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廊街,PASSAGES COUVERTS。
指覆盖了玻璃顶棚的商业步行街,是现代大型购物商场的鼻祖。
拱廊街集先进的建筑和繁荣的商业展示于一身,成为巴黎19世纪最重要的景观之一。
源起:巴黎的现代化
拱廊街的兴起,伴随着巴黎现代化的进程。
拱廊街出现得益于两个社会条件:一是纺织品与贸易的繁荣;二是钢铁开始应用于建筑。
毫无疑问,随着工业革命的来势汹汹,经济飞速发展,手工业与商业空前繁荣。工业化、城市化、世俗化、市民社会、民族主义等历史进程在这片土地喷涌。
1789年,法国爆发了大革命,革命结束后,拿破仑对巴黎进行了新的扩建工作,兴建了巴黎凯旋门和卢浮宫的南北两翼,整修了塞纳河两岸,疏浚河道,并修建了大批古典主义的宫殿、大厦、公寓。
1889年,为纪念法国大革命一百周年和迎接巴黎世界博览会,修建了埃菲尔铁塔。为迎接1900年世界博览会修建了巴黎地铁,同时建造了大皇宫和小皇宫。
19世纪,巴黎成为世界上最为摩登的地方。
煤气灯亮起来了。司灯人穿过拱门街挤满建筑物的通道和夜游症的人群,把幽暗隐晦的街灯点亮。玻璃顶、大理石地面的通道,豪华的商品陈列、赌场、玻璃橱窗……人群的面孔幽灵般显现,他们焦灼、茫然、彼此雷同,拥挤得连梦幻都没有了间隙。
波德莱尔如是描述19世纪的巴黎。
“19世纪最重要的建筑是拱廊街”拱廊街辉煌时期数量多达百余个,为当时的巴黎市民提供了下雨天尽情购物,聚会和用餐的机会。
拱廊街内的百货商店,橱窗内的貂皮大衣,路边的咖啡馆内的闲谈,画廊,吟游艺人,路边卖艺的波西米亚人,赌场内的烟尘滚滚……这一景象一时成为巴黎最引以为傲的都市生活。
最负盛名的巴黎老佛爷社会视角:拱廊街计划
拱廊街是巴黎现代性的浓缩。
19世纪无数知识分子将目光投向现代性的研究:涂尔干关注于社会分工与有机团结:马克思着眼于商品经济、私有制以及阶级斗争;韦伯侧重于分析理性化与宗教精神;齐美尔则收集有关时尚、都市生活等现代性碎片等等。
被誉为“欧洲最后一位文人”的本雅明,为现代性的现代神话找寻到一个地方——19世纪的巴黎拱廊街。
瓦尔特·本迪克斯·舍恩弗利斯·本雅明本雅明认为拱廊街就是一座城市,是现代社会的奇观,并展开了引起广泛关注的“拱廊街计划”。
在《拱廊街计划》中,本雅明“将蒙太奇原则带入历史……从最小的……元素里面,建构出大结构。”
从拱廊街、街道、城市本身和它的遗址,到大众,作为人群、作为消费者、作为革命的大众;
从拱廊街的、商品的、世界展览馆里的商品,到在时尚和广告中的商品新面貌;
从全景图、照片、镜子和平板画中的想象,到灯光、屋内和它的各种痕迹;
从个体类型,如闲逛者、懒汉、赌徒、妓女,到个别人物,如傅里叶、圣西门、雨果和马克思等。
其中最有意思的诠释便是——闲逛者。
拱廊街的繁荣,使得闲逛成为了风尚,在独特的社会背景下,衍生出了一类独特的人群——闲逛者。
闲逛者,不同于今时今日逛街购物者,也不同于随意游走于街上的人群。
他们虽然置身于拱廊街内,却用陌生的、审视的眼光注视着这座城市的中心地带。
一面是琳琅满目的奢侈品,大量的灯光与幻境使人迷惑;一面是贫困与麻醉,源自未能适应现代化社会的传统散漫。
闲逛者站在大都市的门槛,就好像他站在资产阶级的门槛。它们两者都还不能侵吞他。他在这些资产阶级和大都市里没有找到家园,他在人群中寻找他的避难所……人群是一层面纱,其背面,熟悉的城市在变幻莫测的起伏中向闲逛者致意。
拱廊街的繁荣,将时代的断裂暴露在城市中央。闲逛者的表现出来的麻木与关注,是对在新旧生活方式的张力下,面对社会巨变,面对贫富差距,普通民众的真实写照。
现状:充满感召力
十九世纪中叶之后,拱廊街的数量逐渐减少。一方面由于城市规划师奥斯曼开始整顿巴黎市容;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因为敌不过日益精进发达的商业中心。
时至今日,剩下的拱廊街虽然都经过了重整,但还是能瞥见昔日的辉煌。巴黎拱廊街仍旧吸引着各式人群来感受这种老式购物的“震颤”以及浓厚的历史和艺术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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