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接触实习,是在去年的冬天。
通知下来的突然,阿正还没有做好准备,刚开学就要准备把东西运到尽南边的仓库里去。他们宿舍有个没有转专业的同学,只剩她一个人不用走,于是在下着雨的夜晚,看着她骑着租来的三轮车,阿正跑进我宿舍,借了一件棉袄,披在身上匆匆走了。
没有雨伞,等再回来时,晨曦微亮。后来她才告诉我,自己一宿没睡。因为慌乱,兴奋,也夹杂着一丝恐慌。当我一如既往地绕过花坛上课的时候,原本空落落的操场上已经挤满了大巴、小车还有各种贴着标签的行李。“他们终归要走了”我喃喃自语。
于是,那一天的微信公号上,我写了这样一句话——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即使处在最恶劣的境遇中,人仍然有种不可剥夺的精神自由。“实习”二字对我而言,就像那乍暖还寒时候的雨,浸透着沉郁的凉意。
没有大张旗鼓地做一些心理准备。只是在每周一节的试讲课上,我们会换上正装、踩着高跟鞋,一边念着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准备的PPT,一边幻想着如果实习的时候,面对满堂的学生,会怎样。
走的那天,没有像想象的那样伤感,那些令人怵头的行李也还是被安安稳稳带在身边。似乎想着以最好的姿态、风度呈现在一群孩子的视野里。
什么是尘埃落定啊,不是你把行李都收拾妥当了,也不是你摸清了这里的快递代收点,更不是了解了这儿的风土人情。
而是当你开始放下内心的慌乱,好好看看身边的生活了。
于是,我有了第一天上晨读听到学生们一起很大声地背古诗的一种感动;我体会到第一次看孩子们吃饭时,他们乖乖的秩序井然地拿着小碗排队的暖意;我看到在午后的阳光里,上体育的孩子们围坐在一起玩丢手绢的游戏,他们开开心心的也跑也闹,我突然明白了一种叫做”传承“的东西。
“年轻”是一种信仰,有人哭了,很多人围着他,都在安慰她,有人和小班干部起了争执,我只说一句“大家是一个集体”,大家就都开开心心的、和好如初了。
年轻真的很好,它就像课文中的那句话“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柳绿花红,莺歌燕舞”,读来面前仿佛就已经春暖花开了。
小孩子的课本都是充满着浪漫主义情调的,他们没有接触背离,没有懂得世故,只是陶醉在一种“咿呀成韵”里。我有时候觉得,这是一种年轻人的礼物——一种该有的时段里,特定的糊涂的幸福。
我还记得,在回暖的日子里,去年的阿正也是如此。她为孩子们买了彩虹色的笔记本,“我觉得这种颜色很热烈,很活泼,适合他们”她如是说。那个时候我在看教育学,提到“教师角色转换”。她说,真的很想在坐在教室里听课。还没有当好一个学生,转眼就已经教别人了。白茶也这样感慨道:“当再次走回大学校园里,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我们正在经历自己的时间,也同时介入他人的时间节点,越是在远方城市陌生的小区里迷失方向,就越能了解为到达该城所经过的那些城镇,再回首追溯旅程各站,重新认识当初起航的海港和年轻时所熟悉的地方……
旅行也是为了回归,越是陌生之地,越是能认识到属于自己的最本质的内在。精神和情怀都凝聚于此。
那么处于各个实习地方的我们也是如此。希望就在这种角色的转变中,在这个节点,完成我们的蜕变。
透过床前的窗户,清晰地看到深夜里马路对面的小卖部还亮着一点灯光。汽车急驶而过的杂音像沸水,渐渐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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