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我们就搬进了楼房,新家在三楼,最高的楼层是四楼。
刚住没几天,邻居们就送来了“见面礼”。我们先是收到一大袋发潮了的爆米花,爸爸皱着眉头,叫妈妈扔掉,姥姥却舍不得,于是这袋爆米花很快就被我们姐弟吃得一干二净。
家里还收到一位阿姨送来的干面条,这让妈妈很高兴。“她人真好。”妈妈对爸爸说。但过了没多久,刚刚建成的友谊之船就被一件小事给掀翻了。
那时家里做饭用的是煤炉,燃料是圆圆的带孔的煤球,而这是需要花钱去买的,于是,妈妈就偷偷地打起了电炉子的主意。那时大院用电是不花钱的,但如果家家都用电炉子,岂不乱套?因此,上级规定不允许使用电炉。一板一眼的爸爸自然严格遵守规定,但处事灵活的妈妈就不一样了,她一直偷偷地用,直到有一天……
那天,送给我们面条的阿姨和另外一个阿姨来串门,妈妈在毫无防备下去开了门。我正在房间里。只见妈妈在门口,边和她们寒暄着,边转头叫我的名字,并朝我使着眼色。我立即领会,屋里,那个大大的圆盘正插着电,中间那如同弹簧的发热丝,烧得通红,上面放着水壶。这可怎么办啊?我急中生智,将炉子连同水壶一起踢到了床底下。
阿姨们进来了,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地板上,留着一滩“案底”水,对面的床底下,电炉子正在开心地工作着,一览无余。面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妈妈尴尬地笑着,阿姨们的脸也很不自然,坐了没多久,她们就赶在水开之前,起身告辞了。听妈妈说,那位阿姨再见到妈妈,也不热情了。
从北方到南方生活,难捱的一关来了。由于水土不服,一家人除了爸爸,身上都起了大大小小的疮,正值夏日,我们还好,穿长衣长裤遮着,只有幼小的弟弟,一丝不挂,光腚在大院里四处玩耍……
有个叫梅子的女同学一见到我,就把白白的右胳膊向内一夹,形成一个锐角,我明白她指的是我弟弟的小屁股。梅子的脸白里透红,皮肤很薄的样子,嘴唇也很薄,我和她玩不到一起去。
我就读的学校是拥军小学。因为我在老家的乡下已读了一年级,来之后直接就读二年级。第二天放学时,班主任老师把我留下,问我:“你答题的时候,怎么还要把题目抄一遍再写答案呢?”老师并没有说什么,但她的脸上没有笑,我认为这就是批评,顿时羞愧极了。一年级,我读得稀里糊涂,老师也教得稀里马虎,我还记得老师指着课本上几张照片说:“他们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那时的我一脑子雾水。
但很快,好像也并没有费很多事,我的成绩就名列前茅了。
上三年级时,九岁的我带着该上一年级的妹妹去学校报到。爸爸告诉我,妹妹的名字叫“易文君”,但我认为这个名字不好听,我有自己的主张。于是,在老师问妹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说了一个现在看来无比土气的名字——易铁梅,老师又问:“哪个梅?”一句话问住了我,我顿了顿:“还是叫易文君吧。”
我和妹妹成了同班同学——因为师资力量不够,一个老师负责教两个年级的课。我们年级上完课后,并不离开教室,而是在写作业。老师转而去教妹妹那个班。
学习的事除此之外没有很多印象,只记得那时的学习用纸比较紧张,为了节省纸张,同学们发明了一种特殊的草稿纸:将薄膜与纸板裁成一样大小,将纸板涂有颜色的一面,均匀地涂上一层油,再把薄膜盖上去,上端用针固定,写字后把薄膜一掀,字的印迹就消失了,这样可以循环使用。
广而告之:今天,久违的万卡光临了我家,闲话不说,给一直关心、支持我的友友们点赞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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