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液体在地上不断地蔓延,在微弱的晨光中折射出淡淡的光芒,似是给予它了温度。
黑暗中,有节奏的滴答声像是没关紧的水龙头,眯眼,微微在黑暗中辨出手的模样,“嗒”,又一滴,是顺着那只手滴落的。
我磕磕绊绊地跑到教室前方,顺着墙,手忙脚乱地摸索着电源开关,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摸到了!或上或下的开关挤压着手掌,完全不知道哪个才是灯的开关,乱扳一气。忽地,眼前的光线亮了些许,回头,某个角落的灯,极暗的光芒,和我隔着十几排的桌椅,亮着,似乎哪里不对,再去扳开关,却再没有哪盏灯亮起。
又是这样,我心中漾起满满的恐惧,每次都是这样,即使是清楚的知道开关在哪里,灯永远都开不起来,即使能开起,也是极暗的光。为什么!我手足无措地将那一排的开关不停地上下扳动。不要!滴滴答答地声音却在开关的扳动声中格外明晰,甚至,似乎在越来越大。“呃……”极低、极压抑的声音似乎透过黑暗撞上我。
黑暗,未知,迷茫……无数地感觉似乎在一瞬间包裹了我。门!对了,赶紧找门,我顺着墙根,一点点摸到了那粗糙的质感,似乎有些细碎的木刺扎进了指腹,我只一心想逃离这间房间。
还是黑暗,无边的黑暗,但是,似乎比之前的黑暗要亮,但不知为何,看不到任何物体的轮廓,似乎,我,是在偌大的空间,别无他物,左手还抓着门把手,犹疑着究竟该呆在那个空间才更安全。
算了,我闭上眼,放开门把手,一鼓作气向前狂奔,似乎身后有什么极其恐怖地东西在追我似的。
再睁眼,是熟悉的宿舍,“诶,你还没走,难得啊,那一起吧。”说着,舍友把我的包一把塞进我怀里,抓着我的手就往外走。一路上却有无数的人在逆流而行,这要上课的时间,怎么一堆人往宿舍走?逆流的人都在说话,却什么也听不清。
警戒线,POLICE。教学楼在警戒线后,不少保安、警察在警戒线后拦着,大吼着,教学楼封锁,课程取消。似乎是在一时间,所有的手机消息提醒都响了,各种提示音都有,“因个别原因,上午所有在西教学楼进行的课程全部取消,所有人不得进入西教学楼”。
“太好了,不用上课了”大家的欢呼声一下子炸开,我却想起那深色的液体,滴滴答答的声音,和那只手的轮廓……
回到宿舍的舍友上床补觉,我坐在桌旁,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发呆,似乎看到了,终于亮了的教室里,那张熟悉的面孔,谭学姐,一个警察拿着相机到处照着……我抬起右手,袖口一块红棕,唉,又要洗了,真麻烦。
眼皮沉重起来,费力地眨了眨,扎眼的灯光,在眨眼时刺着眼睛,我抬起手无力的遮住眼睛,心中骂道:丫的,又是谁昨晚没关灯!
适应了半天,才把手拿开。袖口的深色斑痕,我盯着那块发了会儿呆才在床上坐了起来。
舍友还睡着……
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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