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一张字条,拖着沉重的行李箱,黯然离开那幢生活了七年的大房子。
天边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丘紫乘坐出租车来到郊外的开发区,她站在街边的人行横道前,放行的绿灯刚刚亮起,一辆黑色轿车飞驶而过,碾碎了她身边的一滩积雪水坑,溅湿了她的衣衫。
“ 你没长眼睛吗?”她懊恼地骂道。
她用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泥渍,顺手机导航线路过了马路,来到一个巷子口。
她拂去沾在眼睫毛上的雪花,一眼望见了“禁止车辆通行”的标示牌醒目地立在前方拐角处。
她沿着幽静的死胡同,挨家挨户地寻找那幢没有门牌号的房子。
走走瞧瞧地来到了胡同的尽头,果然有户人家的院门是敝开着的。
她慢慢地靠近小院门口,伸着天鹅般的脖子朝里张望。
随着一阵清晰急促脚步声, 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女士,您在找我吗?”他用浑厚的嗓音礼貌地问道。
他长得人高马大,脸上闪过些许戒备。
“我来看房的,你是谁啊?”她疑惑地质问对方。
当初她与中介公司签合同时,说房客已搬走了。
“我是新房客。”他笑了笑道。
他穿着一件肥大的羊皮袄,戴着着顶厚重的羊绒尖顶帽,身边还跟着两只勤劳的哈士奇,它们张嘴哈着粗气,舍头向外伸到了脖胫前。
“你怎么才回来?森林演唱会成功吗?如果知道的话我也跟着去了。”一个穿着花布棉袄的中年妇女,嘴巴一张一合不停地念叨着,从屋里走到院子门口。
他卸下哈士奇身后载着的雪橇,将横放在上面一棵飘着树枝香气的小云杉拖进了车棚里。
“亲爱的,我在问你呢。”她亲昵地叫着他的小名。
一眼瞅见景玉还楞楞地站在他身边,顿时脸垮了下来。
“你不会跟这女人,在外呆了一夜吧。”她不依不饶地追根问底,满眼燃烧着嫉妒的怒火。
“你不要瞎猜好不好?”男人不耐烦地怼了她一句,给哈士奇让出了进门的道,跟着他也进了屋,始终都没有抬头看那女人一眼。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这时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她冷得全身打哆嗦。
“哦!进来吧。”那男子的话音刚落,丘紫大步跨进了房间,室内的嘲杂吵闹声也戛然停止。
那余怒未消的女人,视线又转移到了她身上。
“这房子是你要租?”她傲气满面地问道。
“不是租,是买下的。”丘紫理直气壮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
“你说什么?”他们俩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对!这房我买下啦。”她毫不逊色地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
他俩满脸问号的四目相对。
丘紫看着她那疑虑重重的眼神,她急忙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份厚厚的买房合同书,伸到那女人的眼皮底下。
“看清楚了吗。”这可是白字黑字,盖着红章和她的手印。
“我们马上就搬,”那男子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
“有这回事,我怎么没听说。”她又不淡定了,追着他男人问了半天。
这对夫妻无休止的争吵之后又开始冷战。她不得不打电话给中介求助。
他涣散的目光盯着丘紫看了一会儿,俯身栽入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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