了,一年还有两个假期,美哉!妙哉!然而在平时,我却始终不觉得有多美好。超长的工作时间,跟一群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小人儿打交道,写不完的教案,做不完的研修,改不完的作业,提不起的成绩,还有斗不完的“牛鬼蛇神”……哪样好?
我们始终看到的是别人的光鲜亮丽,并不断羡慕着,敬仰着,我们似乎很少听到从业者口里描述自己职业的美好。当羡慕变成现实时,似乎那份神秘也随之消失,所以,凡事是别人家的好,也有了存在的空间。
2019年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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