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今夜你梦得可好?不过不管你梦得好与不好,反正我是来了。
我并不空手而来,我左手(你想象一下我有手的样子,在你自己的梦里还有什么不敢想的?)拎着灵魂拷问,右手提着终极答案,我要代表植物界与你这不是东西的人类(跟你确认一下:人类算不算是个东西?)促膝(枝)长谈一番。
我呢,在你们人类的眼里是比动物还低级的植物,我没有手,我的“双手”还得靠哥们你发挥想象,我也没有嘴巴,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只能是发自内心。我的话语从我的心出发,借助梦的高速公路(还得是德国不限速的那种),直抵你的心。倘若我“说”的话不那么好听,请你别放在心上,倘若你实在是听不下去,甚至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尽管拿开水来浇我啊。
当然,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舍不得下此毒手的。毕竟,你这人并不坏,除了常自作多情(总一厢情愿地要跟我“有福同享,有水同喝”便是佐证)外,一切都挺好。而比起当初那位凡遇到不顺便掐摘我叶子的女人,你简直善良太多。况且我是极少数入得你梦的植物,我知道:你的梦境可比你的心境还隐秘,入得你梦者,必定已入得你心也——这点自信我是有的。
好了,言归正传:你曾无数次浇透我的根,我却一度猜不透你的心,借此机会我想问你一问:何以我的枝叶一天胜一天地葳蕤,而你的两鬓却一天比一天地斑白?何以你每天面对人笑逐颜开,却总在无人时面对我凝望沉思?何以你每天的忙碌,恰似我每天的静闲?何以你的欢笑总藏在渐深的鱼尾纹里?何以你左右鼻孔总呼出不一致的鼻息?何以你总对身边的人过分强调幸福和快乐?……
我的问题很多,但并不期待你的回答,我总认为人类的感知和追求太过繁复和玄虚,而我怕的就是复杂和纠结。或者你可以这样理解:我提出的问题,是为你而提,而不为我。你别看我动弹不得总随风摇曳,我活着可有自己的终极答案:
其实我非常非常容易满足,对我来说,哪怕只是喝水也会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呢!恰如你们人类说我坚强,却未必明白我守望幸福的本原素心,所谓的“坚强”只是外在的表征,我守望每一滴水的心,有几人可听得见、摸得着、明得了?
哥们,难得梦一场,叨叨至最后,且让我草就打油诗一首赠予你(我可真是一株才情和骚情并举的绿萝呀):
光阴不会再后退,
定要抛开伤心泪。
哪怕天寒冷风摧,
把根留住气不馁。
迎风百转到千回,
领略人生各种美。
文/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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