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挂的生活,得有个“心”据点
昨晚,是24k黄金级睡眠。
现代社会,好睡眠都被烟熏火燎的烧烤烧没了,能心满意足地睡个囫囵觉是多么地奢侈!
醒来的时候,以为已经快到上班时间,先看枕边的手表,才凌晨3点多,可怎么这么神清气爽啊!
大学时放假回家,上午睡一觉,下午还得睡一觉,妈妈好像有点嫌我懒:“你想上银行存钱似的把觉(读jiào)存起来么?”
现在的我活成了当年妈妈的模样,起的比鸡早,还不敢弄出大动静来扰了家人的好梦,只得窸窸窣窣地穿衣,摸摸索索地用脚找到拖鞋下地,在有些膨胀的膀胱指引下径直走向洗手间。
整个小区仍在沉睡,可不论何时总有几户人家的灯是亮的。对面楼与我家形成平视的那个住户的女主人的身影出现在窗帘上,不过很矮小。
她是个驼背,上身与下肢近乎成90度角。对,没错儿,90度,是十几年来天天给瘫痪在床的丈夫洗身子洗尿片累的。
她是我学生的妈妈,所以我非常了解她。现在,她和我一样也从暖被窝里爬起来,肯定不是因为睡饱了,更不可能是厌恶了身边暖男相陪。即使再不情愿,她也得挣扎起床给丈夫翻个身,再给他换换尿不湿。
坐在坐便器上的我此时也像她一样佝偻着身子,我在清理我自己。
不清理不行。日常生活里的垃圾每天都在身体里给人留下一点儿宿便,然后这宿便越积累越多,顺着人的肠壁慢慢爬,最后,终于爬到人的头顶,变成黄褐斑老年斑肝斑,逼得你出门不戴墨镜不戴口罩不敢出门。
直到有一天这些都遮不住你的丑以后,你就不再出门逛街,而是愿意往大大小小的山里钻。
所以大妈们的山水照,一离不开太阳镜,二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招摇花花绿绿的花纱巾。只有在这两路先锋官披荆斩棘之后,照片里的大妈的脸才得以安全地笑成一朵朵黄菊花。
今天我还另有一项重要的清理任务:打扫我的“欣连欣”心理咨询工作室。
在此之前,我自己给自己贴出的标签是“从一而终”:读书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路顺风;结婚对象是相一次亲就对上眼了的屌丝男;他又是家里三代单传的独生子;工作后在单位里一辈子就做过教书这一件事;在“只生一个好”的时代不疾不徐地只有一个宝贝女儿。
这种从一而终的生活终于把我训练成了教书机器人:那些知识不必绞尽脑汁地想,只要站在讲台上,一张口,商品货币价值规律消费等教学内容就会呼呼隆隆一股脑地鱼贯而出。
教书几乎变成了我的本能。即使颈椎痛搞得我天旋地转头晕目眩脚底像踩着一团棉花,可课堂上的我绝对做得到不慌腔走板儿。
有一段时间,从家到学校,我选择走那条闭着眼睛都不能走错的路。那条路上隔三差五会遇上邻居、同事、熟头熟脑的学生,他们哪个能置晃晃悠悠走路上班的我于不顾自顾自往前走?只要碰上了就搭个伴然后一路前行,这样我会迷糊得差一些安全一些不致走路走到墙上去。
每天,我都要经过紧邻小区的一家小门市。
这个门市的位置很好,占据了进小区大门后第一家的位置,里面的空间跟其他的门市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摆放的东西让你云山雾罩看不出主人是干什么的。
一会儿,这家门市打出来黄色的广告牌“叫了个鸡”,门口一个玻璃展示柜里油光光赤裸裸地俯卧着几只像在浅棕色酮体上抹了一层橄榄油的模特鸡,让人闻不到一点点的肉香和热乎气儿。
一会儿,红色的广告招贴贴满左右大门口的墙壁:娟娟修鞋店修鞋修伞修拉链。我也曾顺路把一把旧伞送进去,可那伞的毛病依然如故。
再后来,那门市就从冬到夏落了锁,破沙发椅鞋架挤挤挨挨堆在到了门口。一张用学生的演算本里面撕下的白纸上写了一个出租门市的电话号码。
我看着这门市,想起日本东京的一个站街女。明明出身不凡,却沦落成泥。
我每天的日常里,在学校里的八小时是完全的身不由己,在床上的八小时谁也拦不住我以梦为马指天划地。剩下的八小时让我大卸八块了:吃饭2个小时足矣,另6个小时的时间就像包装袋里被压碎的干脆面,不知被扔到哪里了!
有时,我会回味自己的前半生:吃喝玩乐嫖赌抽麻全不沾,整个一个苦行僧,想想这样在世上走一遭亏得很。
如果,每天,下班后,从5点到10点就寝前,我能做一种不梗脖子不累身子不费脑子没有考评自己说了算然后还有钱赚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如果,除了学校的办公室,我还有个自己的据点,做做心理咨询或学习规划指导,或者开起个易经八卦学习馆,再顺便地给新出生的男孩女孩起个名字啥的,那我的生活是不是可以打开一个新天地?
鬼使神差地,有天早上,在又一次将与这个门市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拿出手机把联系方式拍照了下来。
然后,就是联系房东、看房、粉刷装修,今天再把最后的清理工作做完,那门市就会从蓬头垢面的村姑变成清新脱俗的美人啦!最重要的,她是我的啦!
所以,我幸福,我兴奋,我身轻如燕,我手舞足蹈。我相信:以前干瘪如80岁老人没牙的一张嘴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欣欣向荣的日子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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