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内心的声音,回归大自然的怀抱,放慢自己的生活节奏,好好地去晒晒太阳,然后,与识草懂药的山农谈谈话,也去听听村民讲述的故事……我想,所有这一切都将是愉快的生命体验。——题记
在阳光面前,我是小偷,偷走了在它的艳照下高山的壮美和流水的喧哗,而在这之前,溪边的树枝上,交颈的小鸟正在用它的喳喳声实证自己的留恋,浅浅的溪水里,不曾贪睡的小鱼,用它透明的的上嘴唇刺穿静谧的水面,留下无数个涟漪,在我的脚边,是否也有蚂蚁在那里徘徊,我未曾留意,因为新浇的柏油路像摊大饼似的一直摊到了小溪边,一株株花草被迫移窝在一个个花盆里,大地成了花草的托举物,也想必成了蚂蚁游戏的舞台,尽管盆中的那点土是安排不了大部队在那里交战和躺倒休息。
凡在大白天我出入的地方,小动物就会想办法躲避,而在晨间,一切是那么和谐相处,小鸟与小鱼它们并不想过早地离开自己的亲人,应命前往另外一个群体里走走亲戚。
婺城区塔石乡岩下村在阳光面前,我是小偷,偷走了在它的看护下岩下村大屋的梁架和沉重的磉盘,而在之前,郑家有七个兄弟住在同一幢雕梁画栋的房子里,时不时想在父母面前邀功行赏,彼此争个先后高低。我发现叫不出名字的中药一类的藤蔓长得都快直冒青烟了,热切地召唤人们与它拥抱、亲昵。此时,如果在这屋中长大的小主人不陪同在身边,说不定,我会真的去爬一段高高底底的黄土高坡,走进残留的砖门,在一个曾经有过昨日辉煌、让邻居艳羡的门厅,聆听一下老爷爷老奶奶亲切而又响亮的叫骂声——不是都说人多力量大吗,怎么独生生没有保留下我郑氏人家的祖屋?
老爷爷老奶奶躺倒了,他的几个儿子也有人躺倒了,已经退休的婺城区原教育局郑局长回到了生他养他的黄土地,人虽住在狮子山脚下的行政村村委会所在的自然村,每天早上还是会沿着弯曲的水泥路来到出生地看看躺在青石碑后面的父亲与母亲。而年龄具有400年之久、树冠直径达25.5米的樟树大爷正在村东那里眺望着呢,是否也与局长大人那样一心寻找云天之外远祖的信息,这个还需它亲自告诉于我。
文友陈君说,岩下村的郑氏远祖是追随耿精忠南征北战的士兵。而识草懂药的郑大伯告诉我,郑姓起源于河南,岩下始迁祖来自厚大溪中游的某个村落。
婺城区塔石乡岱后村在阳光面前,我还是小偷,不仅偷走了塔石行政村岱后自然村后生的武功,他们的爷爷辈可是“严州佬”门下的精壮徒弟,能以一抵十,击退強敌,在龙游、汤溪和遂昌一带有点名气;而且偷走了塔石乡各村的一村一品,井上村那一瓢甘甜的水,岱上村一溜儿蔬菜大棚,尤其是岭边村那一幅幅金灿灿的梯田图,因为初夏的雨水不济,今年晚稻没能集中种植,那些穷途末路的摄影师们只能直跺脚,找不到来婺城塔石乡采风的理由,索性成群结队赶龙泉塔石丰收节的大集去了。是否还偷走了少男少女花前月下的迷情,偷走了老年同志早晚作诗赋词的雅兴,我想都不敢想。
我发现自己的内心特别地透明,身上不再有半点尘埃可以遮蔽,在岩下村郑家门前三十平方的晒场上,我拨开云天,写下一行八个大字:秋色塔石,吾心踏实。
陈水河原创于2020年11月8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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