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杂谈

作者: 阿儆 | 来源:发表于2018-08-20 09:49 被阅读55次

          灵感其实来源于梦境

          一直很喜欢梦里不知身是客这一句诗,也非常喜欢深夜之中引领我进去一个个奇妙世界的梦之精灵。一度认为现在生活的世界才像梦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漫长而乏味。反而深夜才能进入的世界更像一生,那么短暂,那么精彩,且让人期待。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萌生的想法,想要将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纪录下来。并非每个世界都是完整而让人期待的,可是总希望它能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说不定……有一个人和我一样,曾在那里光顾过。文笔不足敬请见谅,希望你们也和我一样喜欢那个神秘世界。

    寻梦杂谈

    一  岩磐城


    1.墓中消失的人

    进入墓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个小鬼坐在一边专注地捧着书研究墓台旁边的刻字。见到我们走进来,翻了翻眼睛,然后端正坐姿瞪视着我——嗯,没看错,的确是瞪视。还像是小青蛙一样鼓起了脸颊。

    我扫了一眼墓台上的古尸,万分佩服他的勇气,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另一旁准备找点感兴趣的东西研究。

    从挎包里拿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立时听到墓台子另一边传来的嗤笑,不以为意,我拿起放大镜对着古尸身边的地方扫起来。

    “其实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们天天折腾这些做毛线?吃也不能吃,长得还有碍观瞻,就是放到展览厅里人家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也没人叫你来参观。”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就轻而易举地被划了一道——擦,好锋利,啥玩意。

    冲一旁唧唧歪歪的家伙翻了个白眼,我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差点不注意被我弄到地板上的透明的碎片,对准照明灯,细看之下,居然是一块红色透明的玉片的模样。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奇妙诡谲的纹路,互相环绕交缠的古怪条纹像极了两条藤蔓相互勾搭的样子。也像某种古怪的咒文——

    唔,呸呸呸,刚刚还不小心被割了一下,真要是咒文我还不惨了,等会儿不小心折腾个什么出来,呸呸呸,童言无忌。

    不对,歪楼了= =

    ——我是钟子谦,一名非专业的专门进出各种古墓场所的——好奇心旺盛的、普通民工。咳咳,没错,我的确是个民工,经常跟在考古队甚至是盗墓队的屁股后面跑,对于考古盗墓这东西一窍不通,仅仅是对于古墓这个存在好奇心旺盛。

    不分赃,不要工钱,嘴巴严,力气也够大,还有点不清白的门路,这几年下来多多少少的在这个界儿混出了点名气。

    谢平安——方才蹲在我旁边,现在耐不住寂寞出去勾搭学生妹的家伙。在家族排行第五,熟悉他的叫他谢五爷,跟他相熟的则叫他小五,或者谢五,是我那说不清的门路中的一个——始终不能理解我对于古墓的古怪兴趣,毕竟一个学电子——不是学文学历史,也不是学考古——的大学生,跑去做民工就算了,还喜欢跟着考古队凑热闹——考古队就算了,居然还喜欢跟着盗墓的也一起凑热闹。也怪不得没有姑娘敢接近,没有前途就算了,还冒着股阴气。

    你说姑娘家的本身就是一团凉飕飕的水,谈恋爱就是燃烧到沸腾后激情碰撞,跟你在一起都是零下摄氏度,还燃烧呢,根本就是冰山啊,那撞起来生疼的。谁乐意啊?

    谢五经常冲我嚷嚷,他的口头禅是美色人人好之,吾亦爱赏玩之。他为了把妹特地跑去学古文,可惜讲起话来依旧一股子的流氓气。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说起最初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干瘪的古尸的时候还隐隐作呕,更不可能有什么兴趣研究,后来不晓得为什么来了研究的性质,观察着那黑乎乎的几乎看不出材质的衣服来猜测他的身家,或者看看棺材上的铭文来猜测他的死因。不过这古墓也不是年年都会被人发现,几年来我跟队其实进过的墓不过十来个,认真研究的,也就三四个,其他的要么只是粗略看一遍,要么就是为古尸捡捡骨头凑合完整——这种情况多数是跟着盗墓的菜鸟的时候,也就偶尔看走眼跟错队才会这样。其实最常出现的情况是我站在老学究身后听他们讨论关于这个墓那个墓各种什么历史、背景、身家之类的猜测,偶尔无聊当成故事来听其实也不错。

    这一次是跟在一个已经混熟了的考古队进的墓,还是靠的谢五帮我牵的线才能让我混进来。考古队这种多多少少跟上边沾边的,其实是不让陌生人,尤其还是个身份不清白的民工混进来的,我也不爱跟他们打交道,穷讲究,不过听说这次的古墓神秘阴森,百年难得一见,还是忍耐不住地跟了进来。

    这次发现的古墓虽然年代不少了,却也不过是个中等人家的墓,陪葬的东西也少得可怜。唯一一个引人注目,也是这次考察的重点,是墓主人保存的异常完好的尸首——照理来说,死者为大,弄点明器,折腾下墓主人的陪葬品也就够了,尸首其实一般是不会碰的。不过就这个墓主人研究价值少得可怜的陪葬品相对比之下后,能满足这一干人等好奇心的,也就他的身体了。这也是这一次那些考古队来这里的主要缘由。

    也因为这个,考古队的那个老学究明令禁止我去碰那个尸体,于是虽然现在就蹲在尸体的旁边,可是除了用镊子捡捡旁边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对这个尸体我倒是一根毛都没得碰。不过真的对这个墓太感兴趣了,无法想象古人埋葬这个家伙的时候是使用了什么手段才让这个墓主人暴露在空气中百年多过去却几乎完好无损。连苍白的脸上那青色的血管都依稀可见。我还记得三天前开了墓门之后第一眼看进来的时候险些以为里面只是睡了一个人,不过那泛青的指甲以及完全没有血色的皮肤,虽然摸起来有点软但是冰冷至极的身体——额,只是趁着老学究不注意戳了一下而已——真切地让人知道这家伙的确是个死得不能再死的古人。

    说句实话,这个古人死得也实在是太可惜了,长得好看不说,看穿戴也算家世不错。虽然陪葬品少得可怜,可是身上穿的衣服却实实在在是好东西。年纪轻轻死于非命,啧啧。

    将碎片放进小袋子里,原本想再看看躺在台子上的墓主人,不过实在是不耐烦在旁边的小鬼瞪得圆鼓鼓的眼睛——原本清秀的一张脸愣是整得跟打了气似的青蛙气球,虽然可爱,还是太碍眼了。之前还能在老学究眼皮子下戳戳墓主人,现在就是靠近墓主人的头发,小青蛙的眼睛都跟雷达似的死死盯过来了。

    “这东西你可不能拿走。”小青蛙瞪大眼,脸颊都是不鼓了。

    我耸耸肩,扫了静静躺在一边的古尸一眼,又看了看小青蛙,转了转眼珠子,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又不稀罕这玩意,反正你家教授不让我碰尸体,我也没事可做了。唔,我要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事吧?”

    “走就走,啰嗦什么?我能有什么事?”小青蛙愣了一下,鼓起了嘴,用不屑的眼神瞄着我。

    “诶,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沾了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嘛。读考古专业的吧?你肯定也晓得在墓里总会发生些奇奇怪怪的事,还有什么古尸复活之类的......诶,要不我在这里陪陪你?毕竟这种地方,一个人......”我故意拖长了音,眼角瞄着脸色微微有些泛白,眼睛瞪得更大的小青蛙,心中偷着乐。

    “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让你碰他了!”小青蛙提高了声音,努力要冲我表达出不屑我的手段的意思,却又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降低了尾音,显得阴森森的。

    搞得好像我要毁他贞操一样,就算我要对他做啥,你也做不了他的护草使者,就你这小样儿。

    “诶,小人之心呐。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走了?”我作势准备出去,小青蛙张大嘴,又合上,眼睛也不瞪了,甚至有些泛红起来,可怜巴巴的,偏偏又不肯出声。

    ——怪可怜的嘛,啧。我简直太有罪恶感了~

    “等等,咳,你有没有检查检查看看自己忘了什么......”

    小青蛙挽留人的水平惊人的低。我心里笑得打跌,不过看着那都快泛青的小脸,还是不敢在脸上显露半分,生怕将人刺激得过了。

    一个大学生,好歹是唯物主义四有青年,这么不经吓。

    盘腿原地坐下,用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向他,生生将他原来苍白的脸看成苹果,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别开了眼。

    诶,早晓得这招有用,刚刚可以直接用来讨价还价戳戳躺着的那位嘛——

    “里面的那个谁,出来领便当了。”

    ——啧,就是监狱里也没有这么没人权啊这是谁啊这么没礼貌——

    正在心理吐槽,同时同情着被呼喊的对象——猛地反应过来被叫的不就是我对面的小青蛙嘛!

    ——没想到他那么不招人儿待见诶。

    ——刚刚似乎不该这么欺负人......

    后知后觉地冒出了罪恶感,看到小青蛙闻言站了起来正准备出去又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我识相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作势让他先走。他抬眼望过来,不知怎地又红了脸,转身便走出去。

    跟了出去,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喊着“领便当”的家伙——一个看起来长得不错虽然妆很淡可是粉红色的眼影依然很显眼的学生妹,被特意处理过的长睫毛就跟粉红色的公孔雀的屁股一样——咳咳,停止。

    抬手掩饰住笑意,眼角瞄到小青蛙老老实实地拿过饭盒,还恭敬地说了声“谢谢学姐”,心理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这人也太没脾气了,不对,是脾气太小了,嗯,个子也很小,脸也不大,倒是眼睛不错。

    “喂喂,看啥呢?”

    被可以忽略在一边的谢五抬手狠狠地拍了过来,一时间没留意居然没躲过去,霎时间肩膀传来的酸软感觉让我忍不住狠狠地用肘击向这个混蛋的肚子。他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怎的,居然也没有躲,几秒后,我揉着肩他揉着肚子,相对无言了。

    “好心给你送饭,你丫的,不过是打个招呼,居然这么狠。”

    “你给我送便当的吧。”翻了个白眼,我拿起放在一边的袋子准备回墓室,看到等在一边的学生妹表情似乎不是很好看,心中莫名舒坦。

    ——你眼光真烂。用眼神鄙视了谢五,我提着袋子晃回了墓室,却迎面对上了面色惨白全身哆嗦的小青蛙——活像被人解剖了一样。

    “里、里面的人,不、不见了。”说完这句话,他全身剧烈地颤了一下,软在了地上。

    我提着袋子,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之后露出来的墓台——空荡荡的台子上,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古人,很明显上演了一出密室失踪案。

    ——我勒个去的啊——这不科学......

    听说人不见了,门旁边的女人脸色瞬间煞白,条件反射地四处张望着,然后后退着转身往外跑——出乎意料居然不是靠在谢五的怀里,恩,看来她也知道这家伙靠不住——啊,不对,偏题了。

    听见那个女人一路上高喊着“我去找教授!”我几乎给气笑了,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我提起步子便往里走。照这个墓的墓道长度老学究进来起码也要十分钟。

    谢五脸色倒是依旧没啥变化,反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跟在我身后,倒也没有出声问我进去作甚。我停在小青蛙刚刚站的地方,瞄了一眼似乎已经毫无知觉的小青蛙,又看了看一旁的谢五,决定还是不冲小青蛙的脸颊下手了:虽然觊觎那个肉呼呼的脸颊很久了。

    抬眼望着墓室四周,倒是不怎么想接着走进去,整个墓室的情况其实在这个角度已经几乎一览无遗,如果说哪里有问题的话......

    下意识抬眼望向正中间的台子,我拉住想要走过去的谢五,弯下身抱起地上的家伙。

    “这个我们不能碰,走。”

    谢五嗤笑,瞄了我怀里的人一眼,不以为意,“要不是我,那些家伙还没机会来这里呢,怕什么。”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走向台子那边,我下意识倒退几步,耳边已经隐隐约约地听见那些老学究过来的细碎脚步声。谢五走到台子边,扫视着整张台子,忽然在台子对过来的另一面,算是死角的地方顿住了目光,我意识到他似乎有了发现,正想过去,那些老学究便出现了,转过头看到那个女人一副饱受惊吓的模样哆哆嗦嗦,深感无趣地回头,刚好看到谢五走了出来。

    表情依旧很流氓,可是凭着认识多年的交情,我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清言怎么了?”

    老学究走过来第一件事居然不是走进去确认里面的尸体,而是走到我身边,满脸担忧地看着小青蛙——啊,不。是清言。这让我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些许。

    “估计是刚刚受到了惊吓,被吓晕了。而且守了一下午还没饭吃,估计也受不住。”正中午进的墓,我好歹还啃了个面包,这个阿呆很明显是蹲在里面等盒饭的。现在都下午五六点了,还是在这么个阴森森的诡异地方,一般人早就呆不住了。想着,忽然又在心中增加了些许负罪感。

    “一下午?”老学究闻言几乎是狠狠地瞪了旁边脸色不好的学生妹一眼,然后冲我勉强笑了笑,倒是头一次对我表达了善意和友好。

    “我要进去看看怎么回事,之后有什么需要你配合的再找你。清言这孩子身体也不是很好,劳烦你帮我照顾照顾他,算我欠你个人情。”

    “不用客气,我先带他走了。有事的话,跟他说吧。”冲谢五努嘴,我抱着怀中的呆子,脚步轻快地往外走。路过脸色不佳的学生妹旁边,手指有意无意地戳了下她的手臂,作势调整姿势,见她疑惑地瞄了过来,若无其事地吸了下鼻子,心情愉快地走开。

    嗯,明天她起床估计会有点小小的麻烦。希望她没有半夜上厕所的习惯。

    【乱入】XXXX.3.10 小青蛙【划掉】日志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等看到那个叫粽子的家伙,我才忽然想起来昨天发生的恐怖事件——那个白森森的尸体在墓里面忽然消失了!他居然不见了!!我才去领了个便当【划掉】拿了个饭盒而已,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心里边也好激动!【重重划掉】好惊悚!老子这辈子居然也会遇见这种灵异事件!原本以为接下来会有一堆的警察蜀黍来问话,再不济老师也会来了解了解情况吧?结果粽子跟我说早没我的事儿了,那些问话在我睡着【划掉】昏迷的时候,他都替我回答了。

    切,他以为他是谁啊╭(╯^╰)╮我又不用他帮忙。居然嘲笑我是青蛙,以为老子没听见(#‵′) 。

    不过丫的煮饭味道还不错,真看不出来,吃得我嘴巴都有点疼了。

    粽子批注:原来你第一次睡咱家床的感想就只停留在吃食层面。晚上叫外卖吧

    ————————我是上面什么也没有分割线————————————————————

    送走那个迷迷糊糊只知道揉着肚子对下巴被我捏出印子毫无感觉的呆子,想到昨天趁着他昏迷捏着他下巴强灌他吃药的事,不禁又为自己的【辣手摧花】的行为感叹一番。早上看他对着镜子刮着没几根毛的下巴还忐忑地担心对方询问下巴那两条印子,没想到他压根儿只晓得对着下巴刮来刮去。

    ——估计连毛都没长齐呢还一本正经地找我借剃须刀?

    还有吃饭嘴巴一扯一扯地抽搐的样子我都觉得别扭,他还淡定地揉着下巴继续吃。

    ——原来是个隐形的吃货吗?

    吃完了饭他扭扭捏捏地询问了一番墓室里的事情,我随便敷衍了几声,他一脸不高兴,原本准备发作,眼睛瞄了瞄桌子又没说啥,主动收拾了碗筷后便回学校去了。

    看到对方走出大门,我回到了房间,拉开了靠在床边的墙帘,推开那个一不注意就跟一面墙一样的门,走了进去,看着桌子上的红色透明玉片,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一想到墓中那个现在还不知踪影的尸体,又觉得沉重起来。虽然不怎么相信鬼神,不过感觉一想起来背后就凉飕飕的。

    想起了昨天离奇消失的尸体——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暂且称为【尸体】吧——不免就想起了昨天行为古怪的谢五。我可以肯定昨天他在墓中发现了什么,不过到现在他还没有来联系我,又不免让我觉得有些纳闷。但也让我对他看到了什么提起了兴趣。

    将桌子上的玉片拿起来把玩了一番,我犹豫着是否去谢五家里看看,却又不想等会儿过去吃闭门羹白走一趟——毕竟他要真的不想我知道,有的是办法。可是不走上一趟,又很是不甘心。

    摇了摇头,我决定等他的电话。

    手中冰凉的触感让我回了神,我将玉片对准了灯,里面依旧是昨天在墓室里看到的诡谲纹路,当中有一丝红色的线在纹路中游动着——我知道那是我昨天不小心割破手留下的血丝,只是亲眼目睹这个东西居然这么古怪还是让我心中一惊。

    我早就看清楚这个玉片的纹路真真切切是藏在玉片中心,且不谈这究竟是人为的还是天然形成,就它出现的地方就让人觉得心里古怪和警惕。只是无意中的流血居然里面就多了一丝血线,我昨天将它浸在水中一夜却毫无反应。明明知道很多人就是死在好奇心下的,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验证一下自己心中隐隐约约冒出来的猜测。

    把玉片放到玻璃皿中,我拿起小刀,做好心理准备,往食指轻轻割了一刀,血滴在玻璃皿中很快晕开来。

    一滴,两滴、三滴——

    我屏住呼吸,看到原本只是透明红色的玉片居然慢慢地加深了颜色,浸在血中虽然看的不是很明显,不过玻璃皿中慢慢变淡,渐渐如普通的水一样的血显然证明我猜得没错。

    除非我多了我所不知道的外星人基因,否则我不认为自己的血拥有这种古怪的被空气氧化成水的功能。

    这个玉片有古怪。

    想起了凭空消失在墓室中的尸体,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此事是对是错尚无定论,不过我能肯定的是我麻烦大了。

    收到谢五发来的消息已经是两天之后了,电话响时我还在想着要不要去套问他那天的事情,看到来电人不免高兴省下劲儿了。结果接起电话,听到他的话后只想骂娘。

    谢五打电话给我并不是要跟我商谈那天墓室中发生的事情,而是来找我谈心。谈啥呢?谈感情。当然不是说他男女通吃这么久后终于决定祸害他身边唯一一个纯洁堪比处女的我,啊呸,不对,什么破比喻。总之,这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大少,打了电话给我谈感情,说着七七八八不着调的,然后询问我什么是真爱。

    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妙,这个花心大少爷不会看上那天墓室里那个跟白菜花有得一拼的学生妹了吧!?

    不好意思直接问,生怕触及这个忽然【开窍】的男人敏感脆弱的内心,我小心翼翼地措辞,表达了一番虽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可以理解但内里很重要不能因为一时的迷惘将真爱投给一个白菜花。如果他爱上一棵白菜的话那么我绝对会跟他绝交的毕竟这个太丢人了......的意思。

    听完我的长篇大论,意外的话筒另一端并没有传来咆哮,只听得谢五幽幽的语调。

    “他不是什么白菜花,他是一朵白莲花。”

    霎时间,我的脑袋里浮现出两个字:完了。

    认识他这么久我自然能够了解谢五为人对于床伴情人的皮相要求之高以及那个挑剔眼光的坑爹程度,如果他看上的真的是那朵白菜花自然是不可能会辩驳我,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不可能因为一个认识不到一半时间的女人而对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然我这样想的时候还没有见识过谢五的见色忘友的程度,估计只能说他之前遇见的都不是真爱了。

    思索了一番近期见到的人里面有没有长得像白莲花的,想来想去还真有一个,不过那个我还真不敢去想,让他从脑子里溜过去之后我发现实在是找不到符合白莲花这一个形象的女人男人,只能猜想这个人估计是谢五的某个艳遇了。这么一想我倒是放了一半的心,现在只要确定谢五的理智还在我就完全可以不用管他的死活了。

    这一番走马观花,谢五又幽幽开口道:“我说的这个人你也认识的,我知道你想要墓室的消息,晚上国度酒吧见。”

    我还没来得及说啥,就只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倒不气谢五的没礼貌,我此刻脑子里再次浮现两个字——完了。

    这回是真的完了。

    镜头倒转四天,地点转移到墓室刚开我和谢五走进去的时候。谢五盯着墓台子上的古人幽幽地叹了一句:“如莲如莲,常常觉得书里的所谓如莲君子根本就是娘炮,现在才发现,真的有种美人只能用莲花来形容了。”

    那时候我还吐槽着他的用词不当表达了一番关于莲是形容君子的话,他反驳了我一句难道这个人不像君子让我哑口无言。

    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我就要去见识一下当代君子莲了吗?

    事实上我并没有看到君子莲,到了酒吧的时候只看到一直以调戏人为本能的谢五一副失志青年的模样坐在台子边喝闷酒,没有对着谁调笑也没有看到我吹口哨。他见到我来了以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他准备开始诉说时他却转头继续喝酒。

    浪费我在门口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

    四处扫描一番并木有看到那个君子莲,我心理不免松了口气,自然也就没了原来的忐忑不安,倒是错过了一旁谢五欲言又止的模样,也白白错过一个建立心理准备的机会。

    “说吧,叫我出来做什么,你是不是有新的消息了?或者终于决定和我分享下你在墓室的发现?”

    “你想太多了。”他翻了一个白眼。

    “那你准备跟我说什么?”我深呼吸了一下,撑出一个笑脸。

    “我要跟你讲个故事。”谢五转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目光着落在身旁的空处。

    我愣了一下,不觉也正经起来。

    谢五瞄了我一眼,脸上忽然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算了,我不如亲自带你去。”

    “什么?诶!?”


    2.一个故事

    巫者,可行术借用天地之力引风落雨,移石生木之人。每一个巫者都心怀天下,以行医救人为己任。巫国为巫者建立,历代君王都是巫者出身。所以整个国内巫者比每一个国家都多,普通人的数量也独占一头。而巫者最多的地方并不是巫国的都城,而是岩磬城。

    岩磬城有三绝,一是岩磬城特产的古怪的玉石,它与现代所分类的所有的玉石种类都不一样,首先是它内里基本上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纹路,或自成山水画,或自成不规则纹路,皆是独一无二。当然,如果只是独一无二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这种玉石还是巫者行术必备的法器,每一种玉石都可以应用在不同咒术上,如果没有这种玉石,巫者行术的成功率起码要下降一半。而玉石的分类则以色泽深浅程度划分,越浅能够给予巫者行术的帮助就越大。而岩磬城的玉石不仅仅纹路都独一无二,甚至色泽也比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浅。对于巫者的价值自不必说,单单独一无二的纹路都是一些收藏家趋之若鹜的宝贝。

    二是岩磬城的城主艳青。这人为什么能成为一绝呢?那还是要说说玉石了。之前说过玉石的纹路都是独一无二的,其实不仅仅是独一无二,它的纹路内基本上都有一些可以药用液体流动。不过别说一般人无法损坏玉石的结构,真要拿出来里面的东西只能来个玉石俱焚,就连巫者都只能用力量将液体散到整个石头变成气体。相比里面肉眼可见的液体,只能挥发的效用少的可不止一点点。所以巫者基本上都不会浪费自己的力量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药用液体难取,玉石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则是那个纹路连巫者都无法改变,不然改变纹路让液体自己流动出来多简单!艳青之所以能成为岩磬城一绝的原因,就是他办到了整个巫国,不,整个大陆!都没有人能够办到的事情!

    ——他直接将原本刻画到符纸上再贴到玉石上行术的步骤更改成了改变玉石里面的纹路!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每一块他经手的玉石他想变成什么符咒根本不必像一般巫者写了符纸贴到石头上,只需在手心一转,里面的液体流出来,里面的纹路也变成了符咒!那效力可不是平常的巫者能比的!

    庆幸于巫者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争夺名利的念头或者私心,虽然艳青没有将自己如何做到这件事的方法公布,其他巫者也只是一笑了之,并不深究。而不是巫者的普通人,知道了这个也没什么用处,艳青除了称为岩磬城一绝,名声变大,倒没什么变化。

    岩磬城的第三绝,既跟玉石有关,也跟岩磬城城主艳青有关。这第三绝不是人,也不是石头,要给他下个定义还真真是难。为什么呢?因为这第三绝,是岩磬城的玉石矿中冒出的自成玉石所化的玉石精!

    这玉石精长得与普通人差不多,并不会什么巫术,模样说不上多好看,要说个具体的就是一般的清秀小生。唯一特别的就是所有的巫者的巫术都无法对对方施展,而只要对方站到要施展巫术的巫者身边,一般的咒术的效用那绝对是加倍的。又因为这玉石精性格呆愣,没什么心眼,在岩磬城还是蛮有人气,也颇受巫者们欢迎。

    不过他跟艳青就不对付了。为什么?这就跟接下来的故事有关了。什么?你问上面是什么?讲故事之前当然要有背景和人物介绍了!下面才是正文!(大雾)

    艳青是巫者当中的奇葩,他热衷挖石头,并不是为了行术,只是一种爱好而已。岩磬城里的人都怀疑其实玉石精是艳青挖出来的。玉石精从第一次出现在岩磬城里的时候,就追在艳青身后。每个人都看到一向高傲得让人特想揍一拳的艳青一身狼狈,满脸阴云地在前面跑。而身上穿着的明显是艳青的衣服的家伙在他身后追着。有好奇的人捧着玉石站在门口看,结果那个奇怪的家伙一跑过去,他们手中的玉石居然全部失去了灵气。

    这下大家可郁闷了,他们住在岩磬城,拿到的玉石一般都是艳青经手过的,现在居然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作用。一些不甘心的家伙怒气冲冲地追了上去。

    最后都来到了城主府。

    艳青一回城主府便失去了踪影,那个奇怪的家伙盯着大厅一堆的点心也不去追了。一堆追上来的巫者们站在门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如何。

    幸好没多久艳青就出来了,全身整洁,脸上又是一副欠揍的高傲表情——虽然他人不坏,不过不了解的人看到他的脸还真真是想揍一拳。他看到这么多巫者们也不奇怪,手一抬,便准确地往每个人手里扔了三四块玉石。接到玉石的人也不废话,笑眯眯地将东西收进了怀里。

    其实他们很想留下来看好戏,不过既然主人家都这样子慷慨了,他们也不好不给面子不是。

    一群人往门外走,还没走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怒吼——

    “你这个坏蛋!赶紧把我变回去!我才不要变成人!”

    ——原来那个奇怪的家伙不是人啊?

    一群人摸了摸下巴,还想听点啥,便发现城主府被围上了结界。

    ——啧,真小气。

    再说城主府里的艳青,一脸郁闷和无奈地看着那个愤怒的家伙,很是头疼。“都说了我没把你变成人,是你自己变成人的。”

    他可是很无辜的,一如既往去玉石矿里挖石头,刚摸到一块滚烫的石头还以为是新品种,哪成想居然在短短几个呼吸间,那块玉石居然变成了一个裸体男人。这个男人刚开始还迷迷糊糊,反应过来后抬起手,脸色大变,立刻就缠上了他,要他将它变回石头。

    ——他虽然可以改变玉石构造,但真没那个本事将石头变成人啊!很明显是这个家伙不自知修炼成人型了好吗!?

    可是睡着睡着变成人的玉石精可不这样想。它知道艳青特殊的能力,自然理所应当认为自己忽然变成人的原因肯定是这个家伙在自己身上乱搞。太讨人厌了,以前改变它的同类的身体脉络就算了,现在倒好,还把它变成了丑啦吧唧的人!

    两个人互相都说不通对方,大打出手。

    艳青虽然可以改变玉石纹路,武力值却是不高的。打不过后当下立刻转身就跑。玉石精自然跟了上来,沿途还吸收了灵气不自知,只是觉得自己居然对这个身体控制自如,更是怨恨。

    最后艳青只好以“这是个意外,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解决”的理由安抚了暴怒地吸取了他大部分收藏的玉石的灵力的家伙。他在心里默默流泪。

    ——下次出门一定要记得算卦,只是偷懒一次没算卦,居然惹上这个大麻烦。

    这解决的时间拖了一年又一年,玉石精倒是不急了,而一直没动作的艳青早就恢复了清晨挖石头黄昏回城主府的习惯。玉石精逐渐习惯人世的生活,倒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对于有野心的普通人是什么意义,白天在岩磬城闲逛,夜里就住在城主府。偶尔兴致上来对着正对着玉石埋头苦思的艳青指导一番。这一来二去的,艳青技术渐长,一人一精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

    却说这年巫国的邻国——由另一个巫者掌管的乾国大乱,大量普通人和巫者逃入巫国避难。身处两国之间的岩磬城每日都有一堆的巫者站在街边熬药画符。艳青也日夜制造着可以恢复血气的玉石提供给难民。玉石精和城里的人关系都不错,见谁灵力不继就上去帮一把。晃荡了多日,被人盯上而不自知。

    在城主府的艳青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但是因为找不到源头而作罢。

    这场莫名其妙的灾难持续了两个多月,待到一切平静,岩磬城的人才从逃入的巫者口中得知,原来掌管乾国的巫者居然被一名普通人杀死,取而代之。而在家中沉睡的很多巫者,也遭到了袭击。原来的朝中重臣,现在更是生死不明。

    一直以来都爱好和平的巫者们和住在岩磬城的普通人不能理解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巫者没有多大的野心,掌管者一般都是有能者居之,巫者付出的多,想要的少,还为普通人治病,现在身为掌管者的巫者大人居然死在了一个普通人手上。逃出来的巫者一些人脸色难堪,一些人却是冷笑着不肯多言。

    见状岩磬城的人都知晓此事必有内情,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是隐隐约约却是与那些难民拉开了距离。他们平静的生活过了许久,不希望被打扰,也不想牵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原来负责给难民送吃食的人变成了艳青的下属,似是知晓了城中人对他们的防备,难民们安分地待在一起,寡言少语。

    没多久巫国掌管者派使者来了岩磬城,对于艳青收留了难民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直接下达了准备迎战乾国的令书。

    数日后乾国大军在岩磬城外与巫国的巫者之间长达十多年的战争浩浩荡荡地拉开了帷幕。

    没有人说得清楚战争的起因,只知道一直受益于巫者的普通百姓忽然对巫者下了杀手,撕破了脸皮。随着战争的持续,巫国的普通人也越来越少,而进入巫国的巫者也越来越多。战争第六年,乾国中已无一个巫者,见巫者必杀之。而原本富饶和平的巫国,除了一些不愿离开故土的普通人,只剩下了愈来愈疲惫的巫者们。作为战争前线的岩磬城,几近成为了一片废墟。

    原来逃过来的难民并没有反戈,但是对于巫者和普通人的战争也没有参合,他们袖手旁观着,有人死了便去收尸,有人伤了便在危险离开后帮忙医治。

    他们看起来都很冷漠,对于别人如此,对于自己的性命也是一样。战争第九年的时候乾国偷袭,城中危急,所有的难民却冲到了前线,没有一个人回来。

    只为了当初的一饭之恩——难民中一个年迈的巫者对艳青道。

    战争第十二年。

    十二年对于巫者不过一眨眼,对于一直身处战争的生命短暂的普通人,却是一个孩子都快要可以娶亲的漫长时间。

    玉石精在城中已经找不到原来熟悉的人了——会为他纺织衣物的普通大娘,会用美食诱惑他帮忙行术的专门行医的巫者们,还有喜欢勾着他打听艳青八卦的一群老不死的巫者,那些吸允着手指好奇地盯着他的小鬼们。城中的普通人早已死绝,他们没有一个人去乾国,一次岩磬城险破,几个原来保护得不错的稚童直接被屠。行医的巫者们都离开了岩磬城,去了后方专门医治受伤的巫者——事实上巫者们受伤一般都可以自医,若是到了需要送医的地步,基本上也是无药可救了。战争开始后面对普通人手中拿着的利刃,一直只会行医行术布雨的巫者们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鸡肋。

    因为巫者信奉天道的原因,所有死去的人都会被聚拢起来放到一起等待腐烂或者鸟兽吃掉,岩磬城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十二年,可以想象是多么可怖的尸山血海。

    玉石精依然是那一副呆愣的表情,身上却是一股杀伐之气。原本艳青是不让他杀人的,造了杀缪的精怪下场通常都不好,何况对手还是普通人。虽然巫者是天道的信徒,但是天道更加偏爱普通人。

    如今的战争早就一面倒了,巫者可以活的时间很长,普通人可以生存的时间很短。这也造成了当普通人的子女都可以上战场杀敌的时候,巫者们的数量只减不增。玉石精知晓不久后,如孤岛一般的岩磬城会彻底湮灭。

    其实他们的前线早就推到了后方,乾国将军不知道是什么心思,绕过了这一座城,如今后方节节败退,他们整个城都被合围起来。

    艳青武力值原来并不高,现在配合着玉石行术倒是一个大杀器。此间又有玉石精为他的玉石源源不断地提供灵力支持,在这座差不多是空城的地方,一人一精竟久久地支撑着。

    事到如今他们也差不多猜到了对方围城而不入的目的怕是他们两个。

    三日后,城破,艳青被俘,玉石精久战未败,因乾国以艳青为质,他放弃了抵抗。

    乾国王宫主殿

    艳青苍白着脸跪在地上,垂着头,看也不看上方那个神情自得傲慢的所谓皇帝。

    这几天他被人带着巡视着乾国的国土,静静地看着那些普通人。

    在巫者眼中是没有尊卑的,可是那个所谓的皇帝杀了前任掌管者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位置鲜明。见到皇上要跪,见到比自己官大的要跪,子见父要跪,女子见外人要隔着帘子,吃饭时女眷不得上桌,所有人早晚要向长者叩拜。

    都是只有普通人的位置,巫者根本没有容身之处。不能谈巫者,不能跪天地,所有的玉石在乾国都只是装饰品的用途。治病有研究草药的医师,旱涝建堤坝,干旱做水车。不用巫者行术,也不需要巫者行医。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脱离了巫者的国度。

    艳青已经隐隐约约明白了那个皇帝想要做什么。事实上,如果他不是一名巫者,不是城主,不是艳青,那么他对于这个皇帝无疑是佩服和敬仰的。巫者没有尊卑,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不都是一起商量,然后由所谓的掌管者站出来提出。巫者安分,没有野心,所以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娱乐很少,文化对他们也不重要。说是秉持自然,其实不过是一种得过且过的生活。

    能够支撑十二年的战争,不过是因为本身的能力能够自保,而所谓的皇帝又打着类似于练兵的算计,并没有立刻就将所有巫者赶尽杀绝。

    艳青闭上眼,心中苦涩。

    他知道此时的巫国估计已经名存实亡。昔日的巫者同伴,差不多早就死掉了吧?

    乾国抓他的原因他不想知晓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活下去。让他活,他也不愿的。

    “我知道你,你是艳青。”

    皇帝忽然开口,艳青没有抬头。

    “你不喜欢我。”皇帝轻笑,“你当然不喜欢我,因为我杀了你的同伴,毁掉了巫国,毁掉了岩磬城。”

    艳青依然不作声,双目无神地盯着地板。

    “不过你也不恨我。”皇帝肯定地说道。“你们没有恨意,因为你们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天道决定的,哪怕是巫者的灭亡,你们肯定也会将它看成是天道轮回中的注定。你们信仰天道,漠视一切,无论是巫者还是普通人的性命,其实你们都是不在意的。因为你们觉得世间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比如说,如今我站在这里,你跪在这里。”

    艳青猛地抬起了头,眼中迸出可怖的杀意。但他却抿紧了唇,始终不肯开口。

    皇帝见状哈哈大笑。

    “哈哈,你果然不一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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