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迫不及待地回到那个被青山绿水怀抱的老窝。约了工人来看吊顶,刷墙等,核算用料。
等待的间隙,我和先生一起把天井中间空地的垃圾——铺地砖发的纸壳子,及下角边料,乱石渣子还有比筷子还粗的灰灰菜,比钻进地底还结实的拉拉秧等,一一清除出去。废纸壳子,编织袋给了邻居二姐,让她卖破烂儿。杂草等装了四编织袋,碎石瓦片捡出十几桶。先生又把土平了平,虽然天井里依然不够利索,但总算看见空地的真面目了。新翻出的泥土,湿润润,散发着芬芳,让我忍不住想去邻家大姨小菜园剜几棵辣椒来栽上,想象着在秋风乍起,黄叶始飞的时节,院子这个角落,辣椒红得耀眼,绿得发黑,我的可以有一笸箩红辣椒晒在天井的台阶旁。



刚走出巷子,邻居二姐,大姨,表婶,表奶奶,大嫂子,二嫂子等,都在阴凉地里闲拉。一看见我就都问院子整得咋样了,我说:“你们自己去看吧,我想刨几棵大姨的辣椒苗栽上。”大姨跟我到她小菜园刨辣椒苗后,大家就说说笑笑尾随我而来。一进院子,她们这屋看看,那屋瞅瞅,然后七八人开始指导我把辣椒苗栽下。我以为一棵苗可以栽一处,她们说要四五棵栽一处,我们老家叫“一蹲”。我不确定“蹲”是哪个字,其实我越来越觉得这些方言亲切,可爱,甚至也有很多活泼,俏皮,生动传神。我猜想这个“一蹲”写成“蹲”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你想象一下人蹲下的样子,矮矮壮壮一大堆,这辣椒四五棵长起来,岂不是很像人一蹲吗?那我索性用这个字吧。她们不断说着:“装修起来就回来的多了,以前没有房子都好多年见不到你。”我说以后放假我就会回来。最后,还和先生轮流把门口剩的沙子整理好。沙子很贵,一车三四百,放在门口就被踩着踩没了。
不是城市不好,是这里有太多的束缚,太多的无奈,太多的厌倦,我终于知道我至今难以扎下城市的根,我就跟这辣椒,茄子,豆角,黄瓜,大葱一样,我需要田间自由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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