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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罗性格中最吸引我们的可能就是那种与我们的性格最不同的东西,就是他整个人的独特性。他也许比别人更多地逃脱了概括,逃脱了归类。梭罗生活得有时像个隐士,他可能时常觉得那山、那水比那人更与他相投,山川草木均是他的密友,甚至他的一个朋友也说他:“我爱亨利,但无法喜欢他,我决不会想到挽着他的手臂,正如我决不会想去挽着一棵榆树的枝子一样。”
真的,他生活得像一棵树一一我们可以从树的全部意义上去理解这句话:它的伞样的形状,它不断迸发的枝条、它的蓬勃向上、它的扎进土壤深处的根须和承受阳光雨露的绿叶,尤其是它的独立支持和独立性,对于梭罗,我们可以像惠特曼一样说:
在路易斯安那我看见一棵活着的橡树正在生长,
它孤独地站立着,有些青苔从树枝上垂下来,
那里没有一个同类,它独自生长着,发出许多苍绿黝碧的快乐的叶子。
然而,我们还是可以说,这树又不是孤独的、寂寞的、与世隔绝的。它与世界的联系和作用是通过它隐秘而深刻的根须、通过地进行的。通过大地,它不仅和它的同类一一其他的树木联系着,也和青草、鲜花、阳光、雨露和整个大自然联系着。联系干吗非要互相蹭在一起?“人的价值并不在他的皮肤上,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去碰皮肤。”不要模仿,而是表现自己的独特性吧,你才配得上你的称号一一人,你才可能和其他人发生一种真正的联系,才可能和真正伟大的大全和唯一发生一种联系。

他于1847年9月6日离开瓦尔登湖,重新和住在康科德城的他的朋友兼导师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一家生活在一起。他决定研究自然史,纯是出于天性。
梭罗因肺病医治无效,病逝于1862年5月6日,时年仅45岁。当时在同时代人的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观念偏执行为怪异的人,一个爱默生的追求者而已。一直到世纪之交他及其著作才得到了广泛和深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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