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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还记得我以前欺负过你的时候么? '
' 啊,有吗? '
' 记得有一次,我和前后桌联手往你帽子里放东西,粘胶带…… '
……
我现在见到曾经欺负过我和嘲笑过我的人,我的心里还是会心生胆怯。
明明自己已经很优秀,可是一见到他们就觉得自己是那样不堪,自己会卑微到尘埃里,许久许久喘不上来气。
一个女生这样对我说。
我站在所谓的心理咨询室里,以一种俯瞰万物的姿态看着世间的百态,仿佛已经超然物外,仿佛我已经放下了一切烦恼。
在这个屋子里,我听过很多很多的故事,我也讲过很多很多的故事,可是总有一个故事在我的心里,不愿意讲出来,是关于一个女孩子的。
那个女孩,现在应该二十八九岁了,也许已经工作了吧。
她过着别人看起来平淡如水的生活,不喝酒,不打游戏,不刷微博,不逛淘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天又一天到底干了些什么。
没有自己喜欢的歌手,列表里也没有可以循环播放的音乐,微信里没有特别多的消息,QQ里也没有非聊不可的朋友,空间里的动态就停留在了那一天。
手上拿着已经用掉漆皮的中性笔,在桌上写着她的日记。
窗外的风时断时续,时而温暖,时而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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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胆小的人,也是一个倔强的人。
别人欺负我我会默默忍受,别人骂我我会默默走开,从我听到别人在背后说我坏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学会了不苟言笑。
我把她们的欺辱当作我人生路途上的磨难,把她们的言谈当做我必经的成长道路。
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彻底摆脱,可以她们总是得寸进尺,一批又一批的她们,既熟悉又陌生的她们。
“喂,你晚上还吃五香烧饼吗?”
我笑着,不说话。她们笑着走开了。
为了省点饭钱,我每天都会吃食堂里最便宜的饭食,比如固定的每天晚上只吃一个五香烧饼。
久而久之,她们就时不时这样问我。
后来,每次遇见她们,我都会远远绕开,为了摆脱这种苦恼,我也时不时不去吃饭或者换点别的饭食。
“欸,你的背上有只王八。”
后面的人叽叽喳喳,我跑着走开了。后来,每次出门我都摸摸我的后背,我害怕极了那种被捉弄的感觉。
“那个……,你起来做一下这个题,很简单。”
堂下起哄,“老师,她不会。”
老师,明知道我的笨拙,却总是让我出丑。
“你把你班……叫出来一下吧。”
我犹豫了半天,慢吞吞地走到他的面前,用家乡话叫出了他的名字,:“那个……在门口找你。”
她们又听见了,又是一顿大笑。
“你听到她说话了吗?”
“听见,那是标准的家乡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给你学学。”
……
我没有被人打过,只被人捉弄过,我的身上没有伤痕,可是我的心里满是疮疤。
虽然卑微渐渐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我也渐渐熟悉了我低贱的存在感,但是我并未因此生病或者辍学,因为我心里清楚,我的出身让我连生病的资格都没有,我只能抱紧我仅剩的残骸,小心谨慎地过日子。
故事的剧情不存在任何反转,没有学渣的逆袭,更没有丑小鸭变白天鹅的童话,只有毕业那天,我毫不转头的决绝与悔恨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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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胆怯的心从未改变,年龄倒是增了又增。
做不到直面,只能选择逃离,我离开了那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土地,在外流浪,习惯了用普通话交流,也习惯了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吃那些不被人看起的食物。
离家远了,也就越来越,想家了,更重要的是,可以陪陪渐渐老去的父母。
我害怕我曾经经历过的歧视会在父母身上重演,所以一直不希望他们到大城市来陪我,更不希望他们独自出去办事。
我害怕看到去银行的时候,爸妈因为不识字,在柜台上多问了两句,就柜员冷落在一边;我也害怕父母因为舍不得在外面吃饭,在询问价格的时候,被服务员说三道四。
这种悲剧,我已经体验过了,所以那年,2019年,我回了家乡,在离父母不远的小城市上找了份工作,教书育人。
也就有了我现在的工作。
每天,我漫步在校园里,看着那些学生,我不知道他们中的那一个是我,也不知道我是他们中的哪一个。
我能做的,就是把我当年的故事讲下去,让那一个又一个的“我”超越我。
那个女孩虽然早已长大,但是当年的卑微并未消逝,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不断上演,这不是能让你流血淤青的校园暴力,而是一场有始无终的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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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眼的精神虐待在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反而像是正常现象,这种过程始于不尊重他人说谎或单纯的操纵行为,我们只有在深受其害时才会发现难以忍受。
当这种行为的作用对象未能加以回应,精神起来,就会发展到下一个阶段,出现明显的你的举动对受虐者的经历健康造成严重威胁,狩猎者不确定能否获得他人理解,所以只能默默承受这种道德破坏一项存在。
若发生在家庭里,则通常不为人知。若发生在职场上,在赶上充分的就业期间,大家的容忍度会降低,毕竟受虐者随时可以辞职,但如果发生在高失业率时期,那么受虐者就会因为想保住工作而身心健康受损。
你曾经对此反击和对薄公堂。
-- 玛丽-弗朗斯・伊里戈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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