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火车站附近有一片桦树林,临近冬天,桦树皮开始一碰就裂,天空总是漂浮着卷积云,云朵下是宝蓝色的天空,这样的天气总能让约翰森夫妇想起从前的美好日子。
那时候儿子亚瑟还在芝加哥的CBS银行总部工作,每天准时下班,他们三人总是在院子里一起聊天吃晚饭,亚瑟喜欢喝妈妈做的柠檬水,并在吃完烤羊排之后,来一道特制的提拉米苏。他们三个人一起欣赏着夜幕初降下点点繁星,总有说不完的话。
可自从亚瑟调去西雅图担任该市的CBS银行分行行长之后,这样的情景早已不在。两人年事已高,老太太有一点帕金森综合征,没法下厨,约翰森老先生腿脚不便,经常坐在轮椅上。亚瑟在西雅图的生活也稳定下来,生了三个小孩,他们一家五口人一家在西雅图扎根,是不可能回芝加哥的了。
亚瑟还特地给爸妈请了个常驻的家政人员,他来自印度,是个三四十岁左右的小伙,名叫保罗,虽然性格木讷害羞不爱说话,可是也算做得一手好菜,约翰森夫妇也慢慢地爱上了咖喱和姜黄的味道。
这一天傍晚,约翰森夫妇一个坐轮椅、一个坐沙发上正在聊天,保罗在厨房干活。老人正在感叹时光荏苒,从前儿子在家的时候有多么欢悦。这样的日子虽然过去了三十年,但仿佛依旧像昨天那么栩栩如生。
这时候他们听到门口悉悉索索,好像风扫落叶,又仿佛有人在敲门。保罗忙去开门,看看外面动静。
他刚把门打开一个缝隙,一个蒙面汉子便闯入,用粗壮的胳膊一把抓住保罗瘦弱的腰身,用一把左轮手枪顶着保罗的脑袋,紧接着五六名大汉冲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分别挟持住两位老夫妻。
这帮人显然是惯匪,他们拿出绳子把老夫妇和保罗三人捆在椅子上,绑了个严严实实无法动弹。为首的匪首带着拉丁口音,冲着约翰森夫妇说:“老不死的,放规矩点,说!你们家的钱放在哪里?”
约翰森老太太倒是不慌不忙,说:“我们只是退休的老人,家里也没什么钱,楼上卧室的床头柜里有我们的一些零钱和首饰什么的,你们尽管拿去吧,只求不要伤害我们的性命…”
匪首发出了阵阵狞笑:“你不要以为我们是傻的,你们家背景我们调查过了,你儿子是银行行长,怎么会没钱。”
他给了手下一个眼神:“因内斯塔,给我上去搜!要是发现你这老婊子骗我,嘿嘿,我让你今天就去见上帝!”
约翰森老太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绝望,她转念一想,说道:“你们这帮坏蛋,你们抢劫我家倒还算了,这个保罗你们放走他吧,他来自印度,你们别让他死在异乡…”
匪首听了这段话,和同伴们一起爆发出了狂笑,他乐不可支地说:“哈哈哈,这个印度阿三,这个又脏又傻不拉几的印度人?我最讨厌印度人了,印度是个愚蠢的民族,一起陪葬吧!”
保罗的脸色一阵黄、一阵白,他放射出怒不可遏的眼神,像燃烧的火焰,他的四肢咯吱作响,剧烈颤抖,好像进入了一种疯癫的状态。
突然,他古怪的姿势像灵蛇出洞一般挣脱了绳子,飞身决然地扑向匪首,在他身上用尽全力拍了一掌。
匪首高大的身躯像炮弹一样飞向壁炉,迅猛地砸出了一个洞,震得石屑翻飞,匪首闷哼一声,当即毙命。
兔起鹘落之间,其余几名匪徒也都纷纷中招,被他拳打脚踢,全部伤重到底,一个个发出呻吟如哀鸿遍野。
保罗胸口不断起伏,顺手帮老夫妇解绑,一边说:“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地域歧视,印度人怎么了,印度人就他妈的怎么了?”
约翰森老太呵呵直笑:“我儿子把你送过来的时候,跟我说过,只要激怒你,你就会激发你从小所练的武功。否则,你的武功如果无法激发的话,我们三人就惨了。刚才也是没办法,不好意思啊。”
保罗也笑了:“没事,不激怒的话,我还真的无法发挥潜能。我从小练过缩骨功和霹雳龙爪手,亚瑟是我的同学,他了解我!”
此刻的芝加哥市华灯初上,三人语笑宴宴,天空中的星星开始眨着眼睛,就像可爱的小天使,从警局开来的警车也来到了宅院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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