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不要打屁股
八岁,其他的孩子还是妈妈的小娇娃,而我却每天要做很多活了,从天一亮就跟着奶奶下地干活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所以小小年纪的我有着同龄人赶不上的力气。
我每天最开心的时刻就是下地回来,奶奶坐在门口绣鞋垫的时候我会跑出去玩一会。
那时候村里小朋友都欺负我,说我是傻子的孩子,说我也是傻子。他们很爱打我,经常围一个圈就把我打一顿。当时只有张超哥哥对我最好,他比我大两岁。每次我被欺负,他都会站出来替我吓跑那些小孩,所以我每天都会找张超哥哥玩。
那时候张超哥哥已经开始上二年级了,每天放学都在村里小广场的石磨旁写作业,我每天都会默默坐在旁边看他写作业。张超哥哥每天出来写作业其实是为了躲避自己的哥哥。
张超的哥哥叫张龙,从小就不安分,常常和一伙小混混在村里偷鸡摸狗,然后换成钱买烟抽。又一次张龙和几个小混混偷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回乡的女大学生,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几个人眼馋的流口水。那天张龙几个中午把持不住强奸了那个大学生,结果被抓进了局子,张龙的父母怕是这惹事的儿子靠不住,于是又偷偷生了二胎,也就是张超。
今年张龙出狱,回家见到张超心生愤怒,认为这是父母对他的侮辱,处处看不惯张超。之前张超在家写作业,被张龙把作业撕了个粉碎,所以张超有意躲着张龙,也看不惯别人欺负人。
张超哥哥常常会教我识字,并建议我去上学。我很想去,可是奶奶并不同意。后来在村长的帮助下,我奶奶终于同意我可以上夜学。夜学也就是晚上授课的一种教学,在我们村一些贫穷家庭的孩子可以来这学习。而我已经很满足了。
转眼七年过去了,张超哥哥要去外地上高中了,听说那是个很远的地方,要翻过好几座山,穿过很田地,还要穿过好几条河才能到达。张超哥哥说,那是个大县城,那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我对那个县城充满了向往,恨不得让张超哥带我去。直到后来我真正卷进那个县城的时候,我才发现一切都是泡沫。
张超哥哥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有人欺负我,一定要懂得反击。
那天送走了张超哥哥,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又一次遇到了经常欺负我的那几个人。这次没有张超哥哥给我撑腰了,我只能快点溜了。却不想没溜成,被几个人给架住了胳膊。
领头的是我家隔壁的孙洋,他笑嘻嘻的说:“臭傻子,没人给你撑腰了吧!”我气愤的说:“我又没得罪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孙洋气愤的说:“看你不顺眼怎么了,村里一有好处村长就给你们,说你家傻子多,村长是我叔叔,要不是因为你们家,我们家也不至于那么拮据!”
我无奈的说:“你太幼稚了,有本事你也当傻子啊。”
这句话惹怒了孙洋,他一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脸上,脸火辣辣的疼。其他几个人把我摁在地上,使劲的拳打脚踢。我想起张超哥哥的话,要反抗!
我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就挣扎了起来,因为我力气大,几个人快架不住我了。于是我用石头砸他们的手,他们吃痛松了手,我趁机爬起来冲孙洋鼻子就是一拳头,然后又踹了旁边几个人几脚。孙洋鼻子流血了,喊了停就都走了。
下午,孙洋的妈妈和几个女人就来到了我家,一阵闹腾,我知道我闯了祸,爹抽下皮带便打了我一顿。打得我屁股生疼。奶奶骂我爹:“不要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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