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篇文字,有些拉杂,因为是用零碎时间写的,有些是根据与朋友谈话记录整理出来的,还没有来得及整理,有些内容重复,语句不很通顺,但也是本人创作过程中的体会,我先记录下来,以后再作整理。希望对有缘看到的朋友写作有所益处。
一坛窖藏已久的老酒
——长篇小说《风雨桃花劫》创作手记
经过半年的坚持,终于把这部在内心深处深藏多年孕育已久呼之欲出的小说写出来了。全部小说三十万字,定名为《风雨桃花劫》。
至于写得好歹,读者诸君自会评判,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但愿这本书能给大家带来些阅读的趣味和消遣,若是还能从里面看出些什么引起读者诸君的共鸣与思考,那我将是谢天谢地,达到了我写作初衷了。
其实,这本书应该说来自我的故乡,早已有之,有些故事口口相传。我只是做了个有心人把它记录下来而已。南宋爱国诗人陆游在他的《剑南诗稿·文章》里这样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为。君看古彝器,巧拙两无施。
我很欣赏这个观点,生活是一本书,是不需要人为加工天然而成的书,像古代的彝器一样,保持其淳朴本色自然之美。只有那“妙手”才能在偶然间得到。据说《蓝色多瑙河》就是奥地利音乐家小约翰·施特劳斯在用餐时灵感一来随手写在袖口上的,还差点被人洗衣服给洗了,多亏他妻子坐着车子四处寻找,才 挽救了衣袖上珍贵乐谱。
我不是妙手,但我一直想把家乡流传的那本书记录下来。多少年来,这些故事就像一串珍珠一直在我的脑海里萦绕 ,只是一直忙于尘世,静不下来,也总以为自己年轻为借口,希望多些生活积累,这样写下来的文字有看头。
终于有一天照镜子,我发现头上添了几根白发,连那早几年十天半月不刮一次的胡子,现在每周要刮上二三次了。我不禁为之一震,想起庄子的那句“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真是岁月不绕人呀,转眼已过了不惑之年。我想起早年读过的那篇《庄子·外篇·知北游》,早年间读得懵懵懂懂,糊里糊涂,复又翻开来看,豁然开朗,似乎顿悟。
这些年我一直不停地思索,思索人生,思索这人世,有时会仰望星空思索那浩瀚深邃的宇宙夜空,始终不得其要领。就像《庄子·外篇·知北游》那篇文章的里的那个游学问道的人——知。知到处问道,真正知道“道”的人不会告诉你,略为懂得一点儿的人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那些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人其实并不知道。“道可道,非常道。”
我出生在豫东老子、庄子的故乡,那里有很多诸如王子求仙天上一日人间十年的民间传说,有着据说是鬼谷子王惮为训练后人智力而创造的五道棋,这些民间传说、风俗彰显着这片神奇土地的浓厚的文化和先哲们的智慧。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庄子所说的大道无处不在,道就存在于那些看似卑微的地方,在蚂蚁窝里,在稻草堆里,在砖头瓦块里,在屎尿里。
我出生的那片土地,人们生活的点点滴滴、恩爱情恨,都是一篇很好上等文章,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人间的大道。我要把它记录下来,把这些遗失在民间的珍珠捡起来,不能让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埋没。用一根金线把这些珍珠串起来就是我的使命。这个埋在我心底的使命该完成了。
于是,我静下心来,开始每天与自己对话。在写作这段时间里,我扔掉手机,关闭朋友圈,减少一切无关写作的应酬,断绝与外界联系,将自己封闭起来。我知道,一个人想做成一件事只有全身心投入不可。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只要能看得本书的人都会通晓这个道理,问题是做到做不到。
我这次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做到。我恢复了高中求学时每天四五点钟起床跑步和晨读的习惯。我住的小区里,每天早上五点钟时鸟儿就开始不停地叽叽喳喳地鸣叫了,就像我记忆中的晨鸡打鸣一样,如今生活在城市文明中,这公鸡打鸣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这似乎是我人生的一种悲哀,我知道这种生活再也不会有了,孩提时代是再也回不去了。那个传说中的时光隧道目前也只是传说,穿越的奇迹也只是存在于幻想家的想象中。
按照老子的观点,人类愈加文明,就离自然的“道”愈远,看看那鸟儿的鸣叫就知道了。现在的人若说是日落而息就会被人耻笑夜生活不丰富,像我则会被人贴上个老年人的标签。
我这每天五点钟起床写作的倒也和鸟儿一样了,不知不觉吻合了“道”。我是每天八点钟上班,也就是说到八点钟上班时,我已经工作了三个小时了,当然三个小时里还要拿出一个小时的走路、吃饭和倾倒垃圾的时间。锻炼身体的时间在我是铁定的,绝不能少的,我不会以牺牲自己的身体健康为代价去做事,因为我知道,只有青山常在,绿水才能常流。
我这样说,并不说我怕死。我喜欢哲学,也曾试图研究哲学。记得十六世纪,法国人文主义作家、思想家蒙田在他的一篇随笔《研究哲学即是探索死亡》一文中说过:研究哲学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从容对待自己的死亡。
其实,西方文艺复兴时的哲学家也好,佛教也好,这些先贤的思想和论述我们的古人早就先而叙述过了的,只不过今人大多都是舍近求远罢了。别的不说,只要你看看庄子的那篇《知北游》,对宇宙、对生命的论述是多么的精彩绝伦。可见,“道”是相通的,宇宙间的真理只有一个。
我研究了哲学,也就研究了死亡,死亡只是新生的开始罢了,我们身体不过是宇宙中的颗粒罢了。尽管我比较注意,但难免写起来时有点忘乎所以,意识如高山之泉,汩汩而涌,又如涓涓细流,连绵不断。这种感觉很好,我很乐意享受这种写作时的快意,不免有些贪心,站不起来身。我知道,只要一站起身,这种所谓的灵感,这种感觉就不好再找回来了。
终天有一天,站起身,发现颈脖不能动弹了,肩膀也有些疼痛。我那身体向灵魂提出了抗议:你不能这样干,这样弄法,我受不了,给你罢工。于是,头不能转动了。我只得忍耐着内心的冲动,克制着热情,休息了一个星期才调整过来。
写作长篇小说主要是个耐力,就像长跑一样要坚持。我是坚持每天早上5点起来,我早上的脑子好使。我后悔起步有点晚,精力没有以前好了,每天写点儿东西都感觉累,老是想打瞌睡。我以前给我定的一天3000字,现在看来身体受不了 。一天2000字,一年60万字没问题 不要急,慢慢来。
我每天晚上九点钟必须休息,我必须保证我的大脑好使,处于灵光状态。我每天还要坚持锻炼身体,不能因为写作把身体搞垮了。写作的人是孤独的,没有人理解你,也没有必要去理解你,人们只对看得见的价值感兴趣。你没有知音,没有人听你谈论这个不靠谱的事情,很多人只对投资理财、房价感兴趣。你找不到交流的对像,只能与自己内心交流,或者通过阅读与作家交流。
我现在越写越有信心了,反而后悔以前一心想发财升官在名利场里走了不少弯路。我每天早上四点半起床,五点开始写作,到六点半站起来,写了两个小时,必须休息,否则身体吃不消。然后步行四十分钟上班,赶在单位吃早餐。上班前还有些时间可以上卫生间,浏览一下当天的新闻。或者闭目养神十来分钟,以良好的精神状态迎接当天的工作。工作是吃饭养身的地方,一定不能马虎。只有把工作干好,才有工资吃饭,才能维持写作这个爱好。我早上写稿,下午则以改稿为主,全天不再写作。
我认为只有我的大脑处于最佳状态才能写出令我最满意的文字。写作是一种享受,我每次写作刚结束,心情都很兴奋,那种通体舒畅感是其他娱乐所不能比拟的。每一次都是这样,我站起来后脑子还在小说里,思绪还没有从小说里走出来,有种欲罢不能的味道。但我知道,我必须停下来写,必须锻炼。
刚刚写作后的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突然熄灭了火,还热着,向外喷着蒸气。我需要到外面走一走,慢慢让它冷却下来,让大脑恢复到一种空灵状态。这台机器既不能让它长久不用生锈,更不能让它高速运转不让他休息,需要给它保养,需要用阅读和思考给他增加燃料用油,力争让它运转的更久远些。
所谓功底是你能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就是功底。这是文字作为语言表达交流的基本功能。我以前写的文字都是大话空话套话,没有细节,缺乏质感,更没有画面感。我这部小说,虽然情节属于文学想像虚构的,但都是用真实的细节组成的,有些涉事的人物都还在健在。这些故事就像遗失在民间的珍珠,我们当地人都知道,我只是把它捡起来,用情节这根金线把这些珍珠给串了起来。
上文说过,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想这部小说也就是这样,生活本来就写就的,我只不过是做了记录,尽管我不是什么妙手。我只所以要把这部书捡起来,是多年的使命感使然,这些故事长期在我心中积累着,孕育着,呼之欲出。可是因为我的懒惰和迷失,一直耽搁到现在。
这么多年,我常年在外地奔波,一两年还不回一趟家,但每回去一次,都感觉家乡变化很快,以前那种几百年不变的生活习惯和风俗也渐渐地都改变了,连人们说话的语言都有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是人们希望的,盼望多年的,但当这种变化来到时,又是人们始料不及的。我想把老家以前的那种生活状况,通过小说的形式记录下来,还原那个时代当地人生活的本来面目,作为一种历史资料保存。
我这样做,并不是说要怀念那个时代,是为了让后人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生活,忘记过去,等于背叛。于是,我终于下定决心把这部书写下来,以圆了我多年的一个梦。这是我的初衷,没有一点儿名利思想掺杂在里面。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能静下心来,用自己的灵魂去写作。说灵魂写作,有的人会以为是故弄玄虚,不是的。我在写作过种中,明显感觉到内心里有个人在叙述故事,叙述他的故事,而我只是忠实地作了记录。事后看来,让我再去写,我肯定是写不出来的。当我写的水穷时,脑海里会突起一块云彩,一个有趣的桥段会像泉水一样汩汩冒出来。写到起转承合处自会灵光一乍,柳暗花明。真应了那句话,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说,这不是灵魂在写作是什么?
米兰.昆德拉说:小说存在的理由,在于说出只有小说才能说出的东西。小说,是对存在的勘察,对人性多重可能性的探求。
民间遗失的素材很多很多,有些故事本身就很曲折离奇。我们只需把它捡起来,用根金线把它串起来即可,这金线就是情节。有些素材可以直接嫁接到主人公身上,或者成为故事中故事。有些素材可能暂时没有用,可以先收藏起来,以后备用。我喜欢没事时到人群多的地方去,尤其是星期天到公园里,听那来自山南海北的老人聊天。我生活的城市是沿海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公园里每天聚集了很多外乡老人,他们有的是来给来此地打工的孩子带孩子的,有的是孩子在这里出息了接来养老的。这些老人和本地老人因为语言问题融不到一起去,只能与来自天南海北的外地老人一起聊天。听老人拉家常,每次都能听到很多有趣的故事。老人家脑海里说出来的故事都是你写不尽的资源。我总是默默无论坐在他们身边静静地听着,有时故意扯出我想知道的那个时代,引导着他们谈话的方向。我会听到很多有趣和稀奇古怪的事儿。回到家里 我会把它整理一下收藏起来。我们老是说写作没东西可写,那是因为脑子里没有东西,如果有这些素材还会发愁没有东西可写吗?
这些素材对写书的人来说都是保密的和极其珍贵的,因为别人写到小说里面,你再去用那就是涉嫌抄袭,即便不算抄袭,也会让人感觉重复别人的故事没味儿。比如你写一个鬼,我写一个鬼,如果两个鬼的故事都一样,尽管写出来的文字不一样,也避免不了雷同之感。
这些素材我们只需要把里面蕴含的“道”挖出来,把人物的内心的冲突挖出来,把人性写出来就更加有意思了。再进行些艺术加工,增加一些冲突,使情节更加曲折离奇。切忌写成故事会。
找故事,找素材,然后进行构思,编写提纲。提纲是提前设计好的,在写作过程中你发现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更好的想法,是可以修改的。写作过程中你会冒出好多你提前意想不到的灵感,会把情节细节写得更加生动有趣。
你写一个人物可以把这个人物想像成你熟悉的一个人,或者你见过的人,这样好写些,然后把张三的优点加到他身上,也可以把李四的缺点加到他身上,可以把王五的性格,李六的脾气合成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就是你塑造的一个形象了。再给主人公制造点麻烦,生活中遇到点冲突或都叫矛盾,然后看他(她)在面对冲突时的反映,用心理剖析的方法着力描写他(她)的心理冲突,这样把人物写活了。
写小说主要是塑造人物的,不能把小说写成故事会。先有人再有情节,情节是为了表现人物的。要把那些故事和人物在你心中,呼之欲出,具有很强的画面感,你才能写出来画面感。关于细节描写,我们可以从音乐绘画中得到些启发。
写作要进入一个写作状态。这个状态首先要心静,可以从阅读经典中找感觉。静下心阅读可以使你很快进入写小说的状态,状态在写作中是非常重要的。进入状态后你会感觉不是你在写作,是你的灵魂在写作,你只是在作记录而已。
在写作过程中要注意视觉,所谓的视觉就是有些事情不要让作者说出来,而是要让人物自己表达出来,就好像红楼梦中林黛玉看贾宝玉,贾宝玉看林黛玉不能变成曹雪芹看贾宝玉,看那个林黛玉长啥样。
你写小说,你就是一个导演和编剧,人物长得啥样?穿着服装打扮,出场顺序都是你安排的。就像我们看大戏一样,里面有好人有坏人,还有丑角,有跑龙套的,都要提前设计好,谁先出场,谁后出场,给你剧情安排。有些是你在写作过程中根据需要临时设计一个人物,你给他起个人名,然后在提纲上做个记录备忘,在下文中也可以用到,不至于记不住,把一些不重要的人物搞混了写小说这个东西不能急,也不要怕你写的东西没人看,只管把那些写好就行了,不要怕你酒香卖不出去 。写长篇小说不能急,不是一气呵成的,可以给自己制定个计划,你看啊,一天1000字,一年就是30万字,一部小说,30万字也应够厚的啦。
在写作过程中要注意视觉,所谓的视觉就是有些事情不要让作者说出来,而是要让人物表达出来。
我在写作过程中倒不是太在意主题。我们上学时学习语文的方法,可能是错误的,不一定一篇文章非要总结出来个中心思想出来的。尤其对于小说而言,更是如此。小说的意境和韵味,需要人去品评。有些东西是只可意味言谈的。有些文章的所谓主题都是人解读的,有些还存在过于解读了。有时在写作开始,作者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感觉有趣儿,把它写下来。但后来人们读着读着就变味了。
我这样说,并不是说写文章不需要主题,只是说不太在意那个,小说这个文体不像政论文章那样先要“立骨”,然后用事实圆满你的理由。小说不是这样,小说是有话要说,牵着一根线想说啥说啥,比较自由些,可以东拉西扯,甚至闲言碎语都别有一番风味。所以,我比较喜欢长篇小说,受的约束少些。
爱好写作的朋友,写吧。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与追求。人的一生就那么短短不到百十年,做自己喜欢的事也是值了。如果你的一生爱过恨过努力过折腾过,又写过,我想不管最终成功失败也是值了。我一直坚信,努力的人生,结局不会太差。如果你奋斗的方向错了,那么你越是努力就会离成功走得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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