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龙儿啊?”
林夕显然有些失神,见那女孩说话,忙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早就听说你聪慧过人,才高八斗了!”荷洁笑着说,声音清脆,像一串铜铃声。
“姑娘过奖了。”林夕抱拳说道。
“额,呵呵……”谁知荷洁听后,笑的更灿烂了,“他叫我姑娘呢,真好玩,嘿嘿……”
荷洁似乎觉得很新鲜,好像第一次听人这样叫她。其他女弟子显然都比她成熟多了的样子,和明月打过招呼后,就去忙各自的事了,不像荷洁似乎对这一切很好奇。
这时,明月也走过来,为他们互相引见。
安排好林夕的住宿,明月就去忙着拜见静月师傅去了。荷洁就带着林夕,去安排工作的事。
荷洁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也不说话,眼睛却溜溜转个不停,纯真的笑容,似乎总停留在脸上。林夕只好静静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一个庭院,荷洁把一些扫帚什么的东西丢给林夕,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工作了,每天把这个庭院打扫干净,就好了。”
“嗯。”林夕答应后,说干就干起来。
“对了还有,除了这些,每天还要上早课,晚课,打坐凝神……”
”还有……”
就这样,荷洁在林夕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巫山的事。
一天,林夕打扫完,坐下来休息,看着傍晚西方的天空,那里有一片云,白色的一大团。
“喂!”
陷入沉思的林夕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水绿衣裙的女孩,两手放在背后,身子侧着,歪着头正看着林夕。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荷洁笑着问,声音清脆悦耳。
“没什么,看风景呢。”林夕也向荷洁微笑。
不知为什么,林夕总感觉在荷洁面前都会感觉到一种亲切感,面对她他觉得自己很容易袒露自己的心中的想法,感觉就像早已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骗人!”荷洁用眼白了一下林夕,随即脸上却仍微笑着,然后在林夕身旁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双手捧着脸放在膝盖上,看着天空中的那轮红日。
“真没什么。”林夕侧过头看着荷洁,“喜欢看日落吗?一起看吧。”
“好啊。”荷洁仍捧着脸看着远方说,突然又想到什么,转过脸看着林夕,问:“听说你的名字,是你自己起的?”
林夕有点疑惑。
“‘林夕’啊。”荷洁眨着眼睛说,然后微笑着继续道:“林中的夕阳,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呢?像梦一样吧?”
“哎,对,林夕,林夕,不就是一个‘梦’字吗?”荷洁说着,兴奋地站了起来,然后转身问:“你说是吗?”
“没想到小丫头还挺厉害啊!”林夕笑着看荷洁,佯作惊讶状。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荷洁说着,随手在林夕身上拍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笑着。
林夕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很特别啊,刚才还是一副淑女的样子,现在倒像个哥们儿。
荷洁见林夕盯着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太过了,便低下头,吐了吐舌头,眼睛溜溜地转,两颊似乎也绯红起来。
“那你呢?”林夕反问,“荷洁,有什么特殊内涵?”
荷洁忽地抬头想回答,可话到了嘴边,又低下头不说了。
林夕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更疑惑了。
“怎么了?”
“我说了,你可不许笑我?”
荷洁看着林夕,眼睛里偷偷试探着。
“好,我不笑。说吧。”
“那是我师傅取的,她希望我如出水芙蓉般纯洁;芙蓉,即是荷花,所以就取‘荷洁’了。”
荷洁用眼睛瞟着林夕,小心地说。
“说了不许笑的!”荷洁眼睛凶凶地,说着扬起手要打林夕,“让你耍赖!”
林夕身子一闪躲开了,侧过脸笑着看荷洁。荷洁见没打到,就撒娇似地又扬起手。
林夕赶紧站起身,并回头向荷洁得意一笑,荷洁也起身来,林夕却跑开了,荷洁便在后面追。
林夕见荷洁在追,就索性出了后院,向山上跑。
傍晚的阳光照着山腰,翠绿的树林也被染上一层金黄,弯曲的山道上,一个女孩在追着一个少年。
两人中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是,明显可以看到少年并不熟悉地形。果然,不久少年就在一个路口前停下了。正在决定选择哪条路时,女孩忽然从旁边的草丛中钻了出来。
“跑不掉了吧!”荷洁得意地看着林夕,向前靠近。
“好,我认输。”林夕看着她乌黑的头发上沾着的一根青草,忍住不笑着说,并向荷洁走去。可是,当要走到荷洁身边时,荷洁突然抬起手。
“怎么还要打啊?”
“谁让你耍赖皮!”
“我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要笑?”
“我笑,是赞赏你名字有内涵,很好啊。”
荷洁听着林夕的话,回想林夕笑时的表情,觉得好像是自己误会了。
“真的吗?”
“真的。”林夕作认真的样子说,“你看,你一身水绿色,多么像初生的荷叶,而且你两颊红红的时候,简直就是一朵欲放未放的荷花啊。”
荷洁听着林夕这样描述自己,低下头竟不好意思起来。那白中透红的双颊此刻更红了,山风吹来,浮起那披在背后如云的发丝,额前的一缕青丝也在眉间轻轻摇曳。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跑?”
荷洁厉声问林夕,不过,脸上已变为微笑了。
“你要打我,当然要跑了。”林夕向荷洁白眼,“我又不是傻子。”
荷洁笑着,不好意思地脚尖一点地,蹭跳了一下,说:“那,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当然是了。”林夕故作委屈地说。
“你不要生气啊?”荷洁不好意思地看着林夕说,“要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林夕作疑惑状。
“你不是喜欢看日落吗?”荷洁看着林夕说,“那个地方很适合看日落,保证你会喜欢。”
“哦,这还差不多。”林夕笑着看荷洁,“那好啊,离这远吗?”
“不远。”荷洁笑着说,随即眼珠一转,“不过,你要答应我,你不生我气,我才会带你去。”
林夕点着头,偷笑。
“怎么样嘛?”荷洁笑着,有点央求的样子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林夕微笑着,看向荷洁。
“这么说你答应了!”荷洁兴奋起来,忽觉好像自己太大声了,又低下头偷笑。
二人沿着山道,来到山腰一个断崖。崖下面是雾气弥漫的深渊,二人在一块大石头边坐下,面对着夕阳。
红日,云海,落日沉入了白色的云海,云海也被染成彩色,落霞与归鸟齐飞……
断崖边,青石上。一青衣少年面带微笑,一水绿衣裙的女孩发丝间一朵盛开的白荷,此刻她正双眸轻闭,微笑着深呼吸。
“喜欢吗?”
“嗯。”林夕看着云海日落,深深点头,“很壮观,很漂亮。”
“知道这地方叫什么吗?”
“什么?”
“望夕崖。”
“哦,很好的名字啊……”
“嘿嘿,是吧,里面还有你的名字呢,你说巧不巧……”
铜铃般清脆的笑声,回响在落日余晖的山川草木间,那云海落日仿佛也被感染了,温柔笑弯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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