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锁缘梦枕
第九章 破题
姐弟俩目送聂申的车离开,蓝一凡疑惑地问蓝莉:为什么不告诉他,他的前几任拍者都离奇死亡了。
蓝莉轻轻叹气:“何必要给他徒增烦恼呢?”
两人商量着接下来的安排,步行离开公园。
在刚才三人分手的地方,石椅上,一个一身运动装扮,头带鸭舌帽,耳朵里戴着耳机的年轻男人将耳机线接口插入手机,放着摇滚音乐也尾随他们离开。
宾馆房间,蓝一凡的笔记本里放着节奏激烈的摇滚乐,他将电击棒的所有零部件一一用特制的抹布擦拭好,近距离仔细检查以免带有一丝灰尘,然后摇头晃脑地组装好电击棒,嘴巴里吹着口哨。末了,蓝一凡按动手柄处的按钮,电击棒迅速展开,又收回去。
那厢,蓝莉俯身在桌面,带着树胶手套,用一支排笔在一张蜡黄的麻纸上涂抹氯化钠溶液。
蓝一凡向正在精雕细作的蓝莉处看了几眼:“姐,我还真佩服你。这黄麻纸你是怎么拿到的?”
“麻纸是什么做的?”蓝莉头也不抬,继续她的手工活。
“黄麻、布头、破履。”
“找个精通古代造纸工艺的老人家,随便加工一下,应该可以对付对付。”
“嗯,仔细看还是挺粗糙的。”蓝一凡凑过来,拿起桌上的边角余料。
“我不要它那么精细啊,本来仿这个就挺难的。看起来像就可以了。”蓝莉放下排笔,端起麻纸,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角落。确认全部涂满后,她拿起一困金线,用针将金线一行行纳进麻纸里。
“你确定Becika会上钩吗?”蓝一凡好奇的问。
“很难说。但是我确定Becika误以为自己就是朱淑真。”
“接触过瓷枕的男人总是困在朱淑真对她情人的记忆里,接触过瓷枕的Becika却因为强烈的幻想,以为自己就是朱淑真。”
“从目前的线索看来就是这样。”蓝莉仔细纳满正面麻纸,最后留出2米多的线卷成一小圈
“聂申说他梦中的女子有烧伤,那么说历史上的朱淑真是被烧死的?!”蓝一凡恍然大悟似得一拍巴掌。
“历史可不好说,但如果说瓷枕里的这个女人就是朱淑真的话,也是不无可能的。” 蓝莉将准备好的麻纸卷起来放进一个竹筒,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工具。“野史里说,朱淑真的词句中隐约透露出她不满父母包办的婚姻生活,有情人与之互通有无,说明她还是很期待爱情的,对爱情的期望值很好。”
“日日年年岁岁,萋萋郁郁绵绵;是君允我诺,何待妾独圆。说明她的这个小情人最终却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还是抛弃了她。”蓝一凡突然脑洞大开。
“是啊,不然她怎么会找到聂申质问他为什么抛弃自己。其实她这个‘抛弃’应该是指瓷枕。”
“哦!只是聂申因为长期噩梦的关系,误会了她的意思。”
“好了!一切准备OK!”蓝莉将电击棒和竹筒放进皮包。
电话响起,江医生急切地告诉蓝莉,Becika挣脱了捆绑带,失踪了。蓝莉挂上电话,会心一笑:“时间刚刚好。”
聂申家,偌大的客厅漆黑、安静,屋外的漂泊大雨,仍掩盖不了客厅里大摆钟走动的“沙、沙”声音,阴森的雨夜显得格外清晰。
妻子李玲听闻蓝家姐弟之言留宿在朋友家,300多平米的双层别墅就只剩下聂申一人。聂申合衣趟在床上,不敢闭眼,也不敢到处走动,警惕地盯着卧室门。风刮动着窗户一阵乱响,聂申也吓出一身冷汗。
突然,聂申似乎听见楼下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耳朵里的吸铁石耳钉传出蓝莉的声音:“她来了,你小心。”聂申顿时紧张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紧接着楼梯上传来一串沉重的高跟鞋声。聂申害怕的紧闭起双眼。
“眼睛睁开!”蓝一凡在耳钉那头轻声低吼。
聂申极不情愿地慢慢睁开双眼,全身湿透了的Becika抱着瓷枕杵在门口,披头散发,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聂申脸部表情被吓得扭曲了,欲哭无泪,向闭眼索性不看,但是耳盯那头的蓝一凡不停地在提醒他。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Becika脸部僵直地问。
“我没有……”聂申不由自主地回答,立即被蓝莉制止:“不要回答她!”聂申只得收住话锋。
“起来,走近一点!”蓝莉指挥到。
聂申只得强忍住心头的恐惧下床。
“拿好竹筒!”蓝莉提醒他。
聂申拿上蓝莉今天早些时候给他的竹筒,向Becika的方向挪动了几步。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Becika偏着头,再次询问,向聂申举起瓷枕。
聂申颤颤巍巍地打开竹筒,取出里面浸透了氯化钠溶液的黄麻纸,摊开纸,他对着纸断断续续的读了起来:“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大点声音,读清楚点!”蓝莉在耳钉那头轻声喝到。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聂申一边看着麻纸,一边抬眼偷瞄一下眼前这个近乎呆滞的女人。黄麻纸上其实空白一片,没有任何笔墨的痕迹,蓝莉在耳钉那头领读:“……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在聂申的吟诵,Becika慢慢地向他靠近,拿着瓷枕的手突然松开,蓝一凡从房门后冲出来,以瞬眼不及掩耳之势,大弓步、俯身、伸手将瓷枕从坠落途中抄起,迅速闪到一旁,将瓷枕装入特质塑胶袋。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聂申战战兢兢地将诗文跟着蓝莉读完。
Becika伸手拿过黄麻纸,若有所思地看着纸面。
蓝莉从衣柜里出来,展开电击棒,警惕地在一旁。
房间变异常安静,室外的雨声似乎也在慢慢变小,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近乎癫狂的女人。7j�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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