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因写出《金锁记》、《倾城之恋》、《红玫瑰与白玫瑰》等小说而名杨天下,被誉为“民国才女“。她从小就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三岁就会背唐诗,七岁就写出了第一部小说“关于一个家庭的悲剧”,八岁时开始尝试着写一部有关乌托邦一类的小说,题名《快乐村》。其中“快乐村”人是一个好战的高原民族,因征服苗人有力被中国皇帝特许自治,他们把《快乐村》建成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可是不久,她对这样的题材又失去了性趣。
九岁时,她开始对音乐感兴趣,决定做一个钢琴家,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演奏。那时她对于色彩、音符、字眼都极其敏感。同时因为学琴的缘故,她写文章也爱用那些色彩浓厚、音韵铿锵的字眼,如珠灰、黄昏、婉妙…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天才少女,她虽然懂得怎么去看《七月巧云》,听苏格兰水兵用口哨吹歌曲,懂得享受微风中的藤椅,欣赏雨夜中的霓虹灯,从双层公交车上伸手去摘树叶…可是,她既不擅长与人交往,又不会料理个人生活。“在待人接物常识方面,我显得惊人的愚笨。我发现我不会削苹果,经过艰苦的努力,我才学会补袜子。我怕上理发店,怕见客,怕给裁缝试衣服。许多人尝试教我织绒线,可是没有一个成功”。
她说她在一个房子里住了两年,连电铃在哪都不知道。连续三个月,天天乘黄包车去医院打针,却仍然不认识走过的那条路。“总而言之,在现实社会里,我等于一个废物。我母亲给我两年的时间,让我学习适应环境。她教我煮饭;用肥皀洗衣服;练习走路的姿势;看人的眼色;点灯后记得拉上窗帘;照镜子研究面部的神态;如果没有幽默的天才,千万别讲笑话。可是,我一天也不能克服这些小烦恼。我觉得,生命就是一个华丽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蚤子”。
每当我读过天才女作家这些成长中的小故事,常常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一个原因是佩服我们的才女对读者的坦诚,不惜自揭“家丑”的向我倾诉自己生活中的愚笨;另一原因我终于明白了上帝在发牌时的公平,他并不是把所有才能都给某个人。那些把生活料理的条条是道的人,可能连一篇文章也写不出来;而像张爱玲这样著作等身的才女,却不会料理个人生活。
所以,我们每个人都不应抱怨命运对我们不公,我们也不必因为听不懂贝多芬的交响曲、看不懂比毕加索的抽象画自惭形秽,做普通人,过小百姓的日子没什么不好,使生活变的不好的是我们害怕平凡,总想成就伟大。然而,所有的伟大都需要勤奋加天赋,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成就的,“生命就是一个华丽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蚤子”。你在你熟悉的领域里可能是位行家里手,但在你陌生的领域里你很可能是个什么也不懂的白痴。
天才很可能是某一方面的专才,不一定是一个超人的全才。就像我们的才女张爱玲,她是一个没有争议的文学天才,在她的作品中把人间世相描写的入木三分,可她自己却是一个缺乏生活常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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