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彼此都心情复杂又都心意相通。
“严恺和巧茹知道这里吗?”感动之余,杨慧兰想到的是这座庭院会不会让他为难。
“开始不知道,从美国回来后我才告诉他们,我新买了一座院子,正在装修。”严兆邦跟着她穿过卧室下楼。
“他们知道后是什么反应?”杨慧兰走在前面,语气淡定,实则内心有点紧张。
“他们都理解,小恺结了婚,我总不能跟他们小两口一起住,房子再大也不方便。”出了门厅,严兆邦笑嘻嘻地拉起她的手凑到她耳朵旁:“巧茹当然更没问题,她很怕我会孤独终老,盼着我早点给她找个大嫂,她就可以少操点心了。”
杨慧兰别过脸看向院子里的小桥:“他们来过吗?”
“他们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还没来过,我希望你做这里的女主人,当然得让你先来验收。”严兆邦顺着她的视线,带她往院子里走。
“院子门头换块牌匾吧。”杨慧兰沉吟片刻说道。
“为什么?不喜欢?”严兆邦不解的问。
“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让孩子们看到不好。”杨慧兰脸微微泛红瞥了他一眼。
想想也是,以她沉静内敛的性格,似乎张扬了一点,当初设计师说中式的门头得有块牌匾,他一心只想着是为她而建,就取她的名字做了这块牌匾。
“好,听你的,先拆下收起来。”严兆邦明白她的意思,这也是为他着想。
站在小桥上,看到水里有几条小锦鲤在游,两人驻足观望了一阵,杨慧兰对他说:“回去吧,下飞机这么久还没到家,孩子们要等急了。”
“别急,先去亭子里,我有礼物送给你。”严兆邦指了指着六角亭。
“礼物?”杨慧兰站着没动,有点忐忑。
“来啊,希望你喜欢。”严兆邦揽住她往亭子走去。
走进亭子,石桌上放着茶具,还有一幅江南烟雨图,画上题了一首诗。
“不好意思,现在没有茶水,只是做做样子。”严兆邦带她坐下,拿起画送到她眼前:“这是本人拙作,请杨董笑纳。”
杨慧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画的?”转而她放松下来,庆幸还好不是戒指。
“我说过我有很多优点等你发现,请杨董品鉴指正。”看到她惊奇的样子,严兆邦有点得意。
“弱水空濛,薄烟笼罩,烟雨江南的意境都画出来了。”杨慧兰认真的看着画,由衷的夸他,同时也不解的问:“你画的这么好,为什么没有从事跟这方面有关的工作?”
“我年轻时喜欢写写画画,后来为了生计只得放下,只有烦闷或特别开心的时候才会偶尔画上几笔排解一下,已经生疏了。”严兆邦无奈的说。
杨慧兰恍然大悟:“这么说严恺爱画画是有源头的,是遗传你,亏你还反对他。”
“我早就不反对啦。”严兆邦指着画上的诗,深情的看着她:“我很喜欢这首诗,今天我亲手写给你,希望我们暮年能在这里品茶赏花喝咖啡话家常。”
杨慧兰低头看诗,这首诗太熟了,她曾经很向往自己未来也能过上诗中的晚年生活,是她努力的目标,直到恢复单身,她再也没有读过这首诗,也不再憧憬这样的画面。
严兆邦在她耳边轻声诵读:你我暮年,闲坐庭院。云卷云舒听雨声,星密星稀赏月影,花开花落忆江南。你话往时,我画往事。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这样的日子,夫复何求?
杨慧兰看着看着眼泪落在画上,闭上眼靠在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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