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傅经年
这些天,天气骤变,雾里茫茫。我身后无尽苍凉的峦峰撒下一块一块的朦胧,散落在混沌的清晨,在轨道边上,在我干涩的眼睛里。头顶的那团灰色似乎就要坍塌了......
凌烈的寒风像匕首一样掀开散乱的头发,我将瘦弱的身骨裹进单薄的外套,身临其境,淋漓尽致。
挤成缝的眼神透过厚重的镜片伸向雾霾,却找不到方向。我知道,自己得朝着这两条铁轨走,因为他们通向天堂,它们是天堂的两条腿。曾经有一位忧伤的诗人就是在这两条铁轨上写出他生命最终的乐章。只是在清晨,他们很冰冷,我得裹更严实,甚至要裹进肉中,这样,棉花的火焰才能温暖流淌的血液。
混沌的视野里没有方向 , 地上盖着一层孤独,这里,莫名的站台没有人群,没有虫鸣,没有汽笛,一列列黑色带有一种古老气息的火车或停或行。
我在想,它们也是去天堂吗?怎么不捎上我呢?它们确实听不见,也许它们太累了,我的脚步太重。
寒风依旧在身体里游走,有人告诉我要去远方,远方有多远呢,他又说,去过才知道,得自己走。
茫茫之中兴许我能乘上一团云,就在树尖上,有一小片,里面有我梦寐以求的叫做刚毅的东西,这样我就不用走了。
一个转弯,列车就躲在瑟风中了,梦醒了,铁轨也会转弯,树尖也并没有那片白色。
当朦胧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孤独又回到孤独,一盏盏幽明的白炽灯削尖了脑袋往黑暗里钻,我看得生疼.
房间里有股血腥的味道,除了呼吸一切都停息了。蚊子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地板上,它其实想尝一尝夏天的味道,我却把窗户关的严实,太安静了。
那生命消逝的痕迹 , 看着似无言的寂寥,似乎这夜就是倒扣过来的孤独,埋藏着巨大的无辜。
就算熄灭了灯,它还是会眨眼睛,一直眨,一直眨……
它说它在给我的梦摄影 , 只是我没有做梦,也许我做了梦,又忘了。
时间凝固在这里,等着明天的朦胧升起,当朦胧升起的那一刻又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天或许又是朦胧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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