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忧只是和蔼地笑了笑,续道:“七彩蝶粉之毒世间几乎无药可解,亏得他体内真气浩荡,延缓了毒性发作,抵制了毒性的扩散,不然苏儿根本撑不到此刻。”
话音一落,钟晴的心沉入万丈海底,连脾气都懒得再发。
一直坐在一旁闷不作声的小道士蔗水,向戚无忧身边凑了凑,轻声说道:“师傅啊,我们不是带了大宗丹吗?那药…”
戚无忧笑了笑,又看向钟晴,方才说道:“这小丫头性子太急,肝火过旺,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说着便转了头,瞧向身旁的小道士,续道:“把药丸拿出来吧。”
大宗丹核桃大小,恒火炼制九九八十一日,涩苦味,服用后会瞬间闭塞体内经脉,抑制毒发的同时也将变得手无缚鸡之力。
戚无忧伸出手,将药丸递向南苏,解释道:“这药丸名为大宗丹,是武当山的灵药,每年只炼得出三颗。少侠服下后虽解不了你身中之毒,却可保你七日无忧。”
大宗丹戚无忧带了两粒,一粒是为了花佰翠准备,另一粒则是以备不时之需。
“七日…”钟晴轻声念道:“应该赶得到花郎山了吧。”
南苏勉强咽下药丸,片刻后面色便有所缓和,他自觉丹田和暖,精神也较方才振奋一点。
“觉着如何?”钟晴先声问道。
南苏紧皱的眉头似有舒缓,轻声道:“好些。”
钟晴顿时大喜,嘴巴止不住微微上扬。
“戚伯伯?”南苏看向戚无忧,用力提高些声音,“您怎么会到这来?”
“奉师父之命,赶赴花郎山。”戚无忧笑道。
“花郎山…”南苏沉吟片刻,又道:“不知元真道长他老人家身体可好?不知不觉已有三四年未见了。”
“家师一切安好,过几日他老人家也会赶去花郎山。”戚无忧转念一想,续道:“苏儿不如随我一同去花郎山吧,这世上若有一人解得了七彩蝶毒,那定然是他了…”
南苏忽地眉头又锁,低沉道:“我要先回悬剑山庄。”
“南苏,你知不知道你只剩七日的命了,还要回什么山庄!”钟晴急忙打断道。
“七日…”
“苏儿,悬剑山庄早已烧为一片废墟,你要回去做什么?”戚无忧疑惑道。
南苏大惊,嚷道:“一片废墟!?为何?”
“…苏儿不知当时之事?”戚无忧有些诧异,这江湖上人尽皆知的大事,自家山庄的少庄主竟然不知。
“那日娘带我逃出山庄,我便…戚叔叔可知道我爹娘现在何处?”南苏急红了眼,赶忙问道。
戚无忧低下眉眼,吞吞吐吐的回道:“南庄主…已被奸人所害…”
南苏当即崩溃,顿觉心口被一刀划开,猛地一股鲜血喷出。
“我娘呢!”南苏一手紧紧扯着胸口肉,叫道。
“下落不明…”戚无忧说道。
又是一道晴天霹雳,南苏勉励站起,胡乱中向一方走出。
钟晴焦急,伸手拉住南苏,“你要去哪啊!”
“寻我娘去…去悬剑山庄。”
“都不知道你娘在哪,道长不是已经说了悬剑山庄已经···”钟晴急道。
“苏儿,大宗丹只能保你七日的命,还是随我先去花郎山驱了你的毒再去寻找罢。”戚无忧也劝说道。
南苏止住歪扭的脚步,缓缓望向天空,想得这四下里天地茫茫,自己却突然没了方向,既彷徨又迷茫。茫然中忽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轻,便向后倒下。
再有知觉时南苏已经背在了小道士蔗水的背上,小道士的背后壮实的很,趴起来较钟晴舒服得多。
“道长,那花郎山当真有人能医治南苏吗?”钟晴忽然问道。
“当真。”
钟晴更是睁圆了眼睛,“那人是谁?”
戚无忧沉吟片刻,凝神说道:“花郎山,花药谷。逐云剑,花佰翠。”
“花佰翠…”钟晴念叨着:“是个女人吗?”
这一问听得莫清和曲九儿一乐,竟不知南耀国四剑绝之一的花佰翠是男是女,想来确实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大小姐。
“所谓百疾何所医,药山有花郎。女施主没听过此人的名讳?”戚无忧笑道。
钟晴摇头。
“相传花佰翠早已退隐江湖,而且大战在即,想他花郎山定然是自顾不暇,还会管这小子之事?”莫清忽然说道。
戚无忧眉头微微一皱,徐徐说道:“没错,花前辈是已隐居山林,不过治病救人乃是医家天命,而且也只有求他相助才有一线生机。”
不知不觉行去半日,此时已是天色渐暗,日落半腰。
穿过大片树林,便见漫山荒枯的矮草,远远望去茫茫暗绿色。行荒坪过半,天空哗哗细雨滴落,路向南行,却顶着北风,虽是细雨,却也霎时间打湿了衣衫。
猛然,听得“呜哇”一声大叫,却是兽啸之声。
几人闻声望去,便见一头斑斓白额猛虎咆哮着跃出草丛。几人心下大惊,正错愕之际,却见草丛中紧跟着跳出一人。
那人挺着一柄长大铁叉,向着猛虎刺来。猛虎回头咆哮,猛地扭头一闪,便避开了刺来铁叉。
那人身手极快,倒转铁叉,叉柄在猛虎腰间重重打了一下。那猛虎直疼的大吼了一声,挟着尾巴,掉头便奔。
那人一个跃步而起,双腿跨坐在了猛虎腰背之上,提起右手,对准老虎额头便是一拳。
“砰”的一声响,那猛虎被打的一个踉跄,吼声如雷。
猛虎猛然甩身,巨大的力气让那人横着身子,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左手铁叉杵地,半卧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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