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放学,妈用一辆“宝马”车接我。
说它是宝马车,其实我家只有一辆汽车,是供爸爸上班以及全家出游用的。我的“宝马”车,是辆自行车。
起初,我转学到新学校,路程比较远,加上午间时间紧张,这辆丢在车棚多年的自行车便成了我的“专座”。
我先是很看不起这车:车身是淡紫色,却不是亮闪闪的耀黄炫粉,铁质的后座锈迹斑驳,和其他同学妈妈们光鲜亮丽的电动车相比,很是乡气。
妈善解人意,用净水把车身擦得干干净净,还更换了银光闪闪的新车筐,又安装了崭新的黑色扶手和海绵坐垫。这时的我已经因为它的焕然一新而不再抵触它了,但仍为它的颜色而感到遗憾。
妈骑车送我上学了,我不愿面对同学们新奇的目光——好端端的自行车上干嘛安个扶手呢?颜色又这么土里土气,倒像个憨憨的农村姑娘。我不禁叹了口气,心想:好不争气的车!
中午,我走出校门,又坐上车,路上看到独自步行回家的同学们,那刻,坐在车座上的我感到莫名的激动: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我发现自己开始喜欢这辆车子了。
珍贵的宝马车最令我雀跃的是那车的扶手,那上面总是挂着妈为我选购的食品或文具,本来光滑单调的扶手因这些“挂饰”而生动起来,担起来“圣诞老人”角色,让我一路随车飞驰,一边看身旁伙伴们羡慕的神情,一边自己浮想联翩……
渐渐地,我越来越爱坐车,坐着总是强过走着,妈妈几乎每天都骑车接送我,我已经不能离开它了,我叫它“宝马”车——我的“专车”!
一天回家,我下车接过妈手中的钥匙,发现她手上覆了一层茧——厚厚的茧。
妈说,那茧,是车扶手和快乐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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