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共产主义从一开始就是无神论(欧文),而无神论最初还远不是共产主义;而无神论无宁说还是一个抽象。所以,无神论的博爱最初还只是哲学的、抽象的博爱,而共产主义的博爱则从一开始就是现实的和直接追求实效的。”
※分析:
一、马克思赞同欧文反对一切宗教的观点——“宗教给人以危险的和可悲的前提,在社会中培养认为的敌对;宗教的偏狭性是达到普遍的和谐和快乐的直接障碍;任何宗教观念都是极端谬误的。”(注1)
1.神造成敌对。
宗教立足于神的崇拜,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均为一神教,更强调神的唯一性——只有我信仰的才是真神。神与神之间形成的对立,导致了宗教之间的冲突,甚至是战争。
佛教的源头本是无神教,但发展到大乘佛教却成了多神教, 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它把佛教的教派利益放在第一位,把自己的社会活动一直扩大到可以杀人行淫的程度。”(注2)
2.盲信造成偏执。
犹太教、基督教都有明确的选民思想——“遵守我的约,就要在万民中做属我的子民”(注3);“耶和华对摩西说:‘谁得罪我,我就从我的册上涂抹谁的名’”(注4)
伊斯兰教称自己的信众为穆斯林,意思是“归顺者”,对于那些不归顺者——“安拉封住他们的心和耳他们眼上有薄膜,他们应受巨刑”(注5)
佛教一方面声称人不一定要信佛,但另一方面不仅诱导人去信神——《阿弥陀经》要求众生时时念道“阿弥陀佛”,死后即可生于西方净土;而且还明确了以杀生为惩罚的戒律——“护持正法者,不受五戒;应持刀剑弓箭,守护持戒清净比丘。”(注6)
3.偏执造成荒谬。
佛教在印度达到繁荣顶峰后,放弃了佛祖的理性思想被全盘密教化,走向了肉欲主义——“若诸菩萨为化众生,常入聚落,不择时节,或至寡妇、淫女舍宅,与同住至,经历多年。”(注7)
基督教为了扩张首先发起“圣战”——十字军东征,而伊斯兰教的“圣战”则延续至今。
二、为什么说“无神论无宁说还是一个抽象”?
无神论是指一种不相信神明存在的信念,分为强无神论(显无神论)和弱无神论(隐无神论)。
强无神论者明确地认为神不存在;弱无神论者不相信神的存在,是因为有神论者一直没有拿出有神的证据,弱无神论包括不可知论。
按照我们的思维习惯,无神论就是指神不存在,属于强无神论。而西方的无神论思想则是弱无神论,被认为是西方第一个无神论哲学家的伊壁鸠鲁就是典型的弱无神论者。
“伊壁鸠鲁没有直截了当地否定上帝的存在,在他看来上帝是生活在宇宙之间的,上帝并不关心人类是如何生活的。因此,我们人类也没有必要关心上帝和魔鬼的事情”(注8)
由于古希腊哲学家们找不到具体方法验证神是否存在,又无法解释众多的自然现象,其无神论思想就发展为了不可知论,用人的意志的形而上学替代了神的意志,凸显人的主观能动性。
所以,马克思讲“无神论无宁说还是一个抽象”。
三、为什么说“无神论的博爱最初还只是哲学的、抽象的博爱”?
伊壁鸠鲁派的哲学认为对人来讲快乐和友谊是最重要的,伊壁鸠鲁的快乐并不是个人孤独的感受,而是被友谊集体化了的社会情操——“这个小花果园不是引起而是消除食欲,它不是以它的饮料使人更口渴,而是自然而然地、免费地给人解渴。”(注9)
斯多葛派也是无神论者,它的创始人芝诺“完全抛弃了关于神的习惯和公认的概念:不论丘比特、朱诺、维斯塔或这样称呼的任何人,他全不认为是神,但是他断言,这些名字是根据某种寓意加在没有灵魂和不会讲话的事物上的”(注10)
西方思想史上第一个平等的观念是由斯多葛派提出的,它认为所有的人,包括奴隶一律平等,都具有与上帝共同的理性。
世界主义的观念也是由斯多葛主义首创,它认为人类一体,每个人都是人类大家庭中的一员,个人与人类整体的关系优于个别种族、国家的关系。
但是,这两种古希腊重要的无神论思想的博爱观,仅仅是一种思想上的理念,由于社会条件的限制并未成为推动社会变革的一种行动。
四、“博爱”是共产主义的道德观和现实追求。
博爱指广泛地关爱所有人,要人与人之间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其思想与中国战国时代墨家的“兼爱”是相通的,但与儒家的“仁爱”有着质的差别。
儒家的“仁爱”是一种有等差的爱,要首先爱自己最亲近的人,对外人的爱根据与自己关系远近层层递减着外推,“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注11)的观念就是这种思想典型。
“兼爱”和“博爱”则主张对任何人的爱的程度相同,没有等差,待他人的爱与亲人的爱无差无异。
所以,墨子认为“仁爱”是自私之爱。共产主义为了实现“普遍的和谐和快乐”,必须实行基于平等思想的“博爱”观。
※总结:
1.虽然《宪法》规定宗教信仰自由,但共产党员坚决不能信教,这是共产主义的要求。
2.教育要带给人智慧,在科技发达的当今,如果还有大量的人认为需要宗教,说明我们的教育存在问题,没有培育出智慧思想。
3.提倡博爱贬斥仁爱,有助于我们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
注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495页,1979年版。
注2:任继愈主编,《中国佛教史》第三卷,第172页。
注3:《圣经》,出埃及记19:6。
注4:《圣经》,出埃及记32:34。
注5:《古兰经》黄牛7。
注6:《金刚身品》。
注7:《金刚身品》。
注8:《世界哲学史》,(德)施杜里希,山东画报出版社,第130页。
注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0卷,第150页。
注1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0卷,第163页。
注11:《论语·子路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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