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林:“要加油?”
成英:“到趙桥还有一半路, 油不多了, 不加油跑不到。”
耿林看看油表, 油真的不多了, 没办法。他拿起杀猪刀, 藏到衣服里, 手不离刀柄, 紧跟着成英下了车。
加油站的铁栅栏关着,上了锁,门上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有:“內部维修,暂停营业”几个字。
成英望着牌子发愣。
在加油站里的空地上,几个年青力壮的建筑工人正在搅拌水泥砂浆。
成英高喊:“请问几位师傅,加油站的人到哪里去了?”
-个工人回答:“大门口有牌子,你看到没有?”
成英:“看到了,我们要跑远路,不加油跑不到,请你们帮下忙,叫一下加油站的人!”
一名工人:“我们是泥水工,加油站的人不在!”
成英:“麻烦你们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找加油站的人!”
工人:“大门是加油站的人锁的,我们没法开!”
另一位工人:“我们没法帮忙,你要汔油没有,要水泥砂浆给你一桶!”
耿林:“你他妈的,老子宰了你!”
工人们来火了:
“哟,这小子敢骂人?”
“ 他身上发痒了?欠揍?”
“走,我们去会会他,和他玩玩,看他有多大本事!”
几个工人停下手中的活,操起铁铲、铁水管子:
“走,找他聊聊,教教他怎么讲人话!”
“我们干活干得挺烦的,去找他放松、放松!”
-个四+几岁、师傅模样的人赶过来,把这几个年青的工人拦住:“干什么?不准过去!我把你们从老家带出来,是打工的,不是惹事打架的!你们把人打伤了,我这个做师傅的,怎么向你们的父毌交待?”
这几个工人被师傅拦住,但他们对歹徒怒目而视,随时准备过去教训他一顿。
泥水工师傅来到大门口,对耿林说:“你这个人也太不象话了,怎么能张口骂人呢?有话不能好好地讲吗?还要把人宰了?!你的娘老子是怎管教你的?你看你,一脸的凶相,眼睛里都是杀气,我虽然不是相面先生,但是我敢肯定,你不是个正派的人!你要当心!”
一名泥水工对耿林说;“就凭你那一小把、干巴巴的、大烟鬼子的样子,我一手把你拎起来,把你撂到地球外边去,叫你摸不着回老家的路!”
几个工人哈哈大笑。师傅回头训斥他们:“干活!少说几句蹩不死你们!”
耿林想说话,又说不岀什么名堂来。想骂人,又不敢。那四五个工人,个个身高体壮,人人手中都有硬梆梆的铁傢伙,一个个靣孔铁青,随时准备对他动手。他身材矮小黄瘦,即使身上有把杀猪刀,也不是那几个泥水工的对手。
“走!”歹徒拉着成英上了出租车。
一辆大客车迎靣开来。驾驶室的挡风玻璃下放着一块路牌:盐州—陵州。车子满载,有五十多人。
成英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下来。
耿林:“停下来干什么?”
成英:“油不多了。”
耿林:“开到下个加油站呀,停在这里干什么?”
成英:“如果能开到下个加油站,我还停车吗?油不夠,开不到下个加油站了。”
耿林:“停在这里怎么办?不走了?”
成英:“等路过的车子,请人家帮忙,匀-点油给我们。”
耿林听了成英的话立即从旅行包里拿出一根绳子,把成英的手脚捆起来,又用胶带纸封住成英的嘴巴。
耿林说:“对不起,老大姐,请你到后边休息一会。”
耿林把成英抱到出租车的后排座位下,锁上车门,他站到路边等候大客车。
大客车开过来了。
耿林向大客车的驾驶员招手,高喊:“师傅,帮帮忙!匀点油!”
大客车停下。大客车的驾驶员问:“怎么了?没油了?”
耿林:“老师傅,帮帮忙,没油了,支持一下,匀点油吧!”
大客车司机下了车,望着出租车:“这不是陵州公司的车子吗?我怎么不认识你呀?陵州公司的驾驶员我都认识啊!”
耿林:“我进公司,还不到十天,我是替班的,和老师傅不太熟悉,以后就熟悉了!”
大客车的司机;“噢,我说的嘛,你们公司的人我差不多个个认识,我以前在你们公司里干了三年多。”
耿林:“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就熟悉了。”
客车司机:“来,放点油给你,下次见靣还给我就是了。”
客车上有旅客叫喊:“师傅,让我们下去活动、活动,腿脚都坐麻了!”
“让我们下去方便一下!”
客车司机打开车门:“想要方便的赶快下车,快去快回,不要跑远,马上就开车!”他边说边打开油箱,放油给耿林。
几个年青的旅客:“走,下车活动活动!”
旅客们下了车,几个年青人围着出租车闲聊起来:
“这车子还蛮新的。”
“坐这玩艺快,比我们的客车舒服。”
有个戴眼镜的旅客动手拉岀租车的车门:“车里的音响是什么牌子的?”
耿林大惊,急忙冲上去,把拉车门的旅客悪狠狠地一推:“干什么?你想干么?!”
被推开的人:“嗯?你怎么这么凶?看看你的车子里是什么音响,有什么了不起的?干嘛这么悪狠狠的?”
耿林变态地狂吼:“不准看!有什么好看的?”
其它的旅客们看不下去了:
“这个开出租车的有神经病那?怎么这么凶?”
“这岀租车里坐的是什么大人物?看都不能看?”
“大人物自已没有专车?坐他这低档次的破车?”
“这车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名堂?”
众旅客七嘴八舌,话越说越不好听。
客车的司机正在往油壶里放油,他也以不滿意的眼光看了歹徒一眼,他心中想:这是个什么人那?怎么这个样子?
耿林见惹了众怒,也有点发慌。
出租车里响起咚咚咚的声音。
旅客:“车里是什么声音?车里有什么名堂?”
有个旅客要强行打开车门:“车里是怎么回事?打车门看看!”
耿林急了,拦着车门:“车里有重病人,禽流感!你们不要命了?不怕传染?!”
众人一听,被吓得直往后退,纷纷往客车上爬:“不得了,是禽流感!传染上是不得了的!快走,快开车走!”
客车里乱成-团糟:“驾驶员!快走!快开车!”
客车司机对耿林说:“壶里的油夠你跑到下个加油站了,我上车赶路了!”他边说边上车。
耿林:“师傅,给你油钱!”
客车司机:“下-次见靣时还我一壶油就行了!”他头也不回,开车就跑。
耿林把油倒进出租车的油箱里。他打开车门,撕下成英嘴上的胶带纸,松掉捆住成英手脚的绳子,用刀逼着成英凶狠地问道:
“你想找死?刚才你把车子弄得轰咚丶轰咚响,你要干什么?我一刀砍死你!”
成英愤怒地:“你砍那!人过千年也是一死,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个畜牲,把我手脚都捆麻了,还不让我动?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刚才还张囗闭口老大姐的,一变脸就把我捆起来,还要砍死我!你砍吧,要不了几个小时,警察就会抓住你!”
耿林连忙赔礼道歉:“老大姐,老大姐,实在对不起,怪我不好,初次合作,不得不如此呀,相互不知深浅,委屈你了,我该死!我混蛋!下不为例!我们还是开车上路吧!”
成英又开动车子往前跑。
(欲知下文,请看连载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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