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王小帅
“夏辉，你的公寓到了。”冬天裹着没有系扣的外套颤颤咧咧的挤出一句话。
“那.....我先回去了，学哥。”虽然还是很腼腆，但让冬天觉得人心真的可以突然很近。
可能是那个哥叫的比较亲切吧，也可能觉得好久没有人说话，管它去呢！
“好吧，夏辉，那……以后常联系，我有你手机号的。”
挥手道别，刚才见面时候挥手致意也是这样的匆忙。人生就是这么的匆忙，在两次挥手之间。
夏辉和冬天是一个大学的，上次旅途期间认识的……
1
“A站就要到了，有下车的旅客拿好你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由于中途停车时间段......”
冬天背着沉重的双肩背包踱步在拥挤的人群中，给他们挥挥手，或者看见或许看不见的挥手，至少只有这么一次。想起一路上的欢声笑语，自己默默的又笑了笑。
火车上，坐在对面的有一个湖南长沙的大叔，他要是不说自己是个生意人，冬天真的会把他归为车站坑蒙拐骗的一类当中去。
看着他蓬乱而有序但好像好几天没洗的"秀发"，黝黑的皮肤和他糟乱的胡子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属于同一个人同一个系统，这么高的配置也只有放到一块才能彰显出完美的性能。加上一身好像穿了半年没换的肥大西装，和那开始掉色掉皮得的商务棕色皮包，又让冬天明白，这人肯定是特别的随性不羁。还有就是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掉了皮的皮包，皮包……
虽然大叔买的是站票，却在冬天对面坐了一路，这让冬天更加确信铁路系统需要改进，也让冬天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站票和硬座一直一个价格，原来就隐含在这里。
自称常年奔波做生意的湖南大叔把全国各地的风土人情，气候环境基本给冬天做了个总结汇报，还热情的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来，不禁让冬天顿然有了种“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玩玩”的冲动。可是冲动毕竟是冲动，冲动和行动不一样的。
冬天还是把思绪从全国各地拉了回来，放在了那个一路上让冬天感觉似曾相识的大哥的身上。
最后冬天想起来为什么觉得大哥似曾相识，原来是长的像他一个远房亲戚，冬天很激动的告诉大哥，大哥也很激动的回馈，瞬间觉得更是近了一步，没了距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天文地理聊到了世人百态，又聊到了方言文化，中间的一个马尾女孩也加入了他们，算上她和大哥还有冬天，应该是这节车厢一夜没睡的也就他们三个了。冬天看着扎了马尾的女孩描了淡淡的眉，很自然的那种，冬天也很是自然的把目光多停留在马尾女孩身上。从她抄着一口H省口音说：“我是S市的，”开始，马尾女孩再也不像刚上车那会紧皱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而是像突然变了个人，直到下车时候开心的给了冬天一张卡片。
“这是我自己做的贺卡，上面的字是我在火车上写给你的”马尾女孩眼睛略往斜上抬了一下，开心略带尴尬的笑着。
“额……谢谢你，我会收藏的。”冬天双手接过了贺卡，很认真的放到背包夹层里。
笑容很甜，卡片很精致。
马尾女孩没有被世俗和压力渲染的笑容加上不假思索的言语让冬天想起三年前的自己。
2
下了A站，冬天直奔到了家中。
“妈，我回来了。”冬天本着想给妈妈惊喜的语气喊着
“这熊孩。你不是不回来嘛！”
“这不是想家了嘛”
冬天一如既往的说着每次回家的台词，像小时候一样的脱口而出。明显的比以往响亮，他不想把所有压力带回家，更不想让家人看到自己有丝毫的不开心。
回到家的冬天没去想那么多纷纷扰扰，更不想让自己空闲，不然又要陷入到夏沫的漩涡。他要告诉自己的就是，夏沫与冬天只能相背而行，不能并肩齐走，夏沫是热闹的生机勃勃的，冬天是安静萧条的。
除了吃饭睡觉，再也没有别的可做了，冬天实在不知道要去找点什么做。
钓鱼没有渔具，打牌没有伙伴，逛街没有money，调侃没有基友，冬天最后总结出来了，所有的不尽兴都是因为这是劳动节，不是春节。“劳动圈”和“娱乐圈”还是有差别的。像冬天这种闲人也只能玩个“朋友圈”了。以至于在家几天的时间发的朋友圈比半年发的都多。
吃完饭的的事情就是拿着手机对着电脑。也只有像他这么闲的人能有精力24小时对着对话框打字；也只有像冬天这么闲的人能把午饭从早上做到中午，然后正好到点吃饭；也只有这么清闲着在家里做些清闲的事情，冬天才能觉得生活还是挺有意思的。烧水做饭洗衣服，就差看孩子了。
家庭妇男的日子很轻松很愉悦的过完了……
3
冬天这次回学校就一个人，虽然回家也是一个人，但感觉没现在强烈，以前不管是什么时候大家是一块去上学，他们都去哪了，冬天也想不明白。漫长的候车时间连个去厕所看包的人都没有，冬天拿着那张恐怕弄丢了的票在候车室站着，人还是那么多，还是找不到个地方坐下。车站广播响了，冬天拿着票随着人流一步步淹没在人群中，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互相观察身边的人，可能出于好奇也可能出于防备，也可能是毫无目的，而冬天则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数着还有多久能到检到自己，人群中的这种感觉反而让冬天觉得很安全，很温暖。
一个短信来了，冬天看看前方还有好长的队，检到自己自己应该有段时间，自己一边在心里为自己的英明判断鼓掌，一边把票放进口袋拿出手机。
“那个......亲，你明天在学校么，可以帮我一个忙么”一陌生的手机号发来的短信出现在我眼前。
“你是？”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不认识的，只是想找你帮我个忙，可以吗？我微信也加你了，你还没同意，还有还有！我绝对不是骗子。”
冬天打开微信果然看到有个陌生的号在加他好友，冬天很是惊讶，现在的骗子都开始从qq微信往短信转型了。但是她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呢……
有时怎么知道我微信的呢……
他到底怎么骗我……
又好奇又恐惧的冬天，脑子里飞速的思索着。
“唉！！票呢？快点！快点！后面很多人呢！”
“哦哦！好的好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冬天的思绪随着检票员的大嗓门回到了火车站。匆忙把票掏出来，却没发现那个工作人员的眼神已经发出了最后警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冬天有九条命也不够。冬天没有理会，若有所思的往前走着，周围的人已经接近奔跑的往站台杀去。若是当年抗日杀敌的是他们，估计用不了八年就能胜利，真是太过勇猛。
4
第一次坐这么远距离的动车，对于冬天来说，也是挺新颖的。
那个人微信名字叫啊喵。冬天同意了验证，他很想要看看接下来会怎么样，两眼看着屏幕，像是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新闻一样。
“事情是这样的”
他果然还是没多久就说话了
“男朋友生日，我不在身边，本来约好一起去南京过的，然后我临时去不了，所以生日不能一起过了，你能不能帮个忙，帮我在你们学校买个小小的贺卡再加一支玫瑰。这样就可以了。”
“我在火车上信号不好，不好意思，有点慢”
依然觉得这些话就是职业骗子的套路，然后联想到让他买东西，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既然这么自信不会上当，那就聊聊，看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招。冬天自己琢磨着。
“你知道我是哪个学校？”
“知道啊，******大学啊！我不是骗子，可以帮我吗”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特地在贴吧微博各种找的（糗大了的表情）”
“（惊讶）啊！贴吧？”
冬天这才想起来自己前段时间在学校贴吧发布广告的事情，留了qq和电话，东西没卖出去，却招来个骗子，真是人要是点背了，吃猕猴桃都有黄瓜味。
“我问你之前也问了好几个同学，都直接把我拉黑了，把我当成骗子”
看来他真的不知道我也真的很想把她拉黑，要不是路上太过无聊。
“然后呢？”
“然后我就找到了你呀，希望你能帮我”
“怎么帮呢？”
“就是按我刚才说的呀，买个东西送给他，给他个惊喜，你们那有没有商店卖的贺卡做到这么精致的？”
她发来一张很精致的贺卡。贺卡是淡黄色的色调，路灯下，飘着雪花，一对情侣捧着一个蛋糕。
“不知道，我觉得应该有吧”
“没有也没事，别的也行的。只要小小的意思一下就行了。”
“好的，我下了车，你给我打电话过来吧，然后你再详细说。”冬天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有面子很霸气的决定。
5
“还在吗，你下车了没？”
我靠！还缠着呢，冬天心里想着，要不要回复她呢。
“嗯，下车了。”
手机响了，冬天犹豫了片刻接了。
“你好同学，真是不好意思。”
不管怎么样，冬天还是能听出这是南方人的口音
“嗯”
“我男朋友和你一个学校，我们打算一起过生日的，可是我临时有事不能一起过了，我想请你帮个忙，就是我刚在微信里说的，我真的不是骗子，我会把钱打给你的，然后一会我把他手机号和名字也发给你，希望你能帮我。”
“哦，好吧，我得先回去把书包放下再去帮你买”
冬天的防备已经快消失了，因为他觉得买个东西而已，没什么好骗的，他开始沿着南方女孩的方向走下去。
“不着急不着急，你坐车也累挺的，你先忙你的，只要你能帮我就好了。”南方姑娘很客气的说。
“嗯，好的，再联系”
冬天挂了手机，等着接下来的事情。他已经决定要去做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觉得这是他要去做的，也是他从没有体验过的，他期待着见证这个真的或者假的浪漫love。
两条信息都来了，一个是支付宝收到款，一个是联系方式和名字。
冬天马不停蹄的赶回寝室放下包就往商店和蛋糕店里奔去。
6
店员很热情。冬天想着，如果是银行里，移动公司，火车站甚至学校餐厅的工作人员都是这种态度，社会将是多么的和谐。
“你好，我想买个精致点的贺卡和一支玫瑰”
冬天瞬间觉得像是自己要做一件浪漫伟大而有意义的事情，说话之间都透露着自己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浪漫。完全没有顾虑这是在帮别人买花送惊喜，完全没有坐了一天车的疲惫感，反而昂首挺胸了些许。
“你看这个行吗？”
“嗯......要不我拍个照片给她看看”
越来越陷入了角色的冬天，心里想，她喜欢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要拍照。
“那就这个吧，美女。对了！还有一只玫瑰，一定要包的漂亮一点！”
冬天像怜惜珍贵的宝物一样的欣赏着包好的玫瑰。还有精美的贺卡，嘴角露出一丝自己都不明白的笑容。
从花店出来，冬天一路洋溢着各种表情，他此刻只觉得自己的青春突然就完整了，很完美。就像下一刻他要见证一对新人，就像下一刻全世界只有宽容和爱，没有争吵没有纠纷。就像下一刻他要给心爱的女生求婚，对她说，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回去的车上，人挤人，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的冬天这次格外的小心。他把鲜花贺卡当成刚出生的襁褓一样保护着，尽管像蹲马步那样的累。
这种情况一般会引起冬天发散的思维，拥挤的公交使引发他思考一些无关紧要且不高兴的事情，为什么查超载的不查公交车，为什么我非要这么拼命这样做，为什么被送贺卡的不是我，为什么明明很幸福的我如今却在帮人家送花。
外部环境影响心理情绪这句话还是很准的，到站了，刚才想的果然没了又或者被某种东西淡化了。
把南方姑娘发来的祝福语一笔一划的写在卡片上，然后拿着端详了好久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包起来。
边走着，冬天顺便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男生的手机。心里早已酝酿好了台词。
8
“你好，夏辉吗，有人给你定了花还有贺卡，能否取一下，我就在餐厅附近，你在哪，我给你送过去也行。”
“哦...啊？哦...蛋糕？”
很明显的惊讶，冬天能听出来，冬天继续台词
“是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吧，应该是你的朋友给你定的”
夏辉穿着拖鞋就下来了，很腼腆的看着冬天，就好像这礼物是冬天送给他的一样羞涩。
“好的，需要签收吗？”
“不需要，我是个帮忙的，我的任务完成了，哈哈”
“哦...谢谢你啊。”
夏辉有点诧异有点不知所措的吐出一句谢谢，然后频频回头的走进了公寓楼。
外卖送餐的人们陆陆续续的在公寓门口来往着。冬天也像一个送餐的站在公寓楼下久久的不想离去，他很想再把夏辉叫下来告诉他，哥们，你是最幸福的！她是最用心的！一定要走到最后，走到白头。
“你煞笔吧，人家怎么样还用你来说，人家当然会幸福，还用你祝福，你就是个送花的，懂不懂？”
冬天把自己训了一顿，才尴尬的插着口袋，自知自明的往回走。
今天的晚霞像那束玫瑰一样好看，很幸运，晚霞和玫瑰都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映的自己也是那么美好。冬天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横在整个八号公寓下面。
这下是真累了，回到宿舍的冬天疲惫的掏出手机，告诉南方姑娘，任务完成。南方姑娘马上打来了电话，虽然说着方言味道很浓重的普通话，但是冬天基本上还是听的出来，是在感激他，还说以后来F省记得找她。
寒暄客气几句，冬天把剩的钱原路返回给南方姑娘。
原来F省离这里没有那么遥远，仅是两颗心的距离，仅是一张贺卡的距离；一张贺卡的距离是多远，就是让你感觉我就在你身边；而不是我就在你身边，却感觉那么遥远。
8
夏辉加上了冬天的微信，也是说了些感谢的话。冬天客气的回复了一下，“没什么”。
冬天把这事也说给他们听，一般都是“好吧，你挺闲。”“好吧，你是个好人”
说给那个马尾女孩听。
“我也送了贺卡给别人，是把你别人送的，和你送我的一样精致。”
又是一个周末，冬天懒散的在寝室上网，写简历，投简历。电话响了。夏辉来的。
“哥们，走吧，咱们去搓一顿，好好谢谢你。”
'哎呀，还是别了，没必要的，你太客气了。”
“就这么定了昂！我已经下楼了，我就在北门等你！”不容迟疑的语气，让冬天也开始收拾着往那赶了。
夏辉今天和那天穿了同样的衣服，但是明显的精神许多，可能上次他刚睡醒或者诧异的表情使他有点腼腆。
夏辉领着冬天去了一家东北菜馆，他说他经常来这里，味道不错。冬天忙说都行都行。
确实不知道聊些什么，有点尴尬。一瓶啤酒下去了，才开始聊的开。酒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神奇，能让内向的人突然外向，能让外向的人突然内向，能让开心的人更开心，能让伤心的人更伤心，能让人们无话不聊，能让人们无话可聊，能壮大人胆，能使生意成功，还能满足一些人的装逼。
“我和她实习时候认识的，他有时候就像个小孩，我毕业就回去了陪她了！”
“你瞎说，人家多成熟，多细心，你就知足吧。千万别像我”
原来夏辉老家是H省的，现在家里人都在F省那边，以后也就打算在那边了。
这也解开了冬天一直的迷惑，他们俩怎么会认识，因为他们学校根本不招收H省的考生的。
“唉！学哥，说真的，我看你挺郁郁寡欢的，千万别这样，高晓松一句话非常好，这世界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这世界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苟且”冬天哈哈笑到。
夏辉反复的说谢谢。冬天很不习惯，觉得自己有点尴尬，想到一开始怀疑人家是个骗子。
“替别人做点事，又有点怨，活着才有意思，否则太空虚了。”冬天似真非真的说着。
“总之你肯定懂的了一些东西，所以会慈悲。愿以后咱们还能有机会相聚言欢。”
“会的”
冬天把瓶里剩的最后的酒全喝了，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有点没底气。也可能夏辉看到了自己的心里最深处，也可能聊到了最深处。总之喝酒就对了。
天还没黑就来的，回去时候已经夜风啷啷。
“夏辉，你的公寓到了。”冬天裹着没有系扣的外套颤颤咧咧的挤出一句话。
“那.....我先回去了，哥。”虽然还是很腼腆，但让冬天觉得人心真的可以突然很近。可能是那个哥叫的比较亲切吧，也可能觉得好久没有人说话，管它去呢！
“好吧，那……咱们以后常联系，我有你手机号的。”
挥手道别，刚才见面时候挥手致意也是这样的。人生就是这么的匆忙，在两次挥手之间。
9
音响的重音总是穿的很远，广场上有文艺节目，冬天知道应该是排练好久的，才能自如自信的在舞台上“蹦跶”，让冬天想起两年前自认为是“文艺青年”的自己，那帮当年和自己一块”蹦跶“的小青年如今各行其是，走在自己的路上，他们越走越远。冬天没有挤到人群中去看节目，他知道他们是有距离的，一种再也拉不近的隔阂。
伴着寒意的风，走起路来胃里的液体又再作怪，冬天打了个刺鼻的嗝，继续裹着没有系扣的偏小的外套，突然觉得今天出来穿错了衣服。也无可厚非，W市的天气就是这么的捉摸不透，都已经进入五月好几天了，更不敢相信已经立夏了。
偶尔的燥热让你觉得可以穿短袖了，可突然又倒寒的非让你穿上棉服，这让完全对立的冬和夏之间没有了隔阂，隐隐约约，忽明忽暗。
冬天的手机响了。夏沫打来的。
“你给我打电话了？”
“昂，你刚才怎么没接？其实…没什么事，就是......”
“我在吃麻辣烫，刚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店。嘻嘻。”
“哦”
突然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先挂了。我要买两本考研的书”
嘟嘟嘟。。。电话挂了
“那你怎么没告诉我呢，咱们一块去吃呀。”
看着挂掉的电话，冬天又打了嗝，刺的他的眼睛看不清前面的路。
恍恍惚惚到宿舍了。伴随着老三的喊声，“冬天！穿越火线啊！快点！”手机再次响了，是固话打来的。
“你好，是冬天同学吗，我是……集团人力资源部，你的简历我们已经收到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安排一下你的面试。”
“好的，我尽快给你答复”
冬天看着桌上厚厚的考研专业课书《传播学教程》和没有寄出的贺卡，再次紧锁眉头，人与人的距离是否和学校与社会的距离一样难以把握。
End
我是王小帅。
白天上班族，下班文字控，阶段性段子手，九零后工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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