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部书稿里,我曾问过自己:一个人,一生,是否会同时爱上两个人?
当然,没有答案。
或者说,不需要答案。
人生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会有一个确定无疑的答案。尤其是感情。
那年,温婉告诉我,她是一个迷途的女人,生来就是如此,生来就是合体,相称,无依无靠。
我承认,是她嘴角的酒窝,迷住了我。
哪管那么多。无论温婉是什么样的女人,我都不会管,我只想让她做我的女人。
那年夏天,有幸让我遇到温婉,并爱上了温婉。遇到温婉,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努力地做了。
温婉是快乐且善良的女子,但是不容易,遇见。
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与温婉,似乎可以说成,故事的主人早已离场,不过,故事还在。
知乎上,有个问题,我觉得,最能诠释一个平淡婚姻的故事,不仅是说,我和温婉,是在说千千万万个我,与千千万万个温婉的故事。
而我们,只是在其中。
那个问题是:
突然不再对一个人,抱有兴趣是什么感觉?
其中,有个回答,我觉得很有意思。是这么说的:
她本来浑身是光。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就黯淡了,成为宇宙里的一粒尘埃。我努力地回想起她全身是光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后来发现,那是第一次见到她时,我眼里的光。
温婉于我,就是如此。
多么可悲啊,与我日夜厮守的人,却不再是我生命里的光。天上月,不再是海底月;眼前人,不再是梦里人。
但我,依然爱着温婉。
温婉不再是我生命里的光,可她永远是我生命里的亮。对于生命,光有时,是一种奢侈。
能拥有亮,就足以告慰生命。
有次,雨后初晴的深夜,我走出柳城,那家旁水而立的酒店,回到家里,温婉已熟睡。
翌日,晨曦偷偷穿过窗帘,爬在了温婉的脸庞。我醒来时,她正在盯着我,她的酒窝,还是很迷人。
温婉说,怕什么余生很长,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即使开了一辆老掉牙的破车,只要在前行就好,偶尔吹点习习凉风,这就是幸福。
她是当初模样,无欲无求。
而我,却早迷失当初,工于心计。
樾公子写给静姑娘的信当初,温婉坚持要留在柳城,而我,只是迁就于她,才留在了这座小城。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小城有小城的好,打牌有固定的茶馆,看电影喝东西有常去的店子,吃饭也总爱那几家的口味,四周的人,哪怕换来换去,也还是原来的感觉。
这种生活,是温婉梦寐以求的。
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在自己或繁或简、或喜或悲的故事里。体验着自己的那一份,独一无二的人生。
温婉,她顺手挽住的烟火。
曾是我,化作漫天的飞雪。
原本,我以为,我会跟着,温婉的脚步,在柳城——这座常常淹没在中国地图里的小城,安静地过一生。
谁知道,我会遇到静姑娘。
最后一次,樾公子与静姑娘,在青木川,那家旅馆的,那一间房的,那一张圆床上。
静姑娘说,她是个含笑的女人。她才二十八岁。像猫一样可以死九次。
说着,静姑娘就哭了。
现在,我是多么想她,我的静姑娘。
恰恰是一切都过去了,我才会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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