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随着越来越多的青壮年背井离乡进城务工,留下了一个个守望着家园的孤独身影,这个特殊而庞大的群体被人们称为“留守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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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回家去开车看望独自一人留守在家的父亲。后备箱里装了刚买的蔬菜、油盐酱醋、常用的感冒药以及一些常用的日用品。
哥哥在兰州工作,小侄子在兰州上幼儿园,妈妈也跟着去了兰州帮忙照看小孩。父亲原本也是跟着去了的,可住不习惯,说住在老窝窝里宽舒。
堂弟从兰州回来,给家里买的也是些东西。
随着村里青壮年的外出,学校的撤离,家长们的外出陪读,村里的小卖铺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支柱。它里面很久没有进货了,里面的积压品发现过期也是常有的事。
菜贩子也很少进村了,偶尔来一次,卖出去的菜钱还不够给车加油。久而久之,就没有菜贩再来了。
车开到村头,有几个人过来看了一眼:“哦,原来是这个女孩儿。我还当…”见不是自家的娃,他们有些失落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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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父亲一直吃的是浆水下挂面。苦苣满屲都是,卧浆水倒还不成问题。
只是,端惯了妈妈做的现成饭,以前从来不进厨房门的父亲会卧浆水吗?
我好奇的掀开了浆水缸,拿起杵在缸里的大竹筷翻搅了一下——清寡的浆水里漂着寥寥的几根菜,舀起尝了一口,砸吧了好一会儿才能品出些许酸味。
“大,你还能,就这几根菜,浆水还没饿死。这么热的天,咋没白花哩?”(甘肃秦安,浆水上面漂一层白沫儿,那是浆水坏了的征兆,称之为“白花”。浆水里没有了菜就没了酸味,称为“饿死”。)
父亲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说:“玉芳大说哩,浆水要常翻搅哩,一天一搅就不会白花。”
“玉芳大也一个人吗?玉芳妈呢?”我问。
“走新疆给芳弟看娃娃去了。”
“你这浆水是你卧的吗?你几时学会的?”我又问。
“嗯,瑞霞大说,卧浆水时要……”
“俊红大说,……”
……
我边听父亲的絮叨,边削西红柿,打算做西红柿鸡蛋面。
当我炒好鸡蛋时,回头一看,爸爸已经熟练的盛好了面,就要和面。我一把夺过来:“大大,你会和面不?”
“会,国强大说拌面时要边往面盆里倒水边用手揉捏哩,以前不知道,用筷子和成了稀糊糊……”
听着父亲的这些絮叨,我不由的发现,他口中的某某大,都是一群年龄在60岁左右的老人,子女为八零或九零后。
这一辈人,年轻时从未进过厨房门,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男人进厨房是丢人、没出息的表现。做饭是女人们的事。他们这一辈人,能烧个鸡蛋糊糊汤的那算厉害的了。现在却要学习做饭卧浆水等高难度的活。
我家屋后有一块向阳的平地,那在我小时候,大家都喜欢凑在那里边晒太阳边聊天,绝对称的上村里的“新闻联播台”,村里的大小事,外村的趣闻轶事,都可以在那里收听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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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村里留守的叔伯们,依旧喜欢去那里,包括我的父亲,只是,那里却聚不了几个人了,村民们大多外出了,也就没有什么趣闻了,一群老头聚在一起,探讨着如何做饭的事宜。他们年近花甲,讨论的很认真,如同一群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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