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田野

2023年11月25日  星期六 晴

周末，陪妻去乡下，沿途一眼望不到边的田野，看到冬日的大地一片萧索与死寂，没有了春日的鲜艳清新、生机勃勃，没有夏日的蓬勃活力、万紫千红，也没有秋日的绚丽多彩、硕果累累。冬日的田野别具一格，好像是一个美人卸装后的朴素淡雅。湛蓝的天空，高远而又辽阔，纯净得没有一丝云彩，阳光也是柔和的，一行成群的大雁排成“人”字形向北缓缓刚刚飞去，另一群又缓缓飞来，天空也算多了几份灵动之气。

庄稼都已收割完毕，一片空旷，有的已经耕过平展疏松，有的还秸根满地，枝杆枯萎。少了遮挡，视野开阔，远处的高楼，近处的村庄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田野里没有一点生机，见不到一丝绿色。今年的大白葱无人收购，偶尔还可看到没有被挖去的大白葱，在冷风寒气中冻成了灰白色，打包成型等待转运的草墩子横七竖八地摆放在田地里，像是无声地在诉说自己的前世今生。

羊群也是冬日田野的常客，这儿一群，那儿一群，没有牧羊人，羊儿悠闲地吃着枯草败叶，尽情地享受大自然一年中最后的一点恩赐，个个吃得膘肥体壮。小鸟叽叽喳喳地觅食，若是有人走近便扑棱一声飞起，蹲到高处的树枝上，晃动着小脑袋，继续叽叽喳喳叫不停，等你走远又纷纷飞落下来，像是跟你在玩捉迷藏的游戏。

公路两边是一排排整齐的行道树，以松柏树居多，其主干挺拔，枝叶繁茂，松针吐翠，具有春天那鹅黄新绿之色，确实是冬天不可多得的绿色。那少有的一份绿意却给人有无限的希望。公路旁的这一道靓丽的风景，为南来北往的人们保驾护航。车子行走其间，顿感轻松自如，自由欢畅，几公里的路途，转瞬即过。没有了万木萧瑟的荒凉之感，心情也禁不住地愉悦起来。

渐近村庄时，可以看得到成排成行的枣树林和果树林。在秋风中，它们早已脱落了身叶厚厚的外衣，现在是光秃秃地伸着枝杆刺向天空。枣树果树都是经过矮化处理的品种，从基部三四十公分处便分孽生枝，现已成型，每株有四五个主干枝，整个果园树形一致，整齐划一。枣树从一米多处人为地截取了树冠，现都是萌生的新枝，在寒风中枝枝向上，经受着寒冷的考验，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繁华落尽，万物收藏，休养生息，天地一片寂寥，大自然以极大的勇敢与坚毅，坦露着自己的胸脯，任凭寒风凛冽，任凭白雪覆盖，任凭霜露欺凌，虫鸟等小动物们也纷纷藏匿起了自己的形迹，准备在冬眠中做一场酣梦，世间万物一天天地安静下来，在潜藏蛰伏中体味冬日的悠长。整个一冬天的寂寞与坦诚，是期待来年的勃发在养精蓄锐。四季轮回，有张有弛，自然之道，高妙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