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4年11月7日。
二十四节气属立冬。立冬,一候水始冰;二候地始冻;三候雉入大水为蜃。
天寒地冻,我遇到了她。
那日,早败的银杏落叶里,我遇到她。初见时,她面如冷空白月。
“或许,故事已经开始了。”
一生中,我多次撒谎。却始终诚实地遵守着,一个年少的诺言,因此,那与孩子的心,不能相容的世界,再也没有饶恕过我。
朋友些,喊她静姑娘。
静姑娘说,“假如有一天你我也不免凋残,我只有个简单的希望:愿你有今日的安详。”
那时,我还觉得,行走一生,余生千山万水,路还长,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现在,静姑娘走了,才明白,所谓机缘,其实也不过那么几次。
静姑娘让我觉得,她是特别的。
从初始,我便知,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是一种冒险的想法。
我与静姑娘的遇见,在这座小城,再寻常不过;一天当中,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谁不会遇到其他人呢?
故事的开头,是如此。
故事的结局,会是怎样?我想,是静姑娘白皙的、如中秋满月的脸庞,给了我勇气。
实则那时,我已阻止不了自己,愿意去尝试。
如果说,世上有什么奇迹,彼时,我幻想着尽力理解静姑娘,并与之同甘共苦。
我知道,这几乎不可能成功。
可谁真正在乎呢?我想要的答案,破解之道,一定是在尝试之中。
四年时光,如流水。
现在,我想画上句号,樾公子和静姑娘,兜兜转转却最终无疾而终。
我只是感慨,不存在后不后悔之说。
有些感情纠缠久了,到后来你已经分不清,到底你是要爱,还是要赢。
听闻爱情,十人九悲。
何不两清,做回甲乙丙丁。
听闻年少,十言九妄。
何不放下,随风东西南北中。
年至而立,大道理都懂,小情绪却说服不了,若能放下,哪来那么多千疮百孔?
静姑娘说,她对樾公子的喜欢,是不敢挂在嘴边的;或许,一点点了然于胸,才有勇气说出来。
直至有一天,静姑娘趴在我怀里,她泪流满面,说了。“樾公子,我爱上了你。”

静姑娘的心,如青花瓷,似琉璃盏。
谁不是玻璃心啊,只不过是在心上,裹了一层厚厚的消音布,让稀里哗啦碎一腔的声音,不能让别人听见,自己也假装听不见而已。
那一刻,我不知,是喜是悲?
人活在世界上,快乐和痛苦本就分不清、扯不明。但是,那一刻的我,只求货真价实,不管是喜是悲。
“这就是命。”樾公子对静姑娘说。
命运,说是注定。不如说,是你忘了在何时做了选择。很多事,可随心走,未必随心愿。
世界如此苦涩,静姑娘说,她要做一个甜心。
“他们有很多关于爱的道理,我只要你。”静姑娘不再冷面如霜,她喜欢触摸樾公子的胡渣。
素衣一生,本是那么简单。
遇到静姑娘,我犹如在追赶一个影子,不分昼夜,时刻在追赶路上。
心力憔悴,不能名状。
静姑娘说,那一袭白衣,在遇我之前,早已在尘埃里翻滚千百遍。
樾公子懂,即便静姑娘不言。
他又何尝不是。
我将心事说给它听,
墙有耳,
却无嘴巴。
那时,静姑娘未出现。
海不过是堆砌的水渍。风不过是摇摆的迟疑。这人间的无聊,并不能被山红和草绿抵消。
现在,静姑娘走了。
这人间的无聊。
红了山红。
绿了草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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