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在其散文《我撞上了秋天》感慨:
“就是这个孤单,像一床棉被,盖在很高的高空,随着我房间人数的变化,或低落,或俯冲,或紧缠,或飘扬。美倒是美,狠了点儿,我知道。”
我本将心向月明,奈何明月照沟渠。最近呐,我也愈来愈能够容忍,自己闲磨的平庸和无聊了。
“总是幻想奇遇,总是渴望付出烈火般的激情,又总是被乖戾的现实玩耍,被今天这难得的天气从狂热中唤醒。”
他的话音刚落,随即是:
“我已经不孤单了,是吧。”来落尾,这仍是在觅友(己)的,落落寡合的行径之寂寞吧。
父亲的朋友,前来觅这久年未见的友人(爸爸),就带了两种色彩很美的茶料:冲开就有紫色梦幻般“感性”的野生黑枸杞,和一大朵儿,一大朵儿的金丝黄菊,它们盛在水杯里,都是无比清透,光凭颜色,就让我感到愉快美丽了。
可是味道,确是清淡的寡味。嘴巴的闷,若放点冰糖在水里,便又只是一道光顾着养生的亲民花茶了,没有趣味。
朱自清在《谈抽烟》描述过这样一段:
“抽烟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勉强说,也许有点苦吧。但抽烟的不稀罕那‘苦’,而稀罕那‘有点儿’。他的嘴太闷了,或者太闲了,就要这么点儿来凑个热闹,让他觉得嘴还是他的。”
他又写了:
“嚼一块口香糖可就太多,甜甜的,够多腻味;而且有了糖也许便忘记了‘我’。”
时间呐,是一剂猛药,它可以彻底,循序渐进的彻底,更改着一个人的性情。
时间又是苦药,是清茶,病了要喝药,渴了要喝茶,喝水,又是没有人,能替代你受这诸多存活的清苦的,哪怕在亲在爱的人。
正如听人说过这麽一句:“我爱你,但我帮不了你”,一样独活而裸裂着吧。
而今我也要感慨:
“寂寞呀,寂寞呀,在沙漠上似的寂寞呀!”(鲁迅《鸭的喜剧》)
周作人在他的散文《死之默想》中,窃察世人怕死的原因,概括为三项:
“其一是怕死时的苦痛,其二是舍不得人世的快乐,其三是顾虑家族。”
他在分析“其二”,贪恋人世的快乐时,写过一句不够“饶舌”,却裨益深刻的话:
“我们看路上许多乞丐,都已没有生人乐趣,却是苦苦的要活着,可见快乐未必是怕死的重大原因:或者舍不得人生的辛苦,也足以叫人留恋这个尘世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