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阔知何处

作者: 招摇的狗尾巴草 | 来源:发表于2017-12-23 11:40 被阅读114次

那年我十七岁,带着一腔热血与不甘踏进了一个陌生的校园。

一所不大的校园,抬眼看去,没有什么别致景物。里面散落的是送孩子上学的父母,费力在红榜前找了半天,才找到了所在班级。

甫一抬头,老远看见一个相似的面庞,刚想仔细确认是不是认识的人,就听我妈在旁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

“来了,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琐碎的报道手续,一个上午,晃晃悠悠也就过去了。到宿舍时,里面已挤满了人,礼貌性微笑,铺床、收拾东西。目送我妈走那一刻,心里感觉有点难受,却还是笑着说:“你快回去吧……”

对于第一个学期,我没有太多印象,记得有一次班级传纸飞机,大家玩的很开心。就在我传纸飞机的那一刻,班主任杀进来了,目睹了我那豪迈的一扔,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出来一下……”

被喊出去的瞬间是尴尬的,最后以我打扫班级卫生结束。

我们读的是普高,学校从高一下学期就开始文理分科。而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文科,原因有二:数学差,物理化学常常是神游状态;讨厌之前的班主任。

我和佳是在食堂打完饭回宿舍的路上认识的,那时,我并不怎么爱结交同学,和她说话,也是因为她和我初中的一个同桌容貌相似。

寥寥数语,并未有太多交谈。我没想过,这个姑娘后来会和我一起奋斗,相互打气,一起度过最难熬的一段日子。

我记得多少个夜晚,台灯下,两个固执的姑娘,与那些枯燥的书本一次次斗争;也记得午饭时,两个人拿着从家里带来的食物相互分享;还记得有两个人,偶尔发发牢骚,叫嚣着要放弃,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坐在书桌前。

和娟相识比较久,高一时就在一宿舍,两个人交谈是在回校的路上,我一直是个路痴,回去的路只记一条路线的那种。

那时刚考入学校,不怎么记得回校的路线,碰巧看见考入一所学校的同学,就抱着侥幸心理打算跟他们后面。

哪知他们行至一半下车后就走了,我自然跟上,一个红绿灯,我就找不到他们了。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过马路时,娟出现了,她拍着我的肩膀说:“你怎么在这?”

我欣喜的回头看,笑道:“不太认识回校的路,打算跟同学后面,结果人跟丢了……”后来,她基本就成了我回家的最佳拍档。

和她熟络,应该是在高一上学期。我那时贪玩,总爱捉弄人,以至于有一天,好脾气的她拿水泼我。我爱给人起外号,我喊她“袋鼠”,她喊我“霸王龙”,空间里也常常是两个人唇枪舌战,互不相让的场景,玩的是不亦乐乎。

对于萍,我的第一影响是这家伙挺酷的,她曾在我们宿舍短暂住过几天,出于寝室长的身份,我曾礼貌问候过她两句。

更多的交集是在后来的两年。由于和佳认识,我曾去过他们寝室,对她们宿舍的人也有了一定了解。而萍,就是其中之一。

高二那年,我和她还有几个朋友住在一宿舍,接着,搞笑快乐的生活从此开始了。

我们两人经常是打打闹闹,班级里通常是哪里有我们哪里就有欢笑。印象较深的是晚自习下课,当时住宿生晚上要上满三节晚自习,我们班走读居多,所以当时一些人没事就围在讲台上聊天。

老班为了监督我们学习,通常是学校家里两边跑,为此,我们班专门研究了老班每天踪迹。看老班晚上在不在校很简单,看车棚,车在人就在校。

那天晚上老班钥匙落在班级,回来取,当时我和萍正在聊天,我说:“我这名字缩写不好听……”

她听完后研究道:“**?”想了半天,说出“好贱”两个字,我点点头,老班正站在她身后,准备取钥匙。第一次取,她伸手挡了回去,未成,第二次,她看见我们哈哈大笑,觉得很奇怪,回头看吓一跳,然后总爱黑着脸的老班,带着一脸的笑意拿着钥匙走了。

印象最深刻的是她那双绿色的凉拖鞋,因为那双拖鞋,让她摔了好多回。

最深刻的一次是我刚踏出宿舍门,就看见她从公共卫生间里提着洗好的衣服摔了个四脚朝天。那阵仗,人倒衣飞,甚是壮观,为此我仰天长笑好一阵。

萍有个习惯,没事总爱往我腿上坐。而我是不喜身体接触的人,一开始,我抗拒,后来,我抗拒不了了,一百多斤的人,往你身上一坐,打也不是,踹也不是,毕竟她是个皮厚磅秤的人。

说来奇怪,她和另一个交好的朋友却没有这种习惯,到后来,大家常常开玩笑说:“她怕不是看上你了吧……”,吓得我一晚没睡着。还好她后来收敛了点,嗯,像我这么好的人,是不允许任何人惦记的,只能我自己惦记自己。

莉是个身材魁梧的姑娘,属于传说中灵活的胖子。每次午饭时都能看见她跑的像一阵风,拿着个大碗,大声的说着我要这要那。

对于她,我总记得那魔性的笑声,响彻整个班级,还有我和萍恶作剧时,她从一脸惊吓到后来能含笑和我们过上几招。

蕾是个性格腼腆的人,和她是陪同学过去借小说时相识,那时她安安静静坐在凳子上,轻声细语,我想这应该是个很害羞的姑娘。

后来与她同住,才发现,这伙也有活泼使坏的一面,从此以后我坚信,看人不要看表面。

记得有一个夜晚,宿舍里只剩下我和她两人,那时胆小,总怕些鬼神之事,于是两个人就在熄了灯的夜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到后来,恐惧也渐渐消失了。

还有次萍突然发问道:“蕾,我是你的什么?”

蕾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什么都不是……”

本想着调解气氛的萍一脸伤心欲绝,埋怨道:“你怎么这样?我的心里好难受……”

琪在我的高中时代是个独特的存在。为什么独特,不是她给我印象独特,而是她虐我的方式很独特。

那时她和我们班某男生谈恋爱,两个人经常是如胶似漆,而我作为她的同桌,我的位子自然成了她们谈恋爱的好地方。

两人常常是在班级撒狗粮,这并不算什么,可恶的是,后来位子调开了,她卿卿我我的时候还要喊我见证一下。

我通常是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秀恩爱,以至于后来别人撒狗粮的时候,我司空见惯。

对了,不得不说一下,我高中时代就是个典型的电灯泡,放那,那儿基本就有小情侣的那种。对此,我自嘲道:“我就是那银河,阻挡了多少有情少男少女……”

说说琪的糗事吧,高中那会,我是个调皮的人,比如门和窗,我通常会选择窗子离开。

为什么?因为我坐在窗子旁,近啊……还有跳下去的时候,有种武林高手使轻功的愉悦感。后来琪见我经常这样,叫嚷着也要来一次。

那天上数学课,下课铃一响,她就迫不及待让我让位。她心满意足的往下一跳,隔着窗户和我炫耀道:“看,我跳的怎么样?”

我忍笑看着她,数学老师走过来,用调侃的语气道:“女侠,功夫不错啊……”她听见后一步步往窗子旁靠近,一脸的尴尬。后来,我就常打趣道:“z女侠,功夫不错……”

这三年,有喜有悲,更多的是成长。 以前老班总说,‘你们把自己困在一个圈子里,就永远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一开始,我不相信,到后来,灰溜溜在外面世界溜达了一圈,才知道:“我们把自己困在一个圈子里,渐渐的就认为这个世界只有这一个圈子,却不知道,这世界的圈子很多,努力的人更多,你贪玩,外面的人在努力,你努力,别人比你更努力……”

所以我羡慕有天赋的人,却从不钦佩。我佩服的是那些,知道自己不够优秀,却还是三年如一日,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学习的人。

他们为梦想奋斗的样子就像是一道光,闪的你无法睁开眼,到后来,你会觉得,这就是青春该有的样子。

我怀恋和佳在操场散步聊天的时光;怀恋和萍经常恶作剧的场景;怀恋和娟唇枪舌战的日子;也怀念从我的青葱岁月里走过的每一个人。因为她们,我开始懂得;因为她们,我学会成长;因为她们,我已经怀恋。

故事的最后没有太美好的结局,但我知道,在这座城市里,流浪的不只是行人,还有因未来而彷徨的我们。赠君一句话:“山高水且长,少年莫慌忙。待到功成时,满眼是故乡……”

而我们迟早有一天,会活成最想要的模样。

                              by  回不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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